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睥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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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墨香居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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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根本不必去计较那么多,是非对错,悲欢离合,失败也好,成功也罢,这些亦都只不过是人生当中的一段历程。司马一族选择了这一条路,那么必然做好了接受这一结局的打算,孤仇忌恨。人生本就是一场戏,而每一人也只是里面的一个角色,只要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演好它,走完它,感受它的过程,至于结果是什么……我想,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一出戏的结束就代表着另一出戏的开始,这也是佛家所讲的因果,选择了怎样去开始,注定有着怎样的过程与结局。”好比他,演着不属于他的人生,不管他愿与不愿,如果选择了,不管过程如何血腥阴暗,亦从不后悔。

    “虽然我知道你是好意相劝,但你不是我,又如何能明白这种锥心之痛?是非对错,孤仇忌恨?你叫我如何能不怨,不恨?司马一族历来催崇族人俭朴淡泊,刻苦励志,忠君报国。你说,他们犯了什么错?如果爱国爱民也是错,何以正乾坤?”

    司马玉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微红的眼,视线紧盯着依旧淡漠的凌晨夏,浓郁的酒香自粗重的呼吸中喷洒而出:“那夜,司马一族被逆党围剿,高堂之上的君主却纵情于温柔香内。将军府内杀声震天,血流成河,救援却迟迟不到。一个又一个的倒下,那毅然赴死的族人里,最小的只有十二岁。”

    赤红的双眸迸发出灼痛灵魂的血芒,“只为了父亲的一句,宁肯满门尽覆亦不做那卖国之贼,被逆党挟持住的母亲咬舌自尽,就连才十二岁的三弟也毅然投向了刀刃……而我却无能的谁也救不了,空有一身武功,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死在我的眼前。好不容易坚持到了援军赶来,逆党却训练有素犹如潮水般退了开去,而司马一族却只剩下了我和浑身浴血的父亲。我就算再傻,也能猜到事情有诈,然而,父亲他却临死亦不言悔……”

    对着不同往日洒脱的司马玉,凌晨夏虽能体会那种噬骨之恨,却也无法似常人那般的给予他言语上苍白的安慰,他该如何去说?说如此事例在历史上娄娄皆是?还是说功高盖主,权大压主,才大欺主是为极人臣的三大忌讳?目前他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沉默以对,任这个习惯用笑来掩饰仇恨的落拓男子此刻发泄心中压抑许久的苦涩。

    想那武安君:白起,名将:伍子胥,谋士之典范:文种,一代军事家:吴起,赵之名将:李牧,改革强国之变法家:商殃,灭秦兴汉之将:韩信,抗金英雄:岳飞,七国之乱之平定者:周亚夫,一代名将:徐达,近代开国功臣:刘 奇。

    有道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灭,谋臣忘;功盖天下者不赏,声名震主者身败。这几千年中华历史文化的经典性总结,从汉高祖,到宋太祖和明太祖,再到近代的**,历史上的悲剧都不能避免的千古名理,在这异世之中,又如何能够避免?

    看的太多上一世历史上数不清的例子,深谙其中道理的凌晨夏亦唯有同情的叹息一声,不要说他冷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威胁到帝王的威信,司马将军的下场如此悲惨也是必然趋势。

    司马将军为人太过耿直忠良,不懂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不懂什么叫功成身退!想那张良、范蠡、韩世忠、石守信等智者深明上述道理,激流勇退,去官归隐,因此,保全性命,更以广阔的胸怀,引起后人景仰。残忍的说一句,司马一族之所以会落得个如此下场,还是皆因司马将军不懂为官之道的根本啊!

    蓦的,猛灌着酒水的司马玉动作停顿下来,神情隐忍而颓败,血色自双眸中缓缓褪去,情绪有些失控的司马玉终于冷静些许,然而,马车内间的气氛却十分尴尬,一时间,两人皆沉默不语。

    蹄声滴滴哒哒的声音传入寂静无声的小小空间内,就连那细微的颠簸遥晃,让早在四个月急行赶路下习惯过来的凌晨夏不再如初时的难以接受。理解此时司马玉的心情,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让他静静平复翻腾的心境。

    夏日时分的正午骄阳,不疑余力的撒在青石板上,摩肩接踵的行人与马匹或急行,或缓行而掀起的淡淡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翻涌扬起,随后飘落。反反复复,一如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生命般,周而复始的上演着属于他们自己或悲,或喜,或嗔,或痛,或怒,或恨,或怨的故事,世界无限大,宇宙浩瀚广袤无边,司马玉也好,皇甫天下也罢,活在星空之下的他们,也无非只是其中的一粒尘罢了。

    他也曾执著过不曾拥有过的,也曾愤恨过命运的安排与捉弄,也曾不惜一切的挣扎过,报负过,虽然理性的知道这一切不过浮云过眼,犹如云烟……只可惜,他也是人,也有着属于人的贪婪与**,也会愤怒与不甘。

    所以,他也只能理智的让自己在人性将失控的边缘或缓或急地行走着,一切皆只因灵台之中的那一抹看透世事的清明与不愿放弃心底那一丝执著的追寻罢了。哪怕在他的人生准则里,早以没有了对与错,更没有了善与恶,或许是站的太高,心反而变的越小,容纳在眼底的除了利益就只有放入心底的那么一个存在了吧?!

    平凡普通的面具之下,凌晨夏脸上平静的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然而那双布满疲倦的双眸里,却又带着让人难以置信的清澈与洞悉世事的悠然从容。

    马车外一晃而过的行人,沿街林立的商铺,热闹叫卖的小贩,此时却犹如明镜中的倒映一般一一自那双清澈无垢的眸底掠过,仿佛在这一刻形成了一静一动的两个世界,掀不起一丝涟漪。

    就在司马玉一身酒气,靠着窗沿沉默的时侯,不被注意的角落里,那被反手绑在身后侧躺在软枕之上的一袭女妆打扮的沾衣诡异的睁开了一双冷静却冰冷十足的眸子。那往日天真率性的神情与任性倔强的玩劣模样,就在那被涂上了胭脂的菱唇邪邪扬起之时便彻底地粉碎消失。

    似乎沉浸在窗外景物的凌晨夏眼角余光一闪,亦在同时轻轻扬起了唇角,这一瞬间的诡异情景,仿佛无声的在向人们宣示着,这几个月以来吵嚷玩闹的赶路情景将不复存在。

    马车内不若以往嘻笑怒骂的安静虽让这一路跟随着的二十来个汉子有些诧异,但也就仅仅一瞬间的疑惑罢了,非同一般人可比的训练让他们将这个疑问眨眼间便丢到脑后,一如继往的埋头沉默的忙碌着眼下的活计,押送手中运输的货物,训练有素的推着车辆将马车围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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