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一上马车就开始昏昏欲睡,原本和胤礽对面坐着的胤禔挪啊挪挪到了胤礽身边,伸手就把胤礽揽进了怀里:“我抱着你睡。”
胤礽也没有拒绝,躺下来调整了个姿势。
“你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做贼去了吗?”胤禔见胤礽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揉了揉他的脸,打趣道。
“念书……”已经快睡着了的胤礽迷迷糊糊地吐出两个字。
原来如此,胤禔听了不禁有些可怜胤礽,自己是出宫建了府自由了,胤礽没事的时候还是得念书,每天早起晚睡也怪辛苦的。
胤礽的脑袋在胤禔身上蹭了蹭,彻底睡死了过去。
胤禔失笑出声,果然迷糊的时候小时候的习惯还是在的,小的时候……小的时候自己带他出宫玩一路上也是这样抱着他睡觉,真好啊。
下车之后,胤礽提脚就想走被胤禔拉住:“你别走那么快,这里人太多了,被冲散了怎么办?”
胤禔说完直接握住了胤礽的手。
胤礽嘴角一抽:“放开。”
“我怕你走丢了。”
“你当我是傻的?”
“有什么关系,你小时候我带你出来也是这样牵着你走路的啊。”
“小时候是小时候,你也不看看我们现在都多少岁了!后面跟着的那些看了会怎么样想?”
胤禔闻言转头扫了一眼后面跟着的人,何玉柱和布容易同时默契地扭过头打量街景,几个侍卫面无表情盯着远方眼睛不知道落去了哪里。
“后面跟着的几个不都是你和我的心腹么,看到了不就看到了。”
胤禔打定主意拖着胤礽就往前走。
胤礽甩了两下甩不开便算了,僵在大街上拉拉扯扯更难看。
外城今日正好有集市,分外热闹,不仅是北京和周边地区的商贩,还有从江南远道而来的商旅,甚至还有金发碧眼的洋商。
“怎么连洋人都来凑这个热闹,这些人打哪里来的?”胤礽看这些来抢生意的洋人有些不顺眼,微微皱了皱眉。
“鄂罗斯人吧,”胤禔随口答道:“最近来过的洋人使团只有鄂罗斯人,这些商人应该是跟着一块过来的。”
胤礽一下明白过来,鄂罗斯人不能随便来北京,这些洋商过来的唯一途径就是跟着本国使团一块,十余日前鄂罗斯派使臣来北京送来了更加详细的求和书,并在昨日敲定了于明年三月在北京举行正式和谈,想来这些鄂罗斯商人便是跟着过来的。
胤礽挣开胤禔的手走了过去,看了看摊子上摆的东西,都是些各类皮毛制物,不乏高档货,前来问津的人还真不少。
胤礽指着张青狐皮便跟摊主攀谈起来:“这个怎么卖?”
摊主有些惊讶抬头打量了胤礽两眼,这还是他第一次碰上会鄂罗斯语不需要翻译就能直接交流的买家,看打扮还是个贵族,神情又不自觉地透着股傲慢,一下来了兴趣,笑道:“三十两银子。”
胤礽拿起那青狐皮仔细摩挲了一番,虽然是好物,但是三十两明显是贵了,想了想道:“如果我多买些比如说要一百张呢?”
“那就没办法了,我们来这做的都是大笔的买卖,带来的皮毛早就卖光了,只剩下些零头,像这种青狐皮还剩下这最后两张,我是对你们这的集市感兴趣才来凑凑热闹。”
“如果我先跟你定一百张呢,下一次什么时候能送过来?”
“这就说不定了,得看你们皇帝的意思,让不让我们来这做生意。”
原来如此……
胤礽又随口问了问其它几样皮毛的价格,暗暗记了下来,最后买下了那块青狐皮。
回到车上,胤礽随手把手中的青狐皮扔给了胤禔。
“送我的?”胤禔大喜过望。
胤礽白了他一眼:“送你额娘,你额娘不是下个月生辰吗?”
连胤禔对自己的态度胤礽都慢慢适应了,惠妃那里就更加不奇怪了,惠妃以前给自己送过不少东西,胤礽都听何玉柱说了,虽然现在自己年纪大了为了避嫌没有再继续,胤礽自重生之后也没有去见过惠妃,但是这样的情况下,她生辰,自己总得表示一番,让胤禔去送当然是为了不惹人猜忌。
胤禔扑上去就想抱住胤礽,胤礽对他的坏毛病已经有了足够的认识,迅速闪过,坐到了另一边。
胤禔摸摸鼻子,讪笑到:“那我替额娘谢谢你了。”
“好说。”
胤礽抱起软枕又准备睡觉,胤禔拉住他:“我一直没问你,你怎么会鄂罗斯语的?”
“哦,那个啊,被圈之后学来打发时间的。”
胤禔嘴角一抽:“你选的这东西还真特别。”
“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嘛。”胤礽有些得意。
“你当时有想到会有今天?”
“怎么可能。”胤礽撇嘴:“老天爷开眼,给了孤第二次机会,不过也给你捡了个便宜。”
“唉,你说……”胤禔揉了揉自己的脸,又伸手揉了揉胤礽的脸,在胤礽的怒目中继续道:“要是老爷子那个时候英明点把我跟你圈一块了,我们从上辈子开始不就可以好好培养培养感情了。”
“你还真好意思说,”胤礽嗤笑道:“你不是想杀了孤?要是圈一块了,到最后是你杀了孤还是孤剁了你?”
“我错了,”胤禔抱住胤礽用力蹭蹭:“你原谅我吧。”
“滚一边去,”胤礽拽住胤禔的辫子拉开他的脑袋:“说了不许动手动脚。”
“好好,不动。”胤禔确实没有再动不过仍然维持着抱着胤礽的姿势没有放开。
胤礽实在是受不了他的无赖劲,一脚把胤禔踹了开。
“唉,真没趣,一点都不乖,”胤禔坐直身子,敛起笑容,严肃道:“跟你说件正经事。”
胤礽扬眉示意他继续。
“你刚才看到那个鄂罗斯商人卖的毛皮觉得怎么样?”
“贵了些,不过买的人还不少。”
“鄂罗斯急着跟大清和谈,除了因为他国内现在正内讧的厉害,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鄂罗斯商业以毛皮为主,原本主要是销往欧罗巴洲,但是现在不列颠国跟荷兰打了起来,他们产的毛皮没处销,所以盯上了大清。”
胤礽闻言皱了皱眉:“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你不是想插手和谈的事情嘛,我想鄂罗斯国内的形势你大概早派人去调查清楚了,所以就从其他方面入手了,噶禄你知道吧,虽然他被你弄的革了职,但是毕竟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内务府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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