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穿过了无数岁月的凝眸相对,眼中的复杂涵盖了多少艰辛与悲哀,生死中年两不堪,生非容易死非甘。成熟不是心在变老,是泪在打转还能微笑。
“两度生死,还有什么不能看淡呢?一切真的已经够了。嘘!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的。”紧握的大手稍一用力,便将张口欲言的晨夏拉入怀中,似要将满腹心酸全化作眼泪流干,大彻大悟的萧然泪中带笑,透着沧桑与坚毅,“生命太脆弱,这一世本就是我和老天偷来的,既然上苍怜悯让我找到你,也该知足了,还能计较什么?再怎么折腾,伤的不还是我们自己?”
十年别泪知多少,不道相逢泪更多。不是小儿女别后重逢的执手相看泪眼,而是再世为人,横跨两世苦苦寻觅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后的喜悦和满足。晨夏这迟来十年的剖白,有若一缕苦苦煎熬的解药,纵受尽一世的悲苦他都能为此付之一笑,且甘之如饴。
“你……” 晨夏震惊抬眸,眼中犹自不可置信,“就算我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能够再度拥着他,萧然心中说不出的一片安宁喜乐,差点再次阴阳两隔的恐惧也渐渐散去: “天知道我等这一刻有多久,我已经老了,你也长大了。我这人又不太习惯欠债不还,既然上辈子欠了你,这辈子就只好豁出一张老脸,腆颜做个三姨太太咯。”
莫问风雨何以堪,苦尽方得此生甘。万红岂是落将尽,三春应还意未阑。与子携手共长路,且将凄凉笑来谈。这或许是萧然唯一能为彼此做出的选择,爱情是自私的,但同样也需要宽容,一个人的让步,成全两个人的感情,决定的过程或许会痛苦,但痛的只会是一个人,所以他迫切的需要这种另类的坚强来掩饰自己的脆弱。
“三,三姨太太……”凌晨夏有点发懵的看着他,自两人相识以来,彼此都最为清楚对方的禁忌和底线,就在此前一秒,如果有人告诉他,张睿不介意他还有另外的情人,恐怕就是打死他,他都不会信的。
“如果我要求你放弃那俩个,你会同意吗?”见晨夏一副被震傻的可爱表情,已经做出了决定的萧然在心痛的同时,竟不可自抑的感觉到一股难言的轻松。
“……”对他的问题,凌晨夏沉默以对。的确,他不会同意。只要想想复明后的第一眼,火一身残破带伤却灿若夏花的笑颜,再想想皇甫昱寒唇瓣模糊,不顾浑身的青紫淤痕,一脸失而复得的拥着他狂喜而泣……不,他做不到无动于衷,他还是人,不是铁石心肠。
“很多事,你不说,我也能猜的出太概。若非他们对你用情至深,恐怕也进不了你的心里。偏偏,以我对你的了解,又更加清楚,你心里如果一旦进驻了某个人,那么便再也无法抹去。”看的太清楚其实有时侯也是一种折磨,正因为两人太过了解彼此,所以两人都清楚双方心中的纠结与顾及,很多事不用多言,两人便已经了然于胸。
想到此,萧然不由自嘲一笑,“对我,你其实并不需要内疚,这完全是我一手造成的。我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醒过来,已经是奇迹。很多时侯,就连我自己也不确定,这种万中无一的奇事是否也会发生在你的身上,别看我一直到处寻你的下落,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我救赎。”
对这个男人的等待,凌晨夏心疼的无以复加,有心想说声抱歉,可张了张嘴,复又无奈摇头。这话不说还好,一旦说了,就太矫情,也太造作。毕竟,他先一步的死亡,并没有想过萧然会随他而来。
再说,他那时侯,感情受创太深,哪怕再世为人的那一刻他也并没有多大的喜悦,甚至颇有些冷眼旁观的游戏心态,他玩转于那些阴谋之间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我发泄?
“果真是世事难以预料,当我游刃有余的穿梭于皇权争夺的暗涌时,你也同样的游走于江湖的刀光剑影,一个在朝,一个在野。还有什么比这样的事更加离奇?”昔日两个相爱的男人,一个成了肆意玩弄着权术的皇子,谈笑间阴谋杀人于无形;一个成了武功高强地杀手榜头名——银面,同时又光明正大的以仁心妙手著称于世,随心所欲的撑控着弱者的性命。每当想到这里,晨夏就忍不住颇感荒谬,他抬头望向萧然,这个生死相随的男人,借着悬壶于世的机会常年四处奔波,却是实实在在的,只是为了寻到他。
“离奇吗?呵呵……其实不管在哪里,生存的准则从来都是适者生存,只有我们适应它才能活的更好,不是吗?”一如往昔般亲密的揽过晨夏的肩头,萧然熟练的凑到他颈窝处深深的吸了一口陌生而温暖的味道,他要试着将这种味道与记忆中的味道重叠。
一个有着晕血症与恐高症的家伙,成了杀手,一个极度反感医院气味的男人竟成了个医术超绝的圣手,不用想也知道其中经历了多少波折与辛酸。凌晨夏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侧身紧紧回拥着萧然,一如过去一般将下巴搁在某人的额头,闭眸低叹:“我不想伤害你,也不忍心你委屈自己……”
“晨夏,我们已经错过了十年,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年?我不想一错再错。如今木已成舟,纵是放弃也已不能。既然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倒不如由我来笑咽这苦果。”深埋在颈窝的萧然蹭了蹭他示意安慰,倏然又冒出一声惊噫声,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大惊小怪道:“怎么有一股子婴儿身上的奶香?”说罢小狗般沿着那细嫩的脖子到处拱来拱去,东嗅嗅西嗅嗅。
被感动与震撼充斥的心还没缓过劲来,便惊闻此言,熟悉某人恶劣程度的凌晨夏脸色顿时一僵,一把抵开某人的额头,黑着脸咬牙切齿道:“姓张的,别以为你现在病号我就不敢揍你!”
“姓张的是谁?这里只有一个姓萧的。”歪着头强忍闷笑的萧然一脸无辜状地盯着晨夏冒火的双眸,嘴里不知死活地继续撩拨着虎须:“小朋友,能不能告诉叔叔,你今年几岁了?”言外之意,大有调侃凌晨夏这个半大婴儿没有断奶之嫌!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倍受刺激的凌晨夏倏地提气翻身,不待某人反抗,捉住两只手腕,紧紧一扣,单手束过头顶,一手挑起某人的下巴,熟练的调戏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看来,我得好好考虑考虑一翻。”整个人犹如高傲的骑士般俯视着微露愕然的萧然,长长的羽睫有如墨蝶,半眯的凤眸折射出一抹流光,微提的嘴角笑的像个恶作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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