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回避后,结果两人就像地下党般总是不约而同的在周末晚自习下后,偷偷带着吃食霸占着学校教学顶楼,先到的总是默默等侯着未到的人,短暂的相聚,直到寝楼快熄灯时才各自离开,这样的相处模式一直持续了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段时间下来,早已习惯这种相处的他猝不及防下哪里会想到,两人之间的暧昧,就这么突兀的被张睿的一首歌给打破了平静,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表白的那一夜,两个大男人躲在女厕所默默无言的坐在马桶上装睡到天亮。
想着想着,凌晨夏颇感怀念的低笑出声,属于他们那个年代的轻狂岁月,一路走来的小心翼翼,许多不足为人知的过去,青涩而微酸。仿佛依稀昨日,恍惚中又似梦里前生,一时酸甜苦辣,百味丛生。
就在几个醉鬼又开始跟着狼嚎起回忆过去时,早被歌声惊动寻来的戚无殇此时就远远的站在池塘另一端中间的观景亭内,难得见萧然如此放纵一回,戚无殇在纵容之余不由啼笑皆非的放下了竹帘,揉了揉眉宇,摇头长叹:“这些个小家伙,还真不让人省心啊……”
“不省心的,何止他们!”一双诡谲的妖冶眼瞳,眨眼间出现竹帘之外,夜色之下,衬着池水的波光,竟闪烁着异样的红芒。
“家主。”戚无殇一见来人,和蔼之色顿收,连忙掀帘踏出恭谨跪倒,眼角余光扫了眼远处依旧嘻闹高歌的萧然一行人,眼珠转了一圈才沉着的抬头接了一句:“可是那一行人进谷了?”
“看来,这十多年的管家生涯并没有磨掉你机敏的头脑。”夏侯玄月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却并没有立刻让他起来,只是转过身静静的看着对面凌晨夏几人的肆意玩闹,良久,才轻叹了一句:“当年,你也如他们这般的年纪,一转眼,你都快知天命的年岁了。无殇,萧若恨了你十八年,也因此,沾衣至今不知他的亲生父亲还活着,你可怨我?”
轻轻的几句话,却让戚无殇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当下红了眼眶,连忙叩首颤道:“无殇不敢。”
“这些年,确实难为你了,起来吧!”夏侯玄月转过身来,看着神情隐透苦涩的戚无殇,漠然的眼中难得闪过一丝慈祥之色,“夏侯一族世代忠仆之名,你,没有辱没它。萧若这丫头现在是时侯该知道真相了。”
站起身来的戚无殇先是激动于被家主如此盛誉,随即听到最后一句又不由神色一慌,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愧疚,纳纳的看了他一眼,忐忑为难道:“可是,她一直闭门不出,不愿见我,我总不能,站在她院门口解释……”
“平时挺机灵的小子,怎么一摊上她你就变的这么蠢?既然她当初在意外发现你与谷外之人有联系时,也只是劝你回头并没有彻底喧之于众,可见你在她心里的地位有多重要!十一年前那一役,萧枫离逝,她虽恨你间接害死了她的兄长,疑你有谋夺参王谷的野心,但这么多年下来,她可曾真与你撕破脸彻底反目?
她之所以不说出来的真正原因,无外乎她始终无法真的相信你会背叛参王谷。哪怕萧然将谷主之位让于她后,她也一直没有用谷主令召集长老围剿你,不就表明了,她恨你的同时,也一如继往般的相信你有着难言之隐。她只不过是在等,等你带着真相去见她,给她一个解释。哪知你这实心眼的小子还偏偏忍着这么多年也不去见她一面,我就不相信,凭你的武功,难道还怕惊动她院子里的一些不设防的下人?”似是感念这小子十多年的忍辱负重,难得心软的夏侯玄月破例解释了不少,说完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抬手扔给他一块墨玉,转身就走,“将它交给萧若,这丫头便知道你当年将参王谷重宝的消息泄露给谷外之人都是出自我授意的了,萧枫的死虽是意外,可真要追究起来,一切的源头都在我身上,她要怨,便怨我吧!还有,刚刚进谷的三人,已经被抓住了,一会就会送过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戚无殇百味杂陈的看着手里这块代表了夏侯一族至高身份的墨玉令,心情激荡的无以复加。此物与如今四大国的传国玉玺乃是同一块玉种所铸。千年前四大开国君主用世上仅有的一块墨玉,打造了四国的传国玉玺和四大家族的身份象征之物,所以祖训有言,例代家主在非生死存亡之际都不得离身或传于后辈,也因此,夏侯玄月只要一日未死,那这块墨玉令都不能落入其他人手中。而今天,夏侯玄月却将之轻易的交于他,去换一句萧若对兄长之死的释怀。其实,这个心结不单卡在萧若心里十一年,对萧枫的死,悔恨与自责同样无时不刻地深深扎在他心里十一年,只是此刻,看着墨玉令,戚无殇总算是释然了,他红着眼眶重重的向着夏侯玄月离开的方向重重叩了三个响头,转身便向院内深处跃去。
作者有话要说:前些日子一直忙着选墓址,选吉日,今天就是爷爷正式下葬的日子了。恩,小七爷爷的骨灰终于有家了。还有六天,就是爷爷去逝的周年忌,七曾在爷爷灵前许诺,一定在他忌日前买个墓地,现在总算实现了。心事总算了了一桩,心里也能轻松不少,恩,某七要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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