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特别的慢,一分钟恨不得都被拉长了一百倍,我瞪着眼睛终看到了太阳慢慢用天底下最慢的动作滑下了地平线,心里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开始算着从傍晚到子时还有多长时间。
娃娃已经失踪整整两天半了!一想起死这个我心里就像是钻进了一只小猫,还在不停地抓耳挠腮,心都缩成一团。不知道他们吃饱了没有?那些绑匪知不知道给娃娃加减衣服?尿湿了知道换尿布不?
……
“我们走罢。”花满楼的声音终于响在我耳边,在仿佛等了一百年以后。
“好。”我猛地跳了起来。
“你见过奶奶以后那么平静,我还以为你是个不会着急的人。”花满楼边走边说:“没想到,你也有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
“那个时候是强撑着的,娃娃落到你们手里总比落到绑匪手里好许多。”我紧紧跟在他身后走出院子,早有人在门口备好了马车。他伸手虚托了我一下,把我扶上马车,自己轻轻一跃就跳了上来。
等我们坐稳,赶车了不等吩咐就一路向东而去。
“我帮你把娃娃要回来,不会让奶奶带走的。”花满楼坐在我对面,眼睛里光华流动,丝毫也不像盲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我被他的话吓得一怔,古代还有这么关心别人的不求回报的人么?
“我知道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滋味。”他嘴唇有一丝泛白,虽然声音依然温和却带着一种让人几乎可以鬼神的苦艰涩。
“你怎么知道?”我问。
“我从小被放到大娘身边养大的。”他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继续说道:“我自记事起就知道有一个女人经常偷偷来看我,来了却也不说话,抱着我默默流一会儿子泪,听到有人来就慌忙躲开。”
“她一定是你的生母。”我微微应道。他虽说得简单,我听得却很难过,我知道这些电视里常有的情形,只是没有想到一个看着那样温和安喜的人也会有这样的经历。
“你猜得没错,她是我的生母。却因为出身低微失去了抚养自己孩子的权利。”说到此处他伸出手来紧紧握住我的手道:“所以我不会让你受这些苦。”
“为什么?”我问。
“不为什么,只要我看到这样的事情力所能及的时候一定会去做。”他声音沉静应道,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温和背后的东西——坚韧。
“不管那个人是谁?”我问。
“对。”他坚定应道。
“少爷,到了!”马车突然停住,车把式的声音沉静如水。
“好。”他应了一声,掀起车帘跳了下去,而后伸出手来。我躲过他的手从车子跃下去。
入目所见皆是一片荒凉,或倒或蹋的房子连成一片,瓦砾破砖间长满了一人多高的杂草,夜色下鬼影幢幢,风就在这一瞬间忽然变凉了,而天上刚才还明亮的月亮突然被一块儿不知从哪儿飘来的云彩挡住了,眼前光线更加阴暗。
“呜喵!”一只不知从哪儿跑来的野猫从我脚下嗖一下窜了过去,我吓得几乎跳了起来,身影一歪几乎倒下。
手被一片温暖包围,他紧紧握着我的手道:“别怕,野猫!”
“谢谢。”我抚了一下胸口问:“现在距离子时还有多久?”
“还有一盏茶的功夫。”他手松了一下,轻握着我的手道:“这条巷子地形很乱,你紧跟着我走。距离猫耳巷还有一段距离。”
“谢谢!”左手的温暖让我心神稍定一些,跟着他继续往前走去。
我真的不相信花满楼是一个瞎子,可他扁扁是个瞎子。而那条阴暗的路上时不时歪着的破石烂木头都丝毫也挡不住他的脚步,总能如同看得见一样灵巧躲开。
“你看看前边三丈远是不是有一个石制门楼?”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问我。
我借着淡淡的月光看过去,一座石头雕刻的门楼就在三丈远的地方站着,虽然已经破败了却透着几分让人不能小窥的气势站在哪儿,而石缝里的杂草疯一般的长出来,窜出老高,或歪或斜地挂在石缝里。
“是有一座石门楼,在左前方三丈远的地方。”我向他道。
“就是这里了,这条巷子叫猫耳巷。”他站定脚步道:“现在应该就是子时了,我已经听到有四五个人往这个方向来了。”
“你带的人手呢?”我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不由低声问道。
“人手?我为什么要带人手?”花满楼一偏头问我,月光似水轻覆到他脸上,越发显得风华绝代,气韵天成。
“你就算武功很高也不能冒这个险呀,你带着我还要抢小宝回来,拜托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哇!”我听到花满楼的话,脑门上立马见了冷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气场强悍,自己一个人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来赴黑社会的约会,而且是人质交换会!
“放心好了。”他轻轻握了一下我的手道:“不要怕。”
“你竟敢带帮手!”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人再现在那看似几乎都要倒下来的石楼上,戴着一个宽边的草帽,深色衣服。我紧张地望向他的身后,没有第二个人,更没有娃娃的影子。
“你约我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我压住心里的慌张问:“孩子呢?”
“朱雀令呢?”他冷冷问。
“什么是朱雀令?”我追问,顺便看了一眼花满楼。他也是一脸的茫然,看样子朱雀令并不是很有名的东西。
“三日之内你若不交出朱雀令,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那戴着宽边草帽的人冷哼一声。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朱雀令!”我看他转身要走忙大叫道。
“阁下是青衣楼的人么?”一直没有开口的花满楼缓缓开口道。
“是与不是,与你何干?”那黑衣人冷呵道。
“我是娃娃的父亲,如何与我无关?”花满楼虽是笑误盈盈说出这话,却让我不由打了个冷颤,很少听到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就在这一瞬间身旁那个温雅的公子不见,只见他身影如电,只在我一眨眼的功夫已掠到那石楼上,我连兵器叮当声都没有听到,就见那人被花满楼轻轻捏住了手腕。而那人刚才还很嚣张的人似乎很怕被花满楼握住手腕,赫然不动了。
我急急奔了过去,二人已从石楼上飘了下来站在我面前。
“你是花满楼?”那人脸色发白问道。
“好眼力,我正是花满楼。”花满楼问道:“依你的身手应该是青衣楼分楼楼主。”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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