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放……手……咳咳……”终于缓过劲来的凌晨夏缓缓睁开了眼,暗自喘了口郁结在胸的闷气,苍白的小脸上总会恢复些许红润,凌乱的发丝被汗水浸湿,一缕缕伏帖在脸上,而双眼此时竟出奇的平静:“司马玉,你想勒死我?”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司马玉连忙松开些力道,一脸惊喜的低着头看向凌晨夏,小心翼翼的将他脸颊两旁湿透的发丝轻轻拨开:“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凌晨夏任他施为冲他淡淡一笑,复又同时试着动了动手脚,感觉还是不能动弹。抬眼间瞥见木与水同样一脸的担忧与急切,未免几人过于焦虑,不由开口安慰道:“好在筋脉没有受损,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见凌晨夏现在说话气息顺畅,脸色也不再苍白,司马玉几人总算放下了那颗悬在半空的心,然而不等几人露出放心的神色,抢步而来的红衣男子此时却不可置信的连连摇头:“怎么可能?为什么你周围血腥的气息居然开始变淡了?”
眼看挡在司马玉与凌晨夏之前的木与水大有再度拔剑与之拼命之势,慕容羽立刻拦住有些失态的红衣男子,愕然道:“逍遥庄主,你在说些什么?什么血腥气息?”
“不可能……”红衣男子似乎极度惊异,紧盯着凌晨夏望过来的那双平静无波的眼,更加一副恍若大白天见鬼般瞪着双眼,一双手猛的抓住慕容羽的双肩,而嘴里却在不停的喃喃自语:“这不可能,我施展的蛊惑人心之术是诱出他的负面情绪,就算我一时心软给了他可反抗之机,但也绝不可能让他本身的负面情绪消失!若是如此轻易便可消除深入灵魂的负面情绪,那我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却无能为力……”
似乎回想到什么痛苦的事情,红衣男子双眼渐渐迷离,双肩颤抖,“难道这是以毒攻毒之效?不可能,若是如此简单?那岂不是天大的讽刺?为什么?为什么我却没想到用这个方法试试?当初我就应该再狠心一些,为什么我不坚持试验下去?那他就不会被仇恨的负面情绪左右,又怎会被人钻了空子利用他……又怎么会留下我一个人……”
原本至红衣男子出现起便一直暗中观察与捉摸的凌晨夏,自是记得他曾说过两百年前的那一代血麒麟曾被人利用这句话,暂时还是忽略这个红衣男子的年龄问题,从他之前所说的一些事情还有对火不同寻常的态度来推断,眼下这断断续续的似乎同样在说一个人被人利用。纵然他依然不是很清楚他说的一些东西是什么,但想想刚才自己的情形再联系他所说,一个大概的剧情大至了解的也差不多七七八八。
虽然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乎的人因为仇恨被人利用从而至死的这种感觉他没有体会过,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种滋味一定非常痛苦,可不论再如何痛苦,活着的人却不该将这一切背负到自己的身上。
再者,既然他选择的仇恨,那么一定是他非常在意的事物或者人受到损害,或者被背叛,总而言之,这是他人自己的独立的决定,旁人只能劝慰或者适当的引导,但却不能强行的去用精神催眠的这种手段摧毁,或者让他遗忘,这对当事人来说同样是一种伤害,哪怕你的理由是为他好也不行,至少,他无法忍受这种强行的手段。
“摧毁一个别人不愿意放弃的信念,非常难,建立一个信念,却很容易,尽管这个信念的建立未必便能持久,但在建立的那一刻,却毫无疑问是满怀坚定与执著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你又有什么理由和立场,让别人去放弃或者改变?”
平静而极富有理性的几句话,却让陷入激动情绪里的红衣男子赫然顿住,迷离的双眼渐渐回复清明,而眼底的痛楚却丝毫未减一分,红衣男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虽然狼狈却极为平静脸,“我的确没有任何的理由让他放弃,因为他至去逝的那一刻都不曾后悔过……”话音方落,人影倏然闪过,适才还站在慕容羽身前的红衣男子早已消失无踪,只留下微微摇摆的门扉吱吱呀呀。
这种速度的确让人忘尘莫及,至少屋内的几个人皆是震骇于红衣男子此刻离开时展现出来的实力。
或许真的是大彻大悟,又或许经过刚才那番的折腾,让凌晨夏心态产生了极为不易的升华,其实,说是升华,只是因为凌晨夏两世为人的年龄总和也不过才四十岁的原因。
每个人的经历与阅历,还有心态是随着岁月的磨砺渐渐改变的,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的无非就是人在最接近死亡之时的那刹那间的顿悟,或者说对过往的淡然,对自己一生的交待。
就像一些博学的老者,他们的年纪越大,曾经所执著着的心结也就渐渐放开,甚至一笑之置,哪怕曾经斗了一辈子的死对头到头来亦可能把酒言和,这就代表了这个人的心境提升到了某一个境界,更加超然,淡泊,而这种超然,不仅是对他人,同样更是对自己。
究竟是命运改变了凌晨夏,还是他改变了命运?这一刻起,凌晨夏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平静,而那双眼似乎更趋于空灵,从未如此超然于所有情感之外来看待事情的凌晨夏所流露出来的神色带着些许悲悯,些许宁静,还有点点缅怀的味道。
正因为懂得,所以明白,他与红衣男子都十分清楚,红衣男子背负的痛苦,还有执著着的心结其实并不是他曾经无法让那个人忘记仇恨,而是至始至终,那个人宁可带着仇恨走向毁灭,也不愿给他一个重新开始的希望罢了。
最痛地痛,注定不是那种撕心裂肺地疼,而是柔软轻缓的,在你心口上划开一刀,不深不浅,不轻不重,却能够让你流血不止,偏偏不致命,于是疼痛一生。
怅然喟叹,不由稍稍定神,凌晨夏看着身边还在发呆的四个家伙,想起还有正事没问,登时也不管几人是否回神便开口问道:“这边的暗桩来了多少人?有多少势力进了参王谷?你们怎么看?”这大半年下来,早一步赶到这落日镇的木自然身肩探路之责,否则戒心极重的他如何会只因萧然的一句到参王谷拿凝息露便单枪匹马便随着司马玉与忘尘大咧咧来闯这参王谷?深谙情报的重要作用,他早早便吩咐了水带上他口信让魉拨些人马落脚这落日镇,按兵不动的同时只管监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物,待他赶来再作计较。
“陆续来了五百多个好手。”立刻回过神来的木连忙收敛情绪,细细思量了一会又缓缓接着道:“自属下这五个月里的观察,进入参王谷之中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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