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采访?”坐着书房办桌后的靠背椅上听着塞巴斯蒂安执事拟出的一天时间安排,夏尔对于往常工作学习休闲事项中多出来的稀有字眼有了疑问。
“布里特商务新闻记者波尔.琼兹在听闻少爷外出度假归来后就提交采访的书面申请,采访对象是凡多姆海恩连锁公司的负责人。”
“推掉他。”
“是。下一周八十年一度的伦敦泰晤士河冰上市场少爷要去吗?”
“冰上市场?”宅且不爱看报纸的夏尔对近期的消息全部来源于自家的执事。
“是一个盛大的活动。今天冬天的气温会让泰晤士河结上厚厚的一层冰,是一个难得的时机。不举行冰上市场的话就太可惜了。”
“听起来是一个很热闹的活动。”
听出夏尔言外之意,塞巴斯蒂安继续说,“毕竟是冰上活动,人数太多冰面承受不了。考虑到这点主办方会按时间安排入场人数。少爷不需要担心人太多。据说那一天还有冰雕艺术比赛,很有趣的样子。”
“那么就去看看吧。”说完夏尔重新埋头在一叠的账目文件里。
一周后大雪封冻的冬日里难得出了阳光的日子里,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出现在泰晤士河冰上市场。宽广的冰面上一个个装饰各异的圆顶帐篷沿着河道冰面摆列下去,目光所及只觉得店铺之多让人眼花。让夏尔欣慰的是,闲散游逛穿梭在各个帐篷店铺之间的游客并没想象的那么多。
塞巴斯蒂安紧跟在夏尔身后,冰面太滑以防夏尔摔倒。今天的夏尔裹着雪白的披风,戴着有一圈毛茸茸兔毛边的兜帽,更显得他年纪小,粉嫩正太一枚身娇体软易推倒什么的。颜控正太控不解释,默默萌着就可以。←来自默默萌着的执事君。
“这里的店主除了大部分本地的英国人外还有法国人、爱尔兰人、德国人。少爷可以买到一些稀罕的东西。比如说,那个。”塞巴斯蒂安俊美的面容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伸出手指看似随意地一指。
夏尔随着看去,就在旁边的店铺商品展示柜上赫然摆放着一尊木制手工玩具船。夏尔看到它的瞬间眼睛微微睁大,“凡多姆工船。”夏尔自然是记得凡多姆海恩家宅没有被烧毁之前这架玩具木船是摆放在他的房间里的。凡多姆工船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夏尔的爷爷那一带。如今生意笼盖整个英国乃至远销英吉利海峡对岸的凡多姆公司的前身,百年前也不过是一间木制手工艺工房。那个时候凡多姆工房在一系列手艺地道精致的作品中最出色的就是以诺亚方舟为创意点而做出来的三套凡多姆工船。
也就是在凡多姆海恩家宅大火焚毁时凡多姆工船一样不留的被烧毁。夏尔对于这样一件可以说是寄予他童年回忆的东西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情绪,“只是赝品。我们走吧。”
这个时候突然被人叫住,“夏尔伯爵。”
夏尔打量着喊他的男人完全想不起来那张平凡但正气凛然的脸在哪见过,他问塞巴斯蒂安,“他是谁?”
塞巴斯蒂安同样盯着从对面走过的男人回想这人是谁,想得他眉头微皱,最终硬邦邦地告诉夏尔,“无名小卒。”
伦敦警局候补阿贝莱恩.杰诺一个踉跄扑倒,爬起来郑重告诉两健忘或者说是目空一切的主仆,“我是伦敦警局候补警员阿贝莱恩.杰诺。数个月前开膛手杰克案件的时候我们见过的。”
“……好像是见过。伦敦警局候补警员阿贝莱恩在这种地方闲逛,伦敦还真是和平啊,最近。”夏尔对外说话的调子一贯的嚣张不中听。
也许是他今天穿着雪白的披风脸旁毛绒绒的兔毛更添童趣的关系,阿贝莱恩觉得今天这位傲慢的伯爵大人说话的口气没那么气人了,“我正在这个市场做调查工作,哈哈。”
“嗯~那么就忠实的为市民和陛下给的工钱工作吧,警官。”没那个兴致和陌生人扯话的夏尔转身就走。
“等、等一下,我有事想问你,伯爵。”阿贝莱恩见夏尔走远了连忙大步赶上去,有些莽撞地伸手要去抓夏尔的肩膀。
“啪——”塞巴斯蒂安淡定伸手拍掉阿贝莱恩那只咸猪手,猩红的眼眸带着警告而唇角的笑容却是春风和睦,“抱歉,我的主人正如你所见般孱弱。不,是纤细,请不要粗暴的碰触他。”
孱弱纤细不能粗暴触碰的夏尔,“……”
“额……”阿贝莱恩被眼前俊美黑发男子的眼神惊悚到了,好像这个执事对伯爵的占有欲很强……阿贝莱恩几乎怀疑自己刚才要是碰到了夏尔,那么大概他不止是被拍开手掌那么简单,手会掉的吧一定会切掉的吧!听说凡多姆海恩家的执事是一个顶着美男子皮可怕的家伙!听说曾经还是意大利黑社会头头什么的!
道听途说的阿贝莱恩为意大利黑社会凶残头头出了一脑门冷汗。迎着风,吹凉了他一个候补小警员的心~
冷风吹着吹着也就习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神经太大条的缘故,阿贝莱恩居然跟着夏尔和塞巴斯蒂安逛起了市场。形形□的店铺过了许多家后,塞巴斯蒂安眉尾一跳,发现了紧紧夹在两间小工艺店铺中间的葬仪屋的帐篷。不等塞巴斯蒂安把夏尔的带走,阿贝莱恩已经几步站到葬仪屋的门口对夏尔说,“哈哈,差点忘了我还有公事要办。就在这里和夏尔伯爵和塞巴斯蒂安先生道别吧。”
“这次调查的案子有人死亡了。”看到葬仪屋夏尔马上就得出了结论,不过,“为什么冰上市场会有这个?”
“葬仪人听说冰上冻死事件很频繁所以干脆在这里开了店。”阿贝莱恩有问有答。
“……白痴。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冻死人。”夏尔可不认为这种天气会有人在这个地方裸|奔,要是真有人因为裸|奔冻死在这的话,他也无话可说了。
眼看着阿贝莱恩自顾自的和他们说了再见后伸手去推葬仪屋的那扇“木门”,却在下一秒因为手上的力道落空而整个人穿过看着像木门其实就是一条布帘的“门”,一头栽了进去。
主仆两难得一致的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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