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告诉我，收割者到底是什么？”
耳畔响起张泽的声音，沈暮抬头，朝他苦涩地一笑：“一种地球人无法想象的可怕东西，我本来全指望温纳星人了，不过现在……”
“虽然我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但如果你有能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帮你！”张泽拍了拍沈暮的肩膀。
“张泽，谢谢！”虽然明知道张泽根本不可能帮得上忙，但听到这句话，沈暮还是感觉心头一暖。因为收割者而产生的那种绝望情绪竟然消减了不少。
“别这种表情，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暮点头。三次机会，只要下次联络的时候问出离开大宇宙博物馆的方法就没问题了，这一次只要保护好赵心妍就好了！
中午十二点，九处会议室。
“人都到齐了吗？”传说中的老大张局一脸威严地扫视全场。
张局其貌不扬，周身散发出的阴冷气息跟令人如沐春风的笑面虎张泽截然不同。他的目光扫过，整个会议室都充满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沈暮原以为张泽他老爸会是个和蔼可亲的大叔，没想到现实竟跟她的想象完全相反。
“部长一直对九处寄予厚望，但是这一次，我们太让他失望了！”扫视完全场，张泽他爸一掌拍在桌子上，“圣母教教主越狱！UFO目击报告！S.M病毒！你们都在干些什么？”
“S.M病毒我就不说了。先说UFO事件，破坏办公大楼可以不管，大庭广众之下，振翅而飞。你以为你是蝙蝠侠？虽然九处地位特殊，但我们也不能做得太过。幸亏这次的地点是监狱系统，上头下了封口令，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沈暮囧。有没有搞错？是飞船先飞起来的，相比闪闪发光的飞船，自己已经很低调了好不好……
“部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ACG峰会在即，知道什么最重要吗？稳定！稳定！能不能完成任务先不说，记住最重要的一点，低调！ACG峰会开始之前，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与你们有关的超自然事件报告！”张局说着冷冷扫了沈暮一眼，“你！会议结束，写一份三千字的检查给我！”
沈暮郁闷了。检查……自己面前一大堆破事，面前这位竟然要自己写检查？有没有搞错，又不是小学生！
脑海中浮现出跟飞船对决时的惊险画面，沈暮冷冷瞪着张局：“我拒绝！如果要写检查，最应该写的那位似乎是圣母教教主！如果你有能力让圣母教教主也写，那么这份检查我写。”
如果在平时，沈暮一定会乖乖去写检查，但现在，面对收割者的压力，面对地球上那股不知名势力的压力一股脑儿交织在一起，沈暮的心简直乱到了极点，此刻的她前所未有的暴躁！
沈暮的反应实在是太超出众人的预料了，九处众人愣愣地盯着神色不善的沈暮，目瞪口呆。
“对不起，责任我也有份，检查我写！”一片凝滞中，张平南同学弱弱举起了手。
沈暮皱眉。他不出现还好，一出现，自己更暴躁了！
明明拥有四阶星际联盟刑警的能力，却在面对飞船跟马教主时故意留有一手，明明拥有能够消灭S.M病毒的力量，却留有余手坐视病毒肆虐全球……
沈暮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张平南跟圣母教有关。既然他喜欢伪装，那就继续让他伪装下去吧。沈暮甚至跟星际联盟刑警组织打了招呼，要他们不要泄露自己曾经跟他们联络过的消息。
先是收割者，接着林安业莫名其妙性情大变，然后圣母教咸鱼大翻身，再然后连老好人张平南也华丽变身了腹黑男……这世上难道就不能有一件让自己省心的事情吗？
沈暮越想越觉得自己悲催，越想越觉得委屈，拳头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九处众人惊恐地看着她将陶瓷杯盖捏成粉末……
“不！是我的错！这本来是我的任务，检查我写！”沈暮那交织着愤怒与委屈的表情让张泽一惊，他连忙站起来，将沈暮按回到座位上。
张局定力不错，看到杯盖化为齑粉竟然能面不改色。他轻咳了一声，语气一如既往的阴沉冰冷：“不错嘛！都挺勇于承担责任的嘛！检查就算了。我就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抓圣母教教主我不指望你们，给你们一个简单点的任务，一个星期内清除掉S.M病毒！”
“这个任务不可能完成！这个会议室里没有能对付得了S.M的人存在！”他的话音刚落，沈暮便淡淡开口。
此言一出，会议室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艾泽拉西亚拒绝出手，张平南又指望不上，普通人类想要对付S.M完全只能是浪费时间而已。沈暮生平最恨别人让她做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神母星的试炼无法反抗，反抗面前这个人的命令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压抑了太久，偶尔爆发一下，果然顿觉神清气爽。
不得不承认，张局的定力实在不错，虽然面色依旧阴冷，但他却没有半点要发飙的意思：“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静观其变。”沈暮语气淡淡。
张局眉头一皱：“什么也不做？那国家养我们做什么？”
“你觉得明知不敌，还飞蛾扑火一般去做自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才叫尽忠职守吗？”脑海中浮现出虚拟幻境最后的演习中，九处同僚惨死的画面，沈暮冷笑，“我们虽然拥有异能，但我们不是超人！与其在这里下达不切实际的命令，不如下次跟我一起去感受一下战斗的场面！我很想知道，面对同样的场面你会有怎样精彩的表现！”
沈暮的话说完，会议室一片寂静。
张局站了起来。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你叫什么？”良久，张局终于开了口。
“沈暮。”沈暮淡定地迎向他的目光，等待他的审判。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九处的一员了！九处不需要逃兵！”
“多谢！”掏出证件放在桌上，沈暮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对于自己即将面对的一切，九处帮不上任何忙。沈暮不敢确定虚拟幻境中最后那一幕会不会发生，她能做的最好的事就是趁早离开。当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张平南，见识过圣母教跟九处间的实力差距，卧底这样的猜测拿出来就让人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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