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知道你怕我出去出事。可你想一想,也就是现下咱家条件好一些罢了,若我是那周家的周迅,遇上这样的机会,难道就眼睁睁的放过。便是禄叔他们家的阿翔,若是能用,恐怕您也会让他跟着出去。一般人家的孩子到了我这个岁数,怎么的也跟着大人学着干活或是打理生意了。咱们家在松江城里的铺子不也是有一些学徒的伙计吗,不也都是我这岁数吗?怎么单单我就不行。”
“学徒那是在陆地上,你知道这海上会有什么事?”
“爹,你想一想若我现在是一个渔家子弟,不也要出海打渔吗,难道能闲在家里吃闲饭。所谓关心则乱,您现下就是这个心思,难道因为有困难,便不敢迎头而上了。若是那样的话,我不就成了那花房里的花了吗。这风风雨雨的,我总要经历。早经历总比晚经历好吧。咱家迟早要做开这海上生意的,这生意如何做,怎么打通这商路,和那些外洋人怎么交往,这都是学问。难道别人做的,偏偏以为我是一个少爷,便做不得。您现下年纪也大了,难道我能一辈子靠着您?您这些日子也在和我说咱家这生意,这就说明您也知道早晚我要接手您这担子的。难道等我接了这担子,两眼一抹黑?那我不就成了败家子儿了吗!”
“嘿,你小子说的倒是句句在理,可你知道你那日出了事后我有多担心吗。你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死了怎么去见你那娘亲。”
“你看,说来说去您还是不放心我。告诉您吧,这些事情我早就想过,我总不至于不为自己想吧。我也会水,再说我还带着我做的那利器,便是有个什么变故,寻常三五人也近不得我身边。再说您不是也要派人去吗,难道那些人是吃闲饭的。”
“哎,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如不是阿禄有事,这次我便派他出去了。我也知道那出海的生意赚的比其他的生意多得多,但毕竟这事咱们家是第一次啊,若是以后熟悉了,你再跟着出去不行吗,怎么非得跟着这第一次。”
“爹,早晚都的出去,还管这第一次和第二次干什么。这老天都把个人的气运给安排好了,该井里死的绝不会在河里死。您看我上次不就是没事吧。放心吧爹,那老神仙都说了,我这命长着呢。您就让我去吧,啊!”陈政忽悠了半天,看到自己老爹话口有些松吗,便又祭起这老神仙的大旗,他知道他老爹这几次三番的事情下来,还真有些信了这说法。
“哦,真的,那老神仙可曾说过你这一辈子都是什么运道?”
“咳,您看您,爹,这就是那么一说。所谓天机不可泄露,那老神仙只是说了我这运道好,但没说具体的怎么回事啊。您就放心吧,我还能骗您不成,若是想骗您,我还费劲的和您说这么半天干什么。”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便由着你,记住你自己刚才说的。”老陈无耐的说道,他知道自家这小子现下是真的长大了。雏鹰总要高飞,多年以前他便是在刀口上混日子的,这样的道理是早就明白的,只不过到了自家孩子身上便想不开了。一旦被说通了,他也便同意了。他不似那些读书人,从他这些日子对陈政不遗余力的培养就能看出。一旦决定,那便不再回头,就如同那日他拿着自家孩子做诱饵一样,这刀口上混日子的人,该有的狠辣还是有的,不然老陈便白混了这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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