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春节,家中很冷清只有斯梦和母亲叶清珮。叶清珮有些感冒,大年三十下午了还躺在家里的床上。
斯梦乖巧的照看着母亲,她摸了摸母亲的头说:“妈,你不发烧了。今年的年夜饭我来做吧。”
“我的女儿最能干了!”叶清珮爱怜的抚摸着斯梦的手。
“妈,你等着,包你吃了以后病马上就好!”斯梦踌躇满志的跑进厨房。
过一会,她又回来了,沮丧的说:“妈,没有液化气了。我得赶紧去换,今天大年三十,四点钟气站就没人值班了。”
叶清珮挣扎坐做起来说:“梦梦,等等我,妈妈和你一起去。”
那时是1996年的北方,一到过节,街上所有的饭店、商店都关门歇业了。如果不换液化气,母女二人整个春节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斯梦把叶清珮推回床上:“妈,有罐车呢。我都这么大了,肯定能换回来。你放心啊!”
说完,她穿上厚棉鞋,羽绒服,把空的液化气罐搬出来,挂上那个和她一边高的罐车,艰难的下楼去。
斯梦一边小心的拖着罐车下楼,一边烦恼。现在这个是空罐比较轻,自己还能应付。等下回来,拖着50斤的满罐,不知道要怎么上到三楼。一出门,她又傻眼了。雪还没停,鹅毛满天飞,路上行人罕至。叹了口气,她认命的踩上厚厚的积雪。只一脚,雪就没过了棉鞋的鞋帮,顺着小腿流进了鞋里。她咬咬牙,使出浑身的力气拉着罐车往前走。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开荒牛,拉着犁车在犁地。气站离斯梦家差不多1公里远,斯梦狠命的赶在气站下班前到达。她把围巾、帽子全摘掉了,因为她太用力,浑身冒汗。气站那值班的中年妇女望着斯梦的样子嘿嘿的傻笑,仿佛在笑她这一身的狼狈。
斯梦白了那女人一眼,吃力的拉着罐车走出气站。回去的路是顶风,雪随着风吹的斯梦满脸满眼。斯梦觉得眼前一阵迷蒙,脚下一扭,扑通一声她就坐在地上了。罐车前面长长的铁柄戳的她的腿生疼,她努力了一下,起不来。于是她干脆放弃,仰面倒下,对着天空长叹一声说:“神啊,赐给我个白马王子帮帮我吧!”
“要帮忙吗?”一个带笑的男声突兀的出现在斯梦的上方。
米离蹲下来,一双蛊惑的眼弯成上弦月,盯着地上狼狈的斯梦。
斯梦瞪大了眼睛,眨一眨,再眨一眨,没错,是米离。
“怎么是你?”斯梦问。
斯梦开始脸红起来。自从那次亲吻之后,他们没在有任何交集。斯梦谨慎的运用她的公式A和公式B,再没被米离抓到过。可是斯梦却不时的开始做梦,做米离亲吻自己的梦,经常在那种云里雾里极端难以名状的感觉中醒来。后来,斯梦明白,自己是十分喜欢米离的吻的。有了这种认识,斯梦更加刻意的远离米离。
“你可以坐起来和我说话吗?”米离说。
“哦!”斯梦明白过来,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她手撑着地面,努力的想把自己撑起来。可是她刚才太用力拖气罐,脱力了,一点没劲。米离伸出两手,合拢在她的腰间,一使劲,就把她扶起来了。
“腰这么粗。”米离小声的咕哝着。
虽然风中声音有些模糊,但斯梦还是听清了。她动了动嘴,什么也没说,心里却想,我这穿着羽绒服呢,你们家量腰穿着羽绒服量啊!
米离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在肚子里腹诽她,也不说破,伸手帮斯梦拍着她头上和脸上的雪,嘴里说着:“怎么这种天气要你出来换液化气啊?”
他的手碰到斯梦的脸,斯梦反射性的一躲,又若无其事的回答:“我妈病了,我又没有爸爸。唉,我平生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渴望有一个爸爸!”
米离眼中星光一闪,仿佛斯梦的话触动了他的某根心弦。他一把抓起地上的罐车,一手拉着斯梦说:“前边带路,”
“啊?”斯梦傻傻的。
“去你家的路啊,你不是要个白马王子吗?你要拒绝吗?”
“哦、哦”开玩笑,在这风雪交加的傍晚,就是魔鬼来帮忙也不会拒绝啊,更何况是心中喜欢得要命的米离。
斯梦跌跌撞撞的给米离带路,米离在风雪中埋头拉着罐车走路。斯梦心中一片感激。两个人合力将罐车拉到三楼,到了门前,斯梦不好意思的说:“我妈妈还病着,要不请你到家里坐一下。你也要赶回去过年吧?”
米离笑了笑,不知为何,斯梦觉得米离的笑里带着一丝落寞。
“晚上10点我在楼下接你,我们一起放鞭炮。”米离看着斯梦的眼睛说。
斯梦仿佛被催眠了一样,乖乖的回答:“好!”
回到家里,叶清珮已经从床上起来。看到斯梦回来,关心的说:“我起床才发现下外面下那么大的雪,你怎么回来的!”
斯梦脱掉大衣,忙着把液化气装到炉灶上,嘴里说着:“妈,你看着,我肯定给你做餐好吃的。”
叶清珮笑着说:“我觉得好多了,我们一起做吧。”
母女俩一阵忙活。叶清珮做了一个红烧黄花鱼,一个花生闷猪脚,从冰箱里拿出事先买好的烧鸡放上蒸锅热一热。斯梦则做了一个蒜蓉青菜,一个西红柿蛋花汤。
四菜一汤,大功告成!晚上7点半,母女俩终于在电视机前面摆好餐台,安稳的吃饭。斯梦狼吞虎咽的吃着菜,嘴里还鼓鼓囊囊的说:“妈,我最爱吃你做的鱼了。”
叶清珮爱怜的看着斯梦说:“其实鱼还是新鲜清蒸的好吃,可惜北方都是冰冻的海鱼,只能红烧。”
“妈,你以前肯定很爱吃清蒸鱼,我都听你说了好多次了。”
“嗯,我的口味还是没办法适合北方。我习惯了清淡。”叶清珮淡淡的。
“妈,等我大学毕业,我就去南方工作,去G市。那样你就可以回家乡了。”斯梦猛攻着那盘花生猪脚。
“嗯?”听了斯梦的话,叶清珮似乎神思悠然了起来,回G市?
“妈,你怎么每年过节都做花生猪脚啊?”斯梦问。
“这是北方人的习俗,年夜饭吃猪脚,来年有挠头啊。你每年吃,每年都有进步啊!”叶清珮笑着看斯梦狼吞虎咽的样子。
“梦梦,怎么吃这么多啊,别撑着了!”叶清珮关心的问。
“妈,你别提了,刚才拉那罐车把我累坏了,力气都……”话说道一半斯梦赶紧打住了。
叶清珮摸了摸斯梦的头,惆怅的说:“梦梦,是不是又想有个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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