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风波在几位长老离去之后渐渐平息,而结果却忙坏了一干下人和匠人。又是搬物件,又是移植花草,整理碎石碎瓦,又是量尺寸,又是掏换石块,叮叮咚咚的好不热闹。
除了体力活还能帮帮衬点之外,晨夏这一行武夫在越帮越忙之后只得尴尬万分的跟着萧然搬进了平日沾衣居住的小院,而好不容易等到诸事安排整理完,洗了个冷水澡换了身衣服的众人在回到正厅大眼瞪小眼时才反应过来,他们错过了晚膳时间。
偏偏沾衣居住的这个小院冷冷清清的一个下人都没有,结果这一行刚刚搬过来的房客们事到临头,五脏庙都造反了才想起来自己的晚饭还没着落。
而躺在床上看了一下午好戏的萧然也是直到饿的肚子咕咕直叫才恍然想起沾衣曾下的一道禁止令:除了按时过来打扫和送饭的指定人选之外,其他下人不得随意进出这院子。
而今沾衣不在,他又没提前吩咐,自是无人过来送饭了,想到这一茬,萧然苦笑不已,颇有些自做孽不可活的感慨。偏他又懒得带着一众鼻青脸肿的难兄难弟绕远路冲到前厅重新搭伙,就算那几个不嫌丢脸他还嫌丢份呢!
没奈何,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索性不再装病的萧某人套上衣服便指挥着几个厨盲到自己院子的厨房里直接挑了些食材,佐料,木材后,将披着的白发粗粗一系,衣摆直接撸进腰带里,长袖围着手腕绕两圈再往里一扎,然后一头冲进沾衣这院子十几年未动过的厨房开始升火,搽拭灶台,清洗锅碗餐具,淘米,洗菜,切菜,蒸饭,炒菜……速度迅捷而熟练无比,直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显然,打从今天起,咱们杀手界排行老大的银面,江湖中神医仁心妙手萧某人正式上岗家庭煮夫一职。
被萧然此举雷到目瞪口呆的司马玉和同样被惊到张口结舌的慕容羽对视一眼后,两人齐刷刷的看向一脸悠哉微笑的凌晨夏,大有一副你不给个说法咱就瞪到你说为止的架式!
“凌小子,不管怎么着那是你老婆,你肯定了解的比咱们多,给个实在话,这家伙做的饭能吃吗?”忘尘有气无力的趴在厨房的窗口,脸色有些发青,“咱今儿被几个老头催残了整整一下午,好容易脱离虎口,回来也不消停,又当苦力又是搬运工的,连热茶都没喝一口,爷们可不能死在他这顿饭上。”
靠在门口的凌晨夏盯着厨房里萧然忙碌的背影,笑而不语的缓缓点头,又似有些恍惚的轻笑着摇了摇头。
双手抱胸靠在墙边的皇甫昱寒被他这不靠谱的做法给弄懵了,哭笑不得的凑上前:“晨夏,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他这饭到底是能吃还是不能吃啊?”
“和尚,端菜!”众人正游弋在能吃与不能吃之时,萧然头也不回的直接将手里的刚盛满菜的盘子扔到了窗口,忘尘懒洋洋的抬手一接,也不管其他人怀疑的眼神,直接凑到近前,看了看菜色,桃花眼刷地一亮,凑在鼻子前闻了闻,眼睛霎时眯成了一条缝。
本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某和尚,被这香味一勾引,显然是馋虫开始上涌了,哪还管它是否能吃?小心翼翼的拈了块扔嘴里,顿时满脸惊喜的又拈了块,这速度哪还有之前半死不活的模样,简直像八百年没吃过菜似的,也不顾烫,嘴里还没咽下去,又直接用手抓了继续往嘴里扔,吃的那叫一个满嘴流油。
看这架式,恐怕是个人都知道结果如何了。司马玉,慕容羽,皇甫昱寒三人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直接冲上去,司马玉劈手抢夺盘子,慕容羽侧面强攻忘尘的下盘,皇甫昱寒直接包抄压制他的后路,逼的忘尘哇哇怪叫,可手里抓菜的动作就更快了,拼到最后更是宁可挨打也要死死抱住盘子不松手。
凌晨夏好笑的看着几人闹腾,也不去阻止,目前他心情正好,只要这几个小家伙不把厨房给拆了,他没有任何意见。
这边热热闹闹的晚饭就在几人的打闹中正式开始,而那边落日峰下的宁呈觉已经准备上路了。
夕阳已沉,天空中微微闪烁着寥寥星芒,虽然还不到黑不见五指的地步,但对普通人来说,隔个十来米就已经看不清对方脸的长相了。但此时飞速靠近峡谷口的诸位皆是习武之人,百米之内的动静不说纤毫毕现,却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打定主意趁人不备偷偷进谷的宁呈觉一行人,自恃武功,便没有点火把,因此,夜色之下快速前行的几人,远远望去还真有些幽灵的感觉。
“老三老四,少主在谷内的安全,我就交给你们了。”五道黑影蓦地停在峡谷口,借着微弱的星光,宁呈觉身旁的大师傅拍了拍另外两个人的肩膀,又转向宁呈觉语重心长的道:“江湖不同于朝堂,他们为人处事只图痛快二字,没有什么规矩,也没有什么顾及。性命相胁,只能是下下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为之,毕竟,贪生怕死之辈注定只能是小角色,起不了多少作用。
你此去参王谷,老夫唯有提醒你一点,不论那皇甫天下是否如传闻中那般不堪你皆不可掉以轻心,须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若能利用之,则为上策,尽可能获得他的信任,设法在三天内埋下他们内部之间不和的隐患,待他们与南宫浩烟带来的那些前来夺宝的江湖人争斗时,你再视情况而定,慢慢消耗两边的战力,达到我们一举建功的目地。
反之,如不能利用,则用沾衣的消息换得他们的信任与好感,若此举也不可凑效,最不济,在他们见到沾衣之前,绝不会动你分毫。虽是如此,但你还是要谨言慎行,万万不可轻视这谷中的任何人,切记切记。”
宁呈觉面色沉稳的点了点头,旋即自信而从容的拱手道,“呈觉对此间重宝非必不可得,又岂会拿自身性命去开玩笑?大师傅还请放心才是。”
见少年心态依旧淡定如昔,几位师傅的面色也渐渐柔和了许多,一向最多话的二师傅此时更是想的比较长远,眼看宝藏唾手可得,竟不免一时得意忘行的笑道:“我等此次出宫,一为调查宁驸马之死,二为墨香居一役何人操纵,三为参王谷重宝。没想到不过半年,这三件事,竟然全部弄了个清楚,而且人人觊觎的宝藏最后也将成为我晋国的囊中之物,想必这一次回宫,太子之位,已是板上钉钉了。”
“二师傅。”本来心境尚佳的少年听得此言,俊朗不凡的脸上骤然一变,眼中隐现狰狞:“我怎么也不相信,我父竟会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太监的手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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