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过雪雾看过去,那个男人一身的青色衣衫,肩头上落了一层白雪,头上没有戴帽子,头发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雪水有几缕湿漉漉的贴在脸上。他的眼睛很亮很亮,等走近了我才犹豫着叫出他的名字。
“霍师兄。”我伸出手接过他递过来的一个包袱问:“出什么事情了,怎么接近年关来了?”
“我这次来临安有两件事情要办。”他解□上潮湿的披风递给站在一旁的碧暖。我微笑着望过去解释道:“这是我师兄,碧暖快去准备些吃的来。”
雪还在洋洋洒洒下着,碧暖满脸喜气地应了一声下去准备了。娃娃们正在铺了厚厚棉垫子的地上闹得正欢,看到我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不玩了,满脸的不高兴,扁着小嘴像是要哭的样子。
霍天青有些犹豫的伸出手像是要抱又不敢抱的样子,娃娃瞪着一对圆溜溜的 眼睛咬手指,我抱起大宝笑道:“这个也是舅舅,乖宝叫舅舅。”
“真没有想到。”他感叹了一句才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第二次见你的时候是一个胸有成竹的代掌门,第三次见你竟然是一对娃娃的娘亲。”
“是呀,其实时间过得很快。”我顺口应道。霍天青既然是我爹的唯一亲传弟子,想必也是极得爹爹喜爱的。只是猜不出来为什么霍天青总共才见过真正的小师妹一面。
“霍天青已收拾好天禽派旧部,请小师妹回山主事。”他突然跪在干爽的地面上,吓了我一跳。
“这么快。”我叹了一句,真没有想到霍天青这么快就来归还什么令牌。
“再者小师妹现在武艺尚不精通,需要进山专心练功。”霍天青又道。
“天禽派在什么地方?”我问。
“距离此处不过三百里地,小师妹准备哪天动身?”霍天青又说:“难道那些银子不是小师妹派人送过去的?”
“什么银子?”我惊住了,我什么时候托人给霍天青送过银子了?难道又是阴谋?想到“阴谋”这两个字,我吓得浑身冷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经受不住这些大神们一次又一次的神秘折腾。
“重修山庄的银子。”霍天青脸色似乎比我更惊奇,他说着还摸出一样东西说:“这个也是来人一并送来的。”
我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已经知道了送银子的人谁。这块牌子与某人无意中扔到花店柜台上的一模一样,除了花满楼还会有谁?!
“我知道了。”我掩饰着心里的气接过那牌子道:“一共花了多少银子?”
“十三万八千两银子。”霍天青道。
“好。”我淡淡应着,心里苦到了极点。十三万八千两银子,如果让我靠着花店的收入去还也要还上一百年,如果加上怜花楼的收入去还,恐怕也要还上五十年。花满楼到底想干什么?平时像个闷葫芦一样,怎么不声不响就把事情做下了?难道一辈子都要做花满楼的债务人?
“天青依着小师妹的吩咐盘下了山庄方圆百里的农田,共花费了将近九十八万两银子。”霍天看我点了头继续道。
赫!我吓得眼皮子都跳了起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让霍天去盘什么农田了。可是霍天青接下来的话让我更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了。
“还有距离山庄最近的青风城里的四十三处店铺,有布庄、银号、粮行、赌坊、镖局……”霍天青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却已经知道了。这些银子,我这辈子恐怕是还不清了。
“这些花费了约一百三十万两银子。”霍天看我听得出神不由轻声咳嗽了一声道:“小师妹送过去的三百万两银子还剩有五十多万两。银票地契都已整理好,请小师妹回去过目。”
“既然这样,我过完年回去看看。”我心里对花满楼不知是恨是恼,只觉得说不出话来。这么多的银子让我怎么还?如果还不起结果会怎么样?
“正月初一那天是小师妹生辰,门内的弟子已计划为小师妹好好操办一回,请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贴子都下了。还请小师妹能够赶到元旦前回去。”霍天青眉眼不动,话差点把我气死。敢情又是不征求我的意见替我做了计划,可是我却怒不起来。他所说的事情在情理之中,江湖中的门派复立自然要找个好由头广发英雄贴,而掌门的生辰似乎是一个最好的由头,似乎由不得我不点头。
“其实我也想去,只是……”我犹豫着看向娃娃。古代不比原来的时代,交通实在是不方便,像这样的雪天坐着马车赶路简直就好比是坐牢。娃娃们年纪又小,如果路上有点什么风寒,我又要折腾一阵子。
霍天青没有说话,却伸出掌朝自己头上慢慢压了下去。
“喂,你干什么?”我看他神色郑重不由惊问。
“我临来之时已与门下众位弟子打了保票,若是请不到小师妹回山霍天青便在小师妹面前自裁以谢偷用掌门令牌之罪。”霍天青在说话的时候丝毫没有停下手拍天灵盖的动作,我唬了一跳不等他说完便连忙点着头应道:“你别冲动,我去去!”
“好,那天青就在门外侯着,小师妹收拾好了叫天青一声。”说罢转身就往门外走。我彻底被大神们的行事方式给雷着了,有这样子请人的么?而且就站在漫天的大雪里等我,这不是明明逼我现在跟他走吗?可是,我真的很想在临走之前见一见花满楼,至少问问那三百万两的银子是不是他的,也顺便说一下最近让他不要来看娃娃……呸,我现在怎么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因为被霍天青逼得哭笑不得,我就成心在屋子里多磨蹭了一会儿,直磨蹭到天色将暗,碧暖才小心地过来提醒道:“姑娘,你家师兄还在大门外头站着呢。”
“那他站着吧。”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姑娘,人家一整天都没有吃饭呢。”碧暖就是比花繁的话多,又补充了一句。
“那就饿着,饿晕了自己就去找吃的了。”我还是没好气,想到一回去就要被一群人围着叫掌门,我满头的白毛汗。
“最最关键的是他像门神似的往哪儿一站影响花店的生意,一整天都没有来一个客人。”碧暖又说,我横了一眼过去心道:“我家师兄虽然性子怪了点,但至少还是俊男帅哥,怎么会影响生意呢。”
“这是唐通说的,他说一整天都没有人敢从店门口过。”碧暖看我脸色不善连忙解释。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是他拿把剑站在哪儿来人就砍呢,还是一脸冰块状能冻死人呀?”我问。
“都不是,你家师兄看起来还真是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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