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难得的晴天,灿烂的阳光照到雪地上白耀耀的一片,晃得眼睛不敢直视。屋顶上的雪在接近中午时分开始融化,初时是一点一滴的,慢慢变成细细的水流,顺着屋檐上的装饰兽嘴流下来,从窗子望出去像是下雨了一样。
花繁抱着大宝从院子外走了进来,脚步很匆忙,看样子似乎为什么事情在生气。
“怎么了?花繁。”我匆忙走到屋门口接过大宝问。
“没事。”花繁闷声应道,我低头一看大宝也正瞪着一对通红的兔子眼,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乖宝,怎么了?跟娘说说。”我轻轻拍拍他问道。可是小东西今天不买我的帐,一转头索性不看我了。
“姑娘。”花繁转身到桌边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道:“您什么时候给花公子写封信呀!”
“怎么了?”我隐约猜到了什么事情问她。
“两位小少爷,花繁一个人带未免有点顾不过来。”花繁掩饰道。
“早不是有人在外边说三道四了?”我问。
“姑娘,你也听到风言风语了?”花繁问。
“我还用亲耳听到吗?猜也猜得到。”我苦笑道:“看样子,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人们对于八卦事情的好奇程度都是一样的。”
“花公子若是来了,总是好办些。”花繁多嘴又道:“即使姑娘与花公子并未成亲,也是一样的。”
“别胡说了,他如果想来早就来了。”我看着外面碧蓝的天空,思绪一下子飞得老高老远,忽然有几分想念那个笑若春风的男子。
“花公子又不知道你为何来了天禽门,若是有什么误会,你再不去解释,或者就要永远误会下去了。”花繁说。
“你这些都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理论,还误会,还误会一生?”我笑问。
“街上那些话本小说里都有写的,什么才子佳人呀,什么两大厢情愿啦,总是因为一点点不值得计较的小事误会,然后错过一生。”花繁说。
“这都是什么小说,拿来让我看看。”我眼睛一亮,没有想到这个时代也有这样的狗血小说,激动手都抱不稳娃娃了。
“话本小说,十个铜板一本的。”花繁蹬蹬几步跑到自己的小床前从枕头下翻出一本封皮上画着一个红衣女子的书递过来道:“这本是我最爱看的,也是现在最流行的,叫《艳桃》。”
我接过来一看,书的装祯还算不错,装订整理,封皮上的画面虽不出之大家之手却用廖廖几笔画出两人的神情动态,活灵活现的。
我翻开一看,昏了。竖排的字,一个一个小若蝇头,排得整整齐齐,笔画那么多的繁体字能够印得这么小,真是难得。
“以后有什么新书记得借我看看。”我翻了两页问:“这里边写的是什么故事?”
“我觉得书里的故事和姑娘与花公子的经历很象。”花繁来兴致,我看着她眼里冒着的幽幽绿光知道她来了兴致。
“一个少爷喜欢上一个在卖唱的。”花繁小心地看我一眼,我装作没有看到,神色照常地问她:“然后呢?”
“少爷家里不同意,卖唱的艳桃就偷偷与少爷私奔了。”花繁说。
“这个结局很好的。”我点头,没听出什么悲剧的意思。
“这是开始,不是结局。”花繁说:“后来在私奔的路上,少爷遇到了一个远方的表妹正在叙旧的时候被艳桃看到了,她就以为是少爷移情别恋了,自认为自己出身低下配不上少爷,悄悄拿着东西走了,连问都没有问。”花繁说。
“后来呢?”我听得有点伤感了。
“后来,这位少爷为一直在寻找艳桃,而在找到艳桃时,艳桃在一家大户人家做主人的侍女。少爷以为艳桃已经另选良婿了,连问都没有问,悄悄看了一眼就投河自尽了。”花繁语气有点伤感了,不过只转眼的功夫又道:“所以呀,有的话一定问清楚。”
“唔。”我应了一声。
“就像你和花公子之间,明明是有情人,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仿佛谁多看谁一眼都会死掉似的……”花繁本来说话的声音极高,却在这句话没有说完的时候就低嘎然而止。
我一转身就看到大师兄霍天青正站在我身后。
“大师兄来了。”我连忙见礼。
“小师妹,我想刚才的事你都知道了。大师兄管教下属无力,来请罪。”霍天青说到此处双手递过来一把刀子,三尺来见寒光凛凛。
“那种事情难免了,本来就是事实,小娃娃什么也不懂说就说了。”我把刀子拿了过来,顺手拿过他挂在腰间的刀鞘装了进去,重新挂好。
“有错必纠,这是天禽门的规矩。”他反手抽刀,我一把按住刀柄。江湖上人的举动我现在也能猜出个十之八九,如果我出手慢点他真把自己的手削了下来,血乎乎的看着怪吓人。
“有错必纠也应该从我开始。”我淡淡笑道:“未婚先育恐怕也是家父所不能容忍了。”
“小师妹?”他叫了一句。
“刚才说闲话之人,你们怎么处理了?”我问。
“已重责了四十鞭。”他道。
“回头你把药送过去,让人家养养伤。好了以后逐出天禽门呀,若是一个大男人乱嚼舌根不太合适。”我道。
“是。”霍天青应了一声。
“大师兄,你不会只为这一件事来找我吧?”我问。
“确实还有其它事情。”霍天青应道。
“何事?”
“师妹回来已有一段时间,门内的各位弟子都想见见一掌门,都是与我辈位相齐的。”霍天青道。
“好。”我马上应了下来。
“那……我去准备。”霍天青道。
“不急,本门兄弟吃饭喝酒不必搞得太过隆重了,反而让大家生了闲隙。”我道。
“是。”霍天青应道。
我微微一笑,昨天晚上一直在想一件事情,想明白以后许多事情都看得更明白了。以后不必有人教我怎么办,我必定会活得简单快乐。
“姑娘怎么突然必变主意了?”花繁张大了嘴问我。
“花繁你的嘴可以吃下一个整鸡蛋了。”我淡淡扫了她一眼。
“姑娘取笑我。”她扑了过来。
“好啦好啦,正面回答你。我之所以能够下决心做决定是因为你的故事,如你所说我可不想将来后悔一生。”我连忙求饶。
“真的。”花繁问。
“当然是真的。”我笑道。只有我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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