天气预报在昨天就报道,今天或者明天就会迎来今年昭溪市第一场暴雨。果然如此,还不到七点天空就阴沉着一张脸,路上没有什么行人,这有偶然呼啸而过的黑色轿车穿过梧桐树的长阴。
此时此刻,蒋权一家刚刚通过收费站进了昭溪市,他们从铜山驱车返回。在两个小时之前,蒋沛珊奶奶的骨灰被埋在了铜山脚下,那里是奶奶的故乡,一个安宁的神圣的从来没有被打扰的世界,风吹动大片大片小野菊的声音比绿鸟的鸣叫更动听。
从很久以前蒋沛珊就听过奶奶说过那个地方,铜山。虽然见过图片听别人无数次地提起过,可是真正去过那里只有两次,一次是参加蒋沛羽的葬礼,一次是参加奶奶的葬礼。和普通人不同,每次去那里仿佛都没有快乐的记忆只有无限的麻木缠络着纤细的神经,然后长出尖锐的枝杈撕碎神经。
到了家门口,蒋沛珊以要买东西为由离开了蒋权和苏婷的视线。其实她并没有去超市买什么东西,她只想一个人静静,或者说她想不受干扰地选择。死亡。
她穿着灰色的针织连衣裙,顶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站在公车站,身旁的梧桐树叶被瓢泼大雨打弯了腰,压得很底只要抬起手就能摘下一片,胸前那朵白色的菊花也被大雨冲蔫了。雨落的速度加快了,透过模模糊糊的雨雾蒋沛珊看见有两道黄色的光,看样子是有车要来了。
现在走去马路中间,一定会死。
她扔掉了雨伞大步流星站在了马路中间,迎面驶来的是一辆小型的运货车闭上眼,鸣笛变得刺耳,明明身上有猛烈的撞击,为什么没有疼痛呢?她这样想着,张开紧闭的眼睛,估计是雨太大的原因,蒋沛珊把面前的简尘看成了蒋沛羽,她突如其来的拥抱让简尘有点不知所措,感受到她颤抖的身体他松开了拿着黑色行李箱的手,紧紧抱着她。
“喂,你们,我看不下去了喔”
过了好久才听见一个懒懒散散的声音,蒋沛珊把脸从简尘的胸口抬起来,景川酷酷地一个手插着口袋站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他长出了一圈青色的胡渣,看起来像年轻的贝克汉姆,他另一只手上也拿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看起来要离家出走似的。
“你管”简尘把蒋沛珊拉近了自己,醋味十足地说。景川看看简尘手边的行李,看看蒋沛珊的模样,他嘲笑地说:“哎呦,你们不会私奔吧,那介不介意带着我?嘿嘿,反正这个地方我呆够了”
蒋沛珊在一边听得稀里糊涂,现在的心情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总觉得看到他们两个糟透了的心情好了一点点。听了景川的话,她才发现简尘和景川都拿着行李箱。
“你们……?逃亡啊?”她半天才吭出一句。
“你看不出来?”
“对啊,珊珊好笨哦”
这下蒋沛珊真的郁闷到了,简尘和景川第一次站在了同一阵线,虽然搞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逃亡的原因,不过看他们一个比一个坚定的眼神就知道这不是在说笑。
天空开始号啕大哭起来,三个人都没雨水淋透了,甚至连眼睛都快要张不开。铁皮垃圾桶被雨点砸得发出哐哐哐的脆响,清晰的鼓点好像一场关于九零后的奋斗奏鸣会就要开始了。
“那……我们一起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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