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凭着自己的性子，不管不顾，把烂摊子丢给孤儿寡母。”
“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胤礽肯定点头。
“好，你记得你这句话，你到时候要是不肯走，我绑也会把你绑走。”
到五台山的第三日，康熙命众阿哥随他一同前往清凉谷。
清凉谷位于中台南瓦厂村东北，里头只有一座不起眼的孤寺清凉寺，寺内因有著名的文殊圣迹清凉石而得名。
阿哥们面面相觑，弄不清楚康熙的用意。除了他们，康熙没有再带其他人，胤礽瞥见康熙一脸严肃，眉头微蹙着，心底一声叹息，今日，他们怕是真的要见到那人了。
清凉寺香火不旺，寺庙大门也是常年紧闭着，梁九功上前轻叩了两下门，来开门的小和尚见到康熙一行人也不诧异，行了个佛礼，便把他们领了进去。
众人跟着小和尚进了后院的偏殿里，殿内烟香缭绕，正前方盘着腿闭着眼睛坐在团蒲上的是位上了年纪的禅师，手里转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胤礽和胤禔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不平静了。
康熙走上前，恭敬地行了个佛礼，道：“大师。”
“坐吧。”
那人语气平淡，不带半点波动。
康熙盘腿在他面前坐下，胤礽跪到了康熙身后，其他人跟着在后头跪成一排。
那些事情其实不算是秘密，众人私底下都有所耳闻，只是没人敢拿出来说，所以眼前的场景，大家很快就都明白了过来，心照不宣。
众阿哥们陪着康熙在清凉寺的偏殿跪坐听禅师诵经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时分，康熙才起身告辞。
胤礽站起身的时候，只感觉腿都麻了。
从清凉寺出来，胤礽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心里一时有些不是滋味，也猜不透康熙把他们都带来见那人的用意，再转过头时，瞥见康熙仍然有些阴郁的脸色，胤礽心中不安更甚。
不过原因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回到菩萨顶之后，康熙让众儿子陪着他一块用斋饭，气氛却有些沉重，康熙不说话，众人也不敢说话。
饭吃到一半，梁九功从外头进来，到康熙身边小声禀报道：“万岁爷，大师圆寂了。”
康熙的手轻颤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
胤礽心底一声叹息，其他人的头垂得更低，默默扒着饭，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回到后院里，胤禔喊住正要回房的胤礽。
胤礽转过身，有些莫名：“你还有事吗？”
“你刚才是不是有点难过？”
“不知道，”胤礽摇头：“难过算不上吧，大概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其实，他也算是善始善终了。”
胤礽笑了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有他那么好的运气。”
胤禔怔怔盯着胤礽在月色映衬下有些惊心动魄的笑脸，半响才呐呐道：“不会的，那样的好运气我宁可不要。”
“说的也是。”胤礽摆摆手：“别胡思乱想了，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回去睡吧。”
胤礽转过身想走却被胤禔快步上前从后头抱了个满怀。
胤礽一惊，想挣脱开来：“你快放开，会被人看到的。”
“去我那里，”胤禔反而把胤礽抱得更紧些：“佛门之地，我不会做什么，我只想抱着你睡。”
“好。”
胤礽一口答应下来，被身后之人抱着，心底莫名不定的情绪终于是慢慢平复了下来，之后又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样子到底算是杞人忧天还是伤春悲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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