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事坐上马车,向沈立言抱拳道:“大恩不言谢,沈兄后会有期!”
面对着林管事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的告别,沈立言笑了笑,拱手算做回礼。
小少爷坐在马车上,撩起帘子,看到丹年就气哼哼的别过头去,丹年冲他做了个鬼脸,好心给他出主意还不领情!小少爷一看到鬼脸,脸拉的更长了,刷的一下把窗帘拉上了。
马车慢慢的向前驶去,沈立言和慧娘带着两个孩子回家去。丹年又感觉到了有人似乎在偷看自己。猛然扭头,就看到来不及收回车厢窗帘的小少爷,又是你!
这厢,小少爷火急火燎的放下了布帘,脸涨的通红,一旁的婆子看到小少爷脸红到脖子,一时急了起来,又开始大呼小叫,小少爷一声冷冷的“闭嘴”令下,才不甘心的闭上了嘴,仍旧不死心的探上了小少爷的头,看是不是发烧了。
这个丫头,真是……居然敢骂我笨!外表冷峻内里傲娇的小少爷不爽了很久。
“咳咳。”小少爷咳了两声,稳了稳情绪,“我没事。周妈妈你是我的奶娘,你的一言一行就代表了我,如果到了外祖家里你还这样,我就只能写信给父亲,送你回去了。”
周妈妈没想到一直冷冷清清不怎么管教下人的小少爷居然会甩给她这样的狠话,她还想夫人走了她就是第一等管事妈妈,是少爷跟前的第一人。
那林管事不过是个外院管事,一路上听他个年轻人指挥,老资格的周妈妈早就气恼很久了,原也不过是想摆摆威风。看着小少爷严肃的盯着她,周妈妈赶紧拜倒,连声道以后再也不管了。
回到家里,慧娘就让沈钰跪下了,还把丹年抱上床上,让她好好睡觉,沈立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丹年怎么就会跑到马车底下去,慧娘把前因后果给沈立言说了。
沈立言一听是小黑梅把丹年推到了路中间,差点被马车撞进地府,就要去小黑梅家里评理,慧娘也正在气头上,吩咐沈钰跪好,没她的允许不准站起来,就和沈立言两人去了小黑梅家里。
天擦黑两人才回来,慧娘的头发有些凌乱,不过这些显然不能阻挡慧娘胜利的喜悦。
丹年看着慧娘的样子,估摸着慧娘是把这几年对大全子一家的不满全发泄出来了,平时的慧娘脾气温温顺顺,不过要是牵扯到了孩子,再温顺的绵羊也会变成狮子。
收拾完了大全子一家,慧娘便开始处理两个小的。尽管丹年和沈钰已经小心认错了,沈钰还是被沈立言和慧娘结结实实的用藤条抽了几下,看的丹年直替沈钰吸气,连忙上前去拉住了慧娘的手。
丹年其实想的明白,慧娘和沈立言平时对她很好,几乎等同于纵容了她。虽然是有这几年的亲情,但对她如此纵容的原因丹年猜测多半也是觉得丹年出身金枝玉叶,多多少少对丹年的态度就客气起来。
就像这次,其实不关沈钰多少事,当时谁能想的到小黑梅会突然发难,沈钰也是担惊受怕了很久,但回来只罚了沈钰一个,对她则是又哄又安抚了好久。
沈钰看丹年依然有些恹恹的没精神,自责不已,总觉得是自己没尽到责任。
天色已经晚了,沈钰赶不回书院,沈立言让他留下,明天一早再赶马车送沈钰回去,由他来跟山长解释。
直到一家人吃完晚饭,慧娘的气才渐渐消了,临到睡觉前又嘟嘟囔囔的骂了那家人一顿,没来真格的给丹年出气,又是这家人上梁不正下梁歪,教出来的小孩从小这么蛇蝎心肠。听的沈立言哭笑不得,劝了半天才睡下。
丹年又累又困,沾了床就睡着了,等她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沈立言早就驾了马车送沈钰去州学,慧娘在剥玉米棒子,准备磨点面。
见丹年起来了,精神也不错,慧娘放下棒子拉过丹年问有没有哪里觉得痛的。
丹年赶紧摇头表示自己感觉好的很,慧娘不放心,又撩开丹年的衣服要再检查一遍,怕昨晚上天色昏暗有什么伤没看到,丹年臊的不行,扯着衣服不让慧娘掀。
慧娘不高兴了,“这会知道害臊了?明明知道春梅不安好心,你还要跟他们一起玩?差点没把这一家人都吓死!”慧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点着丹年的额头。
“娘,我知道错啦,以后一定远离肥肠和小黑梅!”丹年指天保证道。
慧娘听到肥肠和小黑梅这两个名词,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说谁,又好气又好笑,边剥着玉米边教训丹年,“你看你,都多大了,还这么毛毛躁躁!你看昨天那个小公子,跟你差不多大,小小年纪就气度非凡,你得跟人家学学。”
丹年想起来那个小少爷一脸通红的傻样,撇撇嘴嘟囔,“他有什么好的,笨死了!我好心给他出主意,还不领情。”
慧娘没听清楚丹年在说什么,嘱咐丹年再到床上躺着歇会,自己就去忙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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