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案的官司打起来通常都不会很快结束的,按照惯例,在第一堂会由控辩双方律师传召部分证人,将案子的大致情况展示给法官和陪审员知道,所以聆讯过程并没有持续太久。
姚念儿在控方律师的施压下情绪有些不稳定,所以在退庭之后,胤禛不得不花一些时间来安抚她。因此在胤禛想要寻找胤禩和郭络罗氏的踪影时,只剩下胤褆和胤礽好心的留下告知他人家‘小两口’已经共进午餐去了。
无视了两位哥哥的幸灾乐祸,胤禛原本打算回律师行继续工作,不过似乎是嫌他受的打击不够,胤褆建议大家先一起去吃个午饭,到了胤褆选的日本料理店门口,胤禩的爱车正醒目的停在店门前边。
胤褆表示这是他的职业技能,对法庭周围不多的几家餐厅做一个基本的分析,就不难猜到两个打算安安静静‘谈心’的人会选择哪一家了。
胤礽装作无意的跟前台的服务员聊了几句,很容易就套出了胤禩和郭络罗氏所在的包间位置,太子殿下笑着拍了拍胤禛的肩膀,然后要了胤禩他们旁边的房间。
虽然是近在咫尺,但是因为墙壁良好的隔音功效,胤禛只能坐在那里百转千回的猜想着胤禩和郭络罗氏会发生什么事情。胤褆和胤礽饶有兴致的看着向来不太能吃辣的胤禛将盛着醋和芥末的碟子弄混,一口一口吃掉了沾满绿油油的芥末的寿司。。。
“你/您。。。”菜上齐之后,沉默了一会儿,胤禩和郭络罗氏不约而同的开了口。
“你/您先说吧。。。”又一次的异口同声。
一点儿小插曲倒是意外的打破了之前略显尴尬的气氛,两人相视一笑,隔了三百年的时间再次同桌而坐,他们之间倒真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身上穿的裙子很漂亮,绣的图案也很别致,是自己设计的?”还是胤禩继续了之前的话,记得胤禛说过他们这位‘熟人’是个服装设计师。
“嗯,衣服的样式是我设计的,图案是我先生的作品。”说到‘先生’二字,郭络罗氏略微有些不自在,毕竟胤禩也是她前世的‘先生’呢。
好在胤禩只是继续追问道:“闵先生也是做服装设计这一行的?”
“他是个画家,不过经常会义务帮我的忙。”提起现在的丈夫,郭络罗氏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专属于小女人的那种幸福。
“看得出来,你现在生活得很好。”一个懂得浪漫的艺术家或许更适合郭络罗氏。
胤禩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笑容,但是在郭络罗氏看来,胤禩的笑比上辈子要真实许多。
“您跟雍正。。。”郭络罗氏还是习惯性的对胤禩用上敬辞。
“既然重新活了一辈子,也就没有什么恩怨放不下了,我和四哥已经和解了。”有时候执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做人还是洒脱一些比较快乐。
胤禩轻描淡写的带过了这个话题,郭络罗氏自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开始聊起了重生之后的一些有趣的事情,而大多时候都是郭络罗氏在说话,胤禩一边扮演着合格的倾听者,一边在心里忍不住感叹他们居然也能有这么轻松相处的一刻。
一顿午餐结束,胤禩和郭络罗氏在餐厅门口分手,两人很默契的没有说再见,甚至没想过要对方的电话号码,因为他们应该完全‘忘记’从前的身份,这辈子他们都只是彼此新生活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看到自己车位旁边停着的两辆熟悉的车子,胤禩只是了然般的挑了挑眉,掏出手机来,给胤褆、胤礽、胤褆三人发了一条相同的短信,然后就开车回警署去了。
【晚上回家吃饭】
回家,胤禩现在很喜欢这个词,像是冬天里被暖洋洋的太阳照射在身上的感觉。上辈子他有过很多个‘家’,小时候惠母妃的延禧宫,少年时紫禁城的阿哥所,还有之后的贝勒府、亲王府。。。或许也该算上宗人府的狱所吧。只是无论是哪个地方,都没办法让他找到放松的感觉,回想起来,那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步步为营的日子真是过得太累了。如今的生活多好,既简单又充实,胤禩把胤禛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而胤禛是他的家人、亲人还有爱人。
在八福晋这个小插曲结束之后,姚念儿的案子经过了几堂的审讯也终于有了结果。
拜郭络罗氏无形中施加的压力所赐,胤禛对这件案子投入了相当多的精力。
既然控方抓住姚念儿将孩子当作攀高枝的工具这一点作为基本立足点,那么胤禛就要想办法进行反驳。胤禛将姚念儿自怀上孩子到孩子夭折这期间内的信用卡记录呈上法庭,从姚念儿在孩子身上的花费可以看出,她并没有因为孩子出生后是个女孩而有所改变。
女婴是因为姚念儿为其进行母乳喂养才会不幸的吸收了母体中的安非他命导致死亡的,控方认为姚念儿是打算制造意外死亡的假象才会这样做,毕竟在姚念儿交代自己吸食软性毒品的原因时也说过,她现在的工作压力很大,所以才不得已要依靠哪些东西来提神,因此控方有理由质疑姚念儿采取母乳喂养婴儿的目的。不过胤禛找到了为姚念儿接生的妇科医生,她很明确的记得自己告诉过姚念儿母乳喂养更有利于孩子的成长,所以并不一定是控方所说的蓄谋杀人。
当然最后起到关键性作用的一个证人是姚念儿目前的绯闻男友Joseph ,既然孩子被看作是姚念儿再婚的拖油瓶,那么只要Joseph 证明自己并不在乎姚念儿的过去并且愿意接纳她的孩子就是最有力的证供。
胤禛不清楚姚念儿是怎样与Joseph 沟通的,不过为了让Joseph 的话更有说服力,胤禛还是玩起了法律上所谓的‘踩钢丝’,帮Joseph将证词略微‘润色’了一下,演变成为一个在单亲家庭中成长的孩子,因为十分了解家庭对孩子成长的重要性,所以感同身受的希望这个和他有同样遭遇的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的故事。当然Joseph 的父亲在他小时候就抛弃了他的母亲是事实,然而Joseph 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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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太阳海岸
酒店里,唐歆,哦不,应该说是胤俄站在天台呼吸着外边新鲜空气,看看时间,都已经临近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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