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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狙(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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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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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傍晚之后,Zero似乎慢慢变得正常起来。他不再那么害怕萧清,也终究不再沉默到令萧清以为和他共处一室的不仅是个盲人,而且还是个哑巴。     Zero会在萧清试图发起对话的时候给予配合,尽管从语调到内容都透着挖苦和自嘲;他会在萧清替他清理伤口、换药的时候毫不避讳地大叫出声,让萧清觉得这叫声里三分真七分假;他会在走动过程中不小心撞上什么家具、或是翻箱倒柜寻找什么东西的时候大骂萧清“下次要是再不把东西放回原位,我他妈就把你射成筛子”——于是萧清知道Zero以前的确来过这里,也意识到固定位置对于一个盲人来说有多重要。     但“正常”也是有限度的,一旦触碰底线,Zero就会立刻消沉下去,无论萧清怎么哄都再也高兴不起来——比如每一次毒瘾发作,萧清最终把海洛因递到他手里之后,Zero就会把自己关进浴室,一关就是一两个小时;比如无论萧清怎么问,Zero就是不肯告诉他那些天他到底经历过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样;又比如每一次萧湛的人来送饭,Zero就会突然慌了神一样地划过一阵战栗。每当这时萧清就会暗暗地想这也所幸是Zero,否则换了别人,这种在医学术语上被称为“精神创伤性应激障碍”的生理反应可能会更加严重。     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Zero什么都不肯说,萧清就无从帮他;可萧清更不忍心也没有时间看他一直这样下去。至少,他得做点什么。     第三天晚上,萧清还是决定采取行动。     估摸着Zero差不多要睡觉的时候,萧清迅速去浴室洗了个澡,然后抱着枕头和被子堂而皇之地走进卧室。     彼时Zero正靠在床背上抽着闷烟。屋里没有开灯,借着客厅的灯光萧清看到他一条腿蜷在身前,拿烟的手腕轻轻搭在膝盖上,另一条腿跨在床下,整个人处在一种完全放松的状态。而一听到萧清走进来的脚步声,那种轻松感就顿时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紧绷和促狭。     萧清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想他是不是操之过急了。可随即他就抛开这个念头,走向那张双人床的另一侧,一把将枕头被子扔了上去。七天时限即将过半,无论Zero能接受到什么程度,他都必须要迈出这一步了。     “沙发太硬了。”萧清语声无辜地说着,一屁股坐上床垫,打开床头的台灯。     Zero僵硬地在床上坐直身子,面对萧清那边的动静却是一言不发。有一瞬萧清分明还是看到了他肩膀的战栗,可这一次,Zero很快就克制住了自己。     萧清沉默地放好枕头、铺好被子,然后在不会触碰到Zero的区域内规规矩矩地躺下。他或许在洗澡的时候还臆想过久违的翻云覆雨,可从走进卧室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在不强迫Zero的前提下,那是不可能的。至少,今夜是绝不可能了。     “给我支烟?”萧清轻声询问着那个依旧僵坐在他眼前的人。     Zero身上的白色衬衫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身上,俨然成了件名副其实的睡衣,可从萧清的角度就能看到衬衫下的Zero简直就是瘦骨嶙峋。尤其当Zero倾身去取烟和打火机,凸起的椎骨和黑肿的伤口便从这遮掩中裸|露出来,让萧清实在不忍再看下去。     萧清接过烟,点着,狠狠地抽了一口。     “还记得上一次你我‘同床共枕’么?”萧清挥霍掉鼻腔里最后的烟气,慢慢开口道,“那一次,我紧张的要死,当时你还嘲笑我到底是要睡觉还是站军姿。”     Zero依然没有说话,可萧清分明瞥到了他嘴角轻微改变的弧度。     “今天算是风水轮流转了,你说是么?”萧清又抽了口烟,保持着语声的沉稳和漫不经心。     许久,Zero才终于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沉声问道:“你那个时候也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吧?”     “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萧清庆幸Zero终于开口,耸了耸肩膀,随手把烟灰弹到床下,“你呢?你想过会有今天么?”     Zero吐出口气,点点头,半晌,又轻轻摇了摇头:“我跟你不一样,萧清。如果我不提前想好一切,就不可能会活到今天……”自从他们重逢之后,Zero每次都是连名带姓地叫着萧清,这让萧清感到一丝宽慰,毕竟,这说明Zero把他和萧湛分的很清。“不过……我的确没想到,我还能活到今天。”     “你以为萧湛会杀了你?”萧清直言不讳地问道。     可当他再次感受到从床垫那头传来的颤抖,他就知道他错了,他不该提起这个名字。     萧清迅速坐起身来,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握住了Zero的肩头,直到那颤抖逐渐停止。     也不知道是萧清手心的温度,还是Zero自己放松了警惕,他最终不再僵立,而是重新缓缓靠上了床背。     “你的伤,还疼么?”萧清有些担忧地望向Zero。     这三天的共处让他注意到Zero从不会站很长时间,甚至不会保持同一个姿势坐很长时间。不会,或者不能。腰上的伤似乎是他一处很大的困扰,甚至超过萧清所知的他身上最严重的那一处枪伤——那处差点打穿肺部的伤口几乎已经愈合了。     Zero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萧清特有所指,只是轻微苦笑了一下:“每次你换药的时候都像是在谋杀。”     萧清一哂,一时觉得从前的那个Zero又回来了。     可他毕竟没有,可他毕竟还是听懂了萧清的意思:“有弹片留在腰上没取出来,这该死的哥伦比亚鬼天气又每天都像在蒸桑拿……”     萧清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子弹或是弹片留在身体里不取出来是很危险的,感染或是引起其他病变的后果难以预料,而即便没出现这些问题,它们也会像定时炸弹、至少是定时闹钟一样搅得人不得安宁。萧清记得父亲就是这样,一到阴雨潮湿的天气左腿就疼得要命,那还是越战时候留下的祸根,到现在已有四十年了——也不知,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他是故意的?”萧清一面想着,一面已经脱口问道。问出来,才发现这个问题简直毫无必要。     一个用海洛因给Zero止疼的人,一个不知做了什么让Zero崩溃的人,一个拿着Zero性命跟萧清做交易的人,难道他会不是故意的么?     而Zero自然也没有回答。     萧清默然半晌,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定定地看着Zero,一字字说道:“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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