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太皇太后崩。
胤礽陪着康熙在慈宁宫守了整整一个月,已经知道结果的事情也就没了多大的感觉,只是尽了自己一个做曾孙的本分而已。
整个皇宫一片素白,气氛沉重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二十七年的春节注定是过不好了的。
胤礽扫了一眼跪在梓宫前哭得一个比一个伤心一个比一个动容的众弟弟们,心下好笑,谁知道这里头有几个是真心的,就算是自己不一样也是在装嘛。
新年过后,第一天上学,按惯例所有入了尚书房的阿哥一块去无逸斋陪读。
胤礽看着鱼贯而入一块跪下给自己请安的小萝卜头们,不经意间又想到了前世种种,这么多的弟弟里面,竟然没有一个是真心站在自己这边的,即使是与自己关系最亲近的三弟,也一样是抱了异心,还有四弟这个最后成功上位的伪太子党,更别提明着跟自己对着干的几个了。
当真是自己这个皇太子做得太失败了,胤礽不由得自嘲。
说是这么说,但是不管再重来几次,只要他皇太子的身份没变,想要跟这些弟弟兄友弟恭终究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都起来吧。”
“谢太子哥哥。”
整整一个上午,胤礽注意到胤禛一直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稍微一想也就明白过来,昨日永和宫再次传出了好消息,德妃生下了皇十四子。
对于胤禛和德妃的关系,胤礽记得一直是不怎么和睦的,虽说胤禛生下来没多久就被交到了佟贵妃如今的皇贵妃手里,但是在这个宫里孩子抱给别人养的例子屡见不鲜,也没见有哪对母子会闹得像德妃和胤禛那么僵,想来其中皇贵妃的功劳不小,只可惜这个女人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只是佟家……
想到佟家,下学之后,胤礽让朗宁先回了去,把哈维特单独留下来叫去了毓庆宫。
“听闻你玛嬷身子不太好,孤这有些药材,你拿回去给你玛嬷补补身子吧。”胤礽说着示意何玉柱把东西递给哈维特。
哈维特接过,一看都是上好的灵芝,当下明白过来了胤礽的意思,面上却不动声色道:“谢太子爷赏赐。”
哈维特走后,胤礽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心里盘算着这样的小恩小惠对佟家根本没什么用,不过是用来探探他们的态度而已,佟国纲,佟国维,一个很快就要命丧沙场,另一个如果不能收为己用还不如一块做了算了,省得以后给自己添麻烦,至于其他那些再慢慢收拾也不迟。
果不其然,几日后,胤礽再问到哈维特他玛嬷的病情有无好转时,哈维特答道:“奴才玛嬷仍然卧病不起,玛法说一切都是命,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顺其自然……
胤礽冷嗤,好个顺其自然!
也罢,走着瞧吧。
正月天,天气还冷得很,胤礽习惯性地抱着暖炉窝在榻上补眠。
何玉柱进来见胤礽已经睡着了犹豫了再三又退了出去。
“大阿哥,太子爷睡着了,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睡着了?”胤禔有些惊讶,这还没到酉时呢,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嗜睡了?
“确实是睡着了。”
“我直接进去吧。”
“可是,这……”
胤禔横了何玉柱一眼:“有爷担着,你怕什么,爷保证太子不会为难你。”
何玉柱虽然百般不愿意,最后也还是让胤禔进了去。
胤禔一进去就挥退了侍候着的人,见胤礽果真是睡死了,窝成一团,如波斯猫一般慵懒的姿态,暖炉还在怀里,心中一软,坐到了胤礽身边怔怔看了很久,反应过来时手已经伸了过去轻轻摩挲着胤礽的脸庞。
胤礽靠着胤禔的手蹭了蹭,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来了?”待到看清楚眼前之人时,胤礽有些不满:“该死的何玉柱。”
“你别骂他了,是我非要进来的。”胤禔把胤礽抱进怀里,用力揉了揉脑袋:“你怎么回事?怎么变得这么嗜睡了?”
“天太冷了。”胤礽本来想挣脱开,想想还是算了,根本懒得动。
“天冷?你以前也这样?天气一冷就爱睡觉?”
“没有,被圈了之后,天气冷除了睡觉也没其他的事情做。”
“真可怜……”胤禔说着又揉了揉胤礽的脸。
胤礽闻言横了胤禔一眼:“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你被圈了多少年?”
“唉,你死了之后还有十年吧,我们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滚!”胤礽一脚踹过去被胤禔按住。
“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说来听听。”
“你上次不是说想知道大清和其他国家的贸易往来情况嘛,我让人帮你整理出来了,你自己看吧。”胤禔说着把手中的册子递给了胤礽。
“一点东西弄了三个月,你的人办事能力还真是高。”胤礽冷嗤一声接过了册子。
“你可不能这么说啊,”胤禔叹气:“那些洋人嘴巴严,要套他们的话可不容易,这点东西整理起来其实很费功夫的。”
胤礽不再搭理胤禔,翻开册子细细看了起来。
“上面有记载详细的大清的丝绸,茶叶,布匹,瓷器等物在鄂罗斯和欧罗巴各国的售出价格,都高得吓人,我都不知道原来我们的东西在洋人那里这么抢手。”胤禔笑道。
“物以稀为贵,不奇怪。”胤礽随口答道:“这倒是条赚钱的好途径。”
“你有什么想法,你不会是想去说服皇阿玛以大清的名义去跟这些洋人做生意打交道吧?”
“你觉得可能吗?”胤礽把册子合上:“提到是可以去提一提,不过十有**是没用的。”
士农工商,商贩的地位是最低下的,以国家的名义做生意换取一些蝇头小利,康熙还丢不起这个脸。
“那你想怎么样?”
“这辈子贪墨银两的事情做不得,底下的孝敬也最好少拿,孤总得想点其他的生财之道。”
胤禔摇头:“你堂堂一个皇太子还怕饿死,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你别说你自己就是一清二白的。”胤礽嗤笑。
“好吧好吧,我承认,不过我没你那么明目张胆就是了,只是你想做生意,肯定不能在皇阿玛眼皮子底下做吧?”
“当然,江南的那些个奴才也该做做事了。”
“保成啊,”胤禔按住胤礽笑道:“既然你这么信任我,连这个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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