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凌晨夏,司马玉,慕容羽下得瀑布之时,除了潭边一块石头上的篝火还散发着余光外,周围已经没有半个人影,只有远处丛林树间偶尔间或闪烁几丝火光隐隐传来。
“他们先走了?”四处打量了几眼,微显狼狈的司马玉有点不愤的整理微湿的长衫,“连一个带路的都不留下。”
“庄主带来的那些人都已经安排了住处,戚伯带着庄主他们先行一步,我带你们过去。”萧然无视他的愤慨,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凌晨夏,提醒道:“这里离主宅有些远,路上不太好走。”
司马玉眼珠一转,突然哎哟一声,倒在一头雾水的慕容羽身上,嘴里还嚷嚷着:“呀呀,怎么突然就使不上劲了,慕容,好像,我的脚蹩了……”
嘴角抽搐的慕容羽还来不及将之踹开,耳边便传来司马玉凝成一线的声音:“帮萧然一把!”
一点就透的慕容羽瞬间翻了翻白眼,无奈的当起了搬运工,抗麻袋一样的抗起司马玉,也不理会这小子的怪叫,朝着凌晨夏凉凉扔下一句:“想想那姓陆的醒来如果找不到你的后果。”就朝着先前隐隐的火光处跃去。
一阵风吹过,凌晨夏额间青筋直冒。居然,又变成拖油瓶。实在有些无语的是,想起皇甫昱寒和慕容羽这俩个的针锋相对,大觉头痛,可是,这回,剩下的那一个脚力,是萧然!
还没等凌晨夏纠结完,一双有力的臂膀已然穿过晨夏的腋下和腿弯处,两人瞬间已经跃上了空中,浑身不得劲的凌晨夏顿时咬牙切齿,头上冒烟,脸如火烧。
靠,就算我现在年龄小,个子比较矮,可是你TMD不会用背的?居……居然是传说中滴公主抱!!
浑身僵硬在某人怀中的凌晨夏,也看不到萧然脸上的表情,有心打个商量,可是胸腔传来的震动,却彻底打消了他开口的念头,默念了几句冲动是魔鬼,才平复暴走的火气。笑吧笑吧,爷懒得和你计较。
“生气了?”良久,一声似梦境彼岸般熟悉的轻昵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死寂,那语气中的宠溺刹那间狠狠地刺中了凌晨夏,只一瞬,心如刀割。
“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霸道的不顾一切,不断的索取,而我的容忍,退让,仿佛在你而言都是天经地义,只因为,心不由己的纵容,你便肆意的一再挑战我的底线。”平静的声线透着对感情的倦怠,“张睿,我们都已经不再年轻,一次犹豫,一次试探,一次意外,我们之间还剩下什么?死亡足以让心挣脱一切,让爱烟消云散。”
“你承认认识我了?!”略带惊喜的嗓音微颤,随之而来的却是越收越紧的双臂,低低喃喃:“晨夏,对不起……”
相爱时,我们明明两个人,却为何感觉只是独自一人?分开后,明明只是独自一人,却为何依然解脱不了两个人?感情的寂寞,大概在于,爱和解脱,都无法彻底。一句对不起,却已是面目全非。
凌晨夏有些怅然,亦有些苦涩:“已经,回不去了啊……忘了吧……”
“你要我,忘了?”萧然身体蓦的一僵,顿时停住身形,落在高高的树叉上,他努力的仰着头,声音无力而底哑:“好!你告诉我,怎么忘?哪怕是一种暂时忘记你的办法,只要你有,我立刻去做!”
风中滑过一滴水渍,落在唇上,那轻不可闻的啪响声,似乎触动了某处柔软的心弦,顿了顿,凌晨夏抚上了萧然的脸,颤抖的拭去那抹泪痕。
年少时,泛滥的是简单而纯粹的爱,期待拥有的是一生一世一辈子,爱上便以为要白头偕老。只要生死缠绵就是爱,以为不离不弃就是爱。沧桑后,我们才懂了,爱不代表要拥有,那份爱渐渐在岁月里磨尽了光华,慢慢沉淀到心里最深处的角落,就算寂寞、无助,总会牵扯出这一点点美好来安慰自己。
萧然紧紧的将脸贴近他的手心,任泪水肆意流淌,却仍就倔强的不肯低头,无助而绝望:“你知不知道,这十年来每次午夜梦回全是你倒在血泊中的脸?重生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却是给了我最后的希望。哪怕能够找到你的可能再渺茫,我都坚信你一定在某个地方等我,可是,一年,两年,五年,转眼,十年就过去了,始终无法寻到半点关于你的音讯,可我还是不愿放弃。本以为,或许,这一辈子,恐怕直到我死的那一刻,还是在等待,在寻找,可是却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绝望过。”
情在不能醒,一句于执迷中道破天机。不是不想自拔,而是人在其中,心不由己。人是聪明减福寿,从来薄福送倾城。人若放得开?看起来会不会比较幸福?
“认识你的时候,我们都太年轻,这样的感情也曾让我很迷茫,我找不到前进的方向,明明知道你才18岁,这么小,又怎么会懂什么是爱,可我自己又何尝不是糊里糊涂的?只知道既然爱上了就不能放手,固执地去追逐着不被世人谅解的爱情,直到最后你终于选择了我,可是,我还是很彷徨,害怕有一天,你长大了,醒悟过来告诉我,其实,你不爱我。”萧然蹭了蹭他的手心,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低低昵喃着从不曾剖白的脆弱:“这样的念头,让我焦虑,而你单纯的微笑却是那时我唯一的安慰,它让我相信着,你对我的爱是真实的。可是,渐渐的,你变了,冷酷,卑劣,不择手段,漠视一切的态度,变的越来越像我,我害怕了。可我的自尊不能容许这种害怕曝露,日益担忧失去的恐慌,带来的只能是毫无理智的判断,就像是一场爱与不爱的战争,失去冷静的猜忌,怀疑,日夜盘旋在脑海,却又害怕揭开最终的答案,犹豫,徘徊,最后不得不演变成一场可笑的试探。”
感情有时会如小孩,淘气迷路。然而它本性是纯良。只要你能够用等待一树花开的平静之心,静候它的回归。只是那时侯的两人,不懂。
年轻气胜,缺乏平静,像只刺猬,受到威胁便缩成一团,不让对方靠近,一旦逼近,带来的,只能是鲜血淋漓。
许多往事渐渐浮现在眼前,一幕一幕变的都那么模糊,而最清晰而深刻的,却是那次死亡前最后的一眼,一张急追而来,崩溃而绝望的脸。曾经那么坚信的,那么执着的,一直相信着的,其实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凌晨夏突然就发现自己曾经很傻,傻的不行。
“你说我们不已经不再年轻,的确,可是,年轻的时侯,谁不曾犯过错?纵是圣人也难免犯错,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凌晨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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