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天赐,如果天下不肯随你回宫,你是不是打算对他用强?”这一路下来,他心中虽然清楚明白,可他若不阻止一番,实在愧对天下一声二哥!
此言一出,兄弟重逢的轻松气氛立刻陷入一片死寂。
“二哥,明年我就满成人礼了,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要他,我爱天下。”似是早就想过会面对皇甫天鹏的责问,皇甫天赐一脸平静,只是看向皇甫天鹏的那双眼里,却透着淡淡乞求谅解的意味。
毫不在乎旁人眼光的勇气与直白,惊的皇甫天鹏怔然无言。
皇甫天翔倏然闭眸,睑下眼中的痛楚,终是牵强一笑:“天鹏,你不是问我,天赐与我哪里不一样么。他敢我所不敢,他能我所不能,我只会给天下带来伤害,我永远都忘记不了,天下的眼因为我而盲,若非是我不够理智触怒了那个禽兽不如的混账,天下也不会被他……”说到这,如鲠在喉般微微一顿:“天下所承受的痛苦,皆因我之过,我,我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别说了。”死死抓住桌沿的皇甫天鹏鼻间猛地一酸,心口顿时如沉巨石,“大哥,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你何苦……”
“够了!”似是极度不愿回忆过去的皇甫天赐一脸狰狞,欲择人而噬般厉声喝道。“我不会,也绝不允许再有人伤及天下半分,就算是我,也不能!”
“你说的到是好听!”听得这话,压抑了一路的皇甫天鹏顿时气急,一巴掌猛拍桌子的站直了,指着皇甫天赐怒急而笑,“天赐!你既然不愿伤他,你又怎忍心以他母妃去逼他就范!难道你非要再在他的伤口上捅上一刀你才甘心!因为父皇的错……他都选择离开我们,不必深想也清楚他是害怕面对我们,我们若是寻到他,应该细细安抚,好言相慰,你怎么反而不择手段也要逼他随你回宫。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爱他?你可想过,他母妃如今也已经疯了,这对天下而言,伤害又有多大?你不思怎么才能将伤害降至最小反而还要强迫他,你,你简直就不可理喻!”
简直放肆!脸色铁青的皇甫天赐差点气急给他一拳!近一年来,有谁敢指着他的鼻子如此怒声训斥?就算是兄弟又如何,他如今已是一国之君,就算是亲兄弟也不可如此放肆,又何谈他自己清楚他本不姓皇甫与这几人是半点血缘关系也无,若非他顾念惜日的情份,又清楚皇甫天鹏实在是一浑人,只是心忧天下才如此冲撞,他恐怕早就忍不住发火了。
已经渐渐开始习惯独掌一切的皇甫天赐强压下心中恼怒,语气冷漠的道:“你说错了,天下之所以选择离开皇宫,只是因为他以为自己活不过半年,不想让我们伤心难过罢了,并不是因为此事而无法面对我们。”
“什么?”皇甫天鹏猛炽的怒火犹如被一捅冰水浇下,呼吸顿时一窒,饶是知晓眼下早已经过了近一年,而天下也还好好的活着,仍是忍不住心中发凉,“活不过半年?”
皇甫天翔亦是顾不得自责,一脸惊异莫明的惊呼,“这是怎么回事?”
“他眼盲的因由其实是中毒,那夜刺客伤你,天下情绪失控,便引发了体内之毒,天下那么聪明,自然是已有猜测,却是来不及告诉我们,景阳宫便被下了禁令,最后还是南宫浩烟一直放在天□边的几个暗卫查出了他实情,天下知道自己活不过半年,而我们当时自顾不瑕,所以他才选择诈死离开的。”
“凶手是谁?”出奇的常常怒极抓狂的皇甫天鹏此刻脸色渐渐趋于平静,只是一双虎目中的戾气缓缓孕育着无声的风暴,而时常喜怒不露于形的皇甫天翔却脸色越来越青,一双鹰隼的利眸透着无人敢触及峰芒的杀意。
不欲多谈的皇甫天赐有些不耐,可也知道他若不说清楚这两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心思电转间,陡然想到消失无踪的一个人,那个医术颇为精湛,甚得皇甫傲龙信任的李御医。心下微微一松的同时,面色从容的撒谎:“是那个常常随意进出宫门的李御医。”
“是他?”两兄弟微微一愕,面面相觑的同时又颇为不解,皇甫天翔充斥着杀意的鹰隼利眸似带着质疑直直射向皇甫天赐:“理由?”
皇甫天赐神色不变,“应该是复仇,我仔细查过,那个老家伙被发现遇刺身亡时,身边只有那个疯疯癫癫的张佋仪手拿凶器,但南门守卫却在那天夜里见过李御医进宫,四弟母妃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兄弟自是清楚,她绝没那个胆子行刺,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行刺杀之举的人只可能是那个李御医。”
“该死,他要杀的是父皇,怎么反而还要对天下用毒?”皇甫天鹏咬牙切齿一脸恨不得将之挫骨扬灰,“那他人呢?跑了?”
皇甫天赐淡淡摇头,叹气道:“被人发现他在冷宫的尸体,想来他知道自己逃脱不掉,自谥了。”对不起,二哥!原谅我不能对你实言,天下中毒的这个秘密,事关我真实身份,你要知晓太多,南宫浩烟定然不会留你。
时过近迁,许多东西恐怕是真的回不到过去了,皇甫天赐看着尤不解恨却并未怀疑他所言的皇甫天鹏,心中暗暗怅然,或许无知有时侯真的是一种幸福。
“二哥,你不是想要知道天下的下落么。”感觉到皇甫天翔似有怀疑的深思,皇甫天赐心中暗凛,连忙转移话题,“他应该已经进了参王谷。”
“他也在这里?”此言一出,不旦是皇甫天鹏一脸惊喜,就连若有所思的皇甫天翔也喜不自禁的脱口而出:“还等什么,天一亮我们便进谷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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