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夏被他这诡异的笑惊的心中一寒,心念电转间,陡然想到一个惊人的可能,不由脱口而出:“难道,你是夏侯一脉?”
若是这个猜测是真的,难道这个家伙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这也太疯狂了!
“你聪明的头脑总是让我感到惊讶。”眼中滑过一抹赞赏,妖孽男子笑的极为开怀,旋即缅怀道:“不错,我曾经的确是夏侯一脉。”
“曾经?”人体基因会因时间而改变他自身的血统么?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就连聪慧如凌晨夏也不由愕然,一时转不过弯来,满脑子浆糊的看着他,一脸疑惑。
“你不是好奇我究竟多少岁了么?一个普通人,活过百年并不甚稀奇,但想要活过两百多岁,虽不能说难如登天,但也极为不易,不过,纵然用尽天下奇珍续命,练就惊天神功,却也不可能让一个**凡胎返老还童。当然,凡事都会有特例。”说到这里时,妖孽男子蓦地邪异一笑,钩魂荡魄,唇瓣映着白渗渗的牙齿竟如血般鲜艳,“比如,活死人!”
“……”这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的秘密,直炸的凌晨夏头晕目眩,嘴角直抽,头皮发麻。
活死人?他并非蠢人,顾名思义还是懂的,不就是活着的死人嘛!
但重点的是,明明已经死了的人还能如常人般活在这个世界吗?
死人的尸体他不是没见过,只不过,他却从没见过,也没想过,居然会有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尸体从天而降到他面前。
更渗的让人牙齿发酸的是,这个能吃能睡能喝并且不显僵硬呆板的尸体楞是美艳如妖,不但跟了自己一路,甚至现在,两人大半夜在房里,大眼对小眼的大谈特谈。这个世界果然很好,很强大。
直欲晕过去的凌晨夏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连那早就被他与萧然重生在这异界的现状给练就的粗神经,此时也不得不再度惊的一战。
凌晨夏瞠目的瞅着这个妖孽,眉眼狠跳,眨了眨眼,顿时决定拿出当初学考古之时的理性心态来面对这个严肃的问题。
存在即是合理,就算用科学的角度解释不了,也不能代表它不应该存在,或者不可能存在。
话又说回来,自己不也是一个另类吗?这完全没什么可怕的,甚至咱还比他强点,咱占的这个身体至少是活生生的,灵魂打娘胎里就给换了下来。
就连张睿的运气也不比他差,至少是在萧然还吊着一口气时穿过来了。恩,这么算下来,他都知道两个特别例子了,有了经验怎么说也算过来人了吧?
自我催眠的效果是显著的,刚才的那股子惊悚的感觉就在瞬间退了个一干二净。
纳纳半响,瞧着对方直射过来的锋利双眼,小心措辞良久,松了口气的凌晨夏方才无奈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的灵魂是夏侯一族,但你用的这具身体不是。如此说来,夏侯一族的血脉你自己恐怕是不能凑数的了。”
冷冽如刀般讥诮的眼神瞬间闪过一抹讶然与惊疑,饶是早就做好了冷眼旁观凌晨夏惊恐惧怕的准备,却不曾想,凌晨夏会是如此反应,“你不害怕?”
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经适应与习惯了这具身体,可他毕竟是个异类。他活在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内这不争的事实,纵然因施了秘法,除了温度偏低外,一切如常,也心知常人看不出他身体的异样,但他自己却依然过不了心理的那一关。于是,这才将自己全身封在衣巾之中常年过着如鬼如魅暗不见光的日子。却不想,眼前这个小子,竟然没有半点常人应有的恐惧,那双虽惊异却不恐惧的眼神,真切到让他的思维刹那间出现停顿。
“呵呵……哈哈……”多少年了,除了师傅待他始终如一外,还有谁,有谁能得知他是不人不鬼的活死人后还能极尽小心的避免说出活死人这三个字,唯恐揭开他的伤疤,甚至对他从容而笑?男人笑的颇为歇斯底里。
凌晨夏沉默了,明明是畅快的大笑,偏那笑声中隐透着的苍凉悲悯依然让人心头莫明发堵。
两百多年,这是一个足以让正常人崩溃的数字,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如何能忍受身边亲人与爱人渐渐逝去,而自己却依然年轻的残酷情形,更何况,他在一具冰冷的尸体内活下来,甚至还不是为了自己而活。
他前世今生四十余年下来,心中所能承受的,所不能承受的,无不昭示了岁月的残酷,人情的冷暖,何谈这个活了两百多年的男人。
哎,转念想来,他还好一些,从娘胎里出来时他一直认为自己是转世投胎而来,只不过是没有喝下传说中的孟婆汤罢了,然而,重遇张睿时,他才知道,他的想当然错的有多离普,现在想想,当他在皇宫大内与人斗智斗勇的时侯,张睿呢?
莫明在异世重活,活在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内,顶着萧然的名字,压下所有的惊惧不安,在无尽的悔恨与无望的等待里,十年如一日的执著。身边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在这个没有人知道什么叫电灯,电脑,啤酒,汽车,飞机,电话,热水器,马桶的时代,那种深入灵魂的寂寞,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
而眼前这个男子,更可悲一些的是,他活在一具不会变老尸体内,静看白駶过隙,苍海桑田。这样的活着,若非有着常人难以岂及的勇气,谁能坚持两百多年而不疯狂?
现在,他有些能理解为何男子会如此执著的阻止圣者传人被人利用的现状,或许因为其中有着他极为重视的人被利用的原因,恐怕更多的,还是他不得不为自己寻个活下去的目标吧,凌晨夏如是的认为着。
男子笑容缓缓敛,良久,冷不丁的开口道:“难道你不好奇我为何会跟着你们来这参王谷?就算要保护血麒麟圣者,其实我也可以不必亲自过来。”
刚刚还在心里同情红衣男子悲惨遭遇的凌晨夏霍然抬头,惊疑不定的看着他,颇为愕然的愣愣道:“难道还有其它的原因?”
男子对他无声一笑,似无奈,似不解:“其实,你应该早就知道的,既然那个传言并不假,无论是东境遗留后世子孙复国的财富,还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玄龙果,那么,能够守侯它们的人,自然是忠于皇室,忠于东境的势力了。”
凌晨夏顿时恍然,苦笑的自嘲:“想不到我还是未能免俗,注意力全被引到了重宝之上,反然未曾想到这一点。想必,参王谷中最大的秘密并非那些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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