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才打听清楚了,前面拦着路的就是戌州城有名的花楼,香满楼的护院打手,这些恶霸追着两位落单的富家少爷小姐们不放。”德贵将两个被救下来的孩子带到离马车不远处,才恭敬的对着马车内的主子回禀。
而车内的皇甫天下一听,那无精打采的模样立时焕然一新,有得戏看,自然捧场客串个正义角色演个全套不是?刹那间整个人就精神百倍了起来,一脸兴致勃勃的坐直身体,对着兰香的方向挑了挑眉,恶劣一笑,这开始进入了这个时侯应该出现伸张正义的正面角色。
连酝酿感情都不带计时的,脸部表情也都不带整整,仅仅语带愤怒和不满的斥责这些目无法纪的社会败类也就够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这等逼良为娼之恶徒,你去吩咐一声‘薛护卫’,立刻着他们给我绑了送官严办?还不快将救下的公子小姐请过来?”
皇甫天下现在虽说心情是高兴了,只不过说到那‘薛护卫’这个绑架头头时还是有些咬牙切齿,本来他就嫌路上实在太过无聊,除了拿德贵来开开心,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打发这让他无比痛恨的‘马车生活’;偏偏这个不识相的家伙总是与他唱反调,没成想在这无比沉闷的时侯,就立刻遇上了有名的桥段听听给他解闷,岂能不让他大乎快哉?
德贵应诺将俩人带到近前,这才伶俐的退到马车另一边,兰香便掀开了一角窗帘,德贵小心打量着周围的十个陡然间后退了几步的‘护卫’,狐疑的扫了几眼确定没被注意到时这才对兰香微微摇了摇头。兰香一见眼神微微一变,立刻将窗帘放下了,德贵这时也笑咪咪的朝不远处的‘护卫’走了过去。
原来早在德贵第一眼看着这俩个虽狼狈不堪却依旧镇定的孩子心底就起了一丝疑惑!且不说正常人家遇到这种事之后会否草木皆兵,但这两孩子对他这个陌生人的靠近丝毫没有戒备而且有问必答;回答也是条理清晰,毫无露洞,甚至言语间对他有些示好感激的意味在里面,显然知道他是主家来打探消息的下人。要知道没有多少人能够在受惊过度之后,还能在情势陡生变故下不过瞬间的措愕便立刻镇定的分析出目前的情况。这无疑告诉了德贵眼前的两人显然非是一般人的胆识与理智。
这就不能怪德贵对他们有些警惕留心了,但常年跟着主子身边的磨练并没有让他在脸上表现出一丝一毫,就为了要看看这俩人究竟有什么样的企图。要知道在皇宫里头挣扎这么多年的他们,心肠绝对比一般人要硬的多,同情心有是有,但值得让他们同情的人却寥寥无几了。别说他们冷血,必竟在宫里头锻炼出来的精明让他们习惯将什么都藏在心底,谁也不知道谁会在你背后捅一刀子,说不定你救回来的就有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人呢?所以第一时间就让兰香小心留意了。
可怜见那些围在周围不远的十数人‘护卫’们会突然后退,也只是下意识的反射意识。听到马车里那个五殿下一副道貌岸然以正义使者自居的话本也没什么,可他们是谁啊?身手好连带着耳力也好的出奇,愣是就不应该听到皇甫天下说话之前传出来隐隐带着兴奋的笑意的声音,哪怕就那么一瞬间,熟悉的那种整人阴谋的前兆让他们鸡皮立刻掉了满地,脊背发寒,下意识的就退了两步,同时朝那个不远处的两苦命孩子施以同情之色,几乎同一时间众人就达成了一个惊人的默契,眨眼间便佯装巡视的将视线转向了别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想起来了,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嘛!这一路他们的活罪是受够了,在看到了希望的署光就要来临之即,于是乎为求解脱的众人们无一不硬起了心肠,将两个才出虎口的小羊羔又扔进了狼嘴里。
皇甫天下再度懒懒的侧着身体躺在大大的靠枕上,半睑下凤眸,嘴角微微翘起,一边饶有兴致的把玩着腰间的香馕,一边开始了他语言上的精彩表演。
“小弟自幼体弱,不能亲自相迎,实在有失礼数,还望见谅才是。”稚嫩而大方有礼的话语,带着丝丝孱弱的意味与些许真诚的歉意让人听了大为心怜,实在生不出什么不满,甚至让人为他救人之后不居功自傲,以礼待人而生出些许好感。
“恩人言重,我姐弟二人此次遇难,多亏恩人施手搭救,苏怜卿这厢拜谢。”被救下来的姐弟俩人立刻放下了局促不安,反而感动的连连称谢。
而兰香则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这个主子的精彩表演,想到刚才德贵使的眼色,脸上的笑就有些挂不住了,立刻拉了拉皇甫天下的衣角。
皇甫天下一边把手伸给了兰香。一边听着马车外两人的感激之词,一边大声应对得体,同时极为温文有礼的安抚着马车外受难的俩人,一边又义愤填膺的对他们的遭遇表示愤怒,一边又似满腔热血的打着路见不平的架式询问着俩人需不需要帮助报仇等等……
兰香见他那个主子依旧像没骨头似的懒样,说出的话却让她忍不住啼笑皆非,只好嘟着张小嘴,就在那修长的小手上写写画画了起来。
待兰香画完之后,皇甫天下微微挑眉,稍稍有些愕然的朝兰香‘看’过去,漫不经心的轻声笑道:“人有问题?”似想到些什么,这才煞有介事的一番点点头,状似钦佩的道:“改了个名字,如花就这么聪明了?看来这个名字还是很重要的嘛!”语毕,那嘴角却越扯越开,而兰香本意是想让皇甫天下远离那两个有问题的陌生人,可此时却被皇甫天下这一番模样给逗的忍俊不住的揉着肚子无声的笑倒在一边了。
皇甫天下是自知自家事,有苦说不出哇!他也是清楚这是德贵让通过观察将这两人列入不一般的人里面了,这样的情形这些天来可没少发生,知道这是两人的好意,自然也就只能承了这兰香与德贵的情了,想到这两人总是草木皆兵,暗下决定,也应该常常锻炼一下这兰香与德贵的察言观色的方面。这样不论兰香有无收获,但至少也可让她找些事做做,不然他可真要被折腾疯了……
为什么他会这样想呢?原来,不论以前在皇宫之时他皇甫天下这个主子如何任性折腾,可在那两个忠仆兰香与德贵的眼里;这个比他们小八九岁的主子原本就应该被所有人都宠爱着。世间最好的给他都是理所应当的,所以也就心安理得,习以为常的总是以保护着自居的身份来宠着他护着他。
更不消说他如今眼盲之下的模样,在这二人心底是属于何等重要、柔弱的易碎品了,更列为了重点保护的对象。兰香的强势少了语言的唠叨竟然没有减少一分,心疼他这个主子身子本就单薄不说,常常一个人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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