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然猛然间似变了一个人般,那双布满震惊与恐惧复杂交错的炽热双眼,苏怜惜胆怯的缩了缩被紧握住的手腕,“萧大哥……你弄疼怜惜了……”她被萧然如此激烈的行为吓到了,这不是她的萧大哥……
“他叫凌晨夏?凌晨夏?是不是?是不是?你说!?”萧然布满血丝的双眼,逐渐被激动溢满。
苏怜惜吓的脸色发白,手腕上的力道让她差点痛呼出声,见萧然失魂落魄一会似惊喜一会似痴癫的样子,立刻赶紧点头。
狂喜!
被这瞬间的狂喜几乎淹没的萧然猛然间放开了禁锢在手里的皓腕,慌乱的不知怎么办才好,在他以为这一世将要拌随着漫无边际的孤寂岁月直到死的那一刻,在他以为这一世的等待注定成空的时侯,他来了!
他终于来了……
“我要去见他……我要去见他!”萧然无法控制的在屋内走来走去,颤抖着双唇,紧张的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无意间攥紧了衣摆,这才发现他身上穿的是沾了血迹的黑色劲装短衫,厌恶的皱了皱眉,便急急忙忙的回过头对处于呆滞中的苏家姐弟迫切道:“我需要干净的衣服,现在,立刻!怜卿你让客栈小厮去绸缎庄拿些过来。”
苏怜卿呆楞了两秒,才茫然的点点头转身就冲了出去,虽然他也不大明白,萧然怎么突然间就便的莫明其妙起来,但直觉告诉他,现在不是询问的时侯。
不停的做着心理建设的萧然,想着见面时他该怎么开口,是坦白的告诉凌晨夏自己是跟着他一同重生在这个陌生世界里的昔日伴侣?
还是解释清楚曾经的一切只是因为他愚蠢的不安所引起的?如今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谅?
惴惴不安的萧然忽悲忽喜,蓦然间他无意的瞥了洗浴盆旁木架上的铜镜一眼,才赫然怔住。
那一头灰白相间的长发,如此醒目的提醒着他,十年了……他们早已经人面全非。
刹那间,前尘旧梦刹时如潮水般涌了上来,脑子里全都是昨夜见过的那个少年的漠然处世与凌晨夏昔日的绝决冷漠。
……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以后就算遇到了,也别说认识我!”
“夏!为什么?为什么我说分手你可以这么洒脱的说走就走?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张睿!我要的爱是纯粹的,如果我爱的那个人放弃了我,他就不值得我再去爱。当然,也不值得我再浪费时间去恨。”
分手的那一天他们之间便结束了一切,萧然脊背发寒,身子仿佛被定在当场,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
“自以为是的家伙,你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将性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
“如果说,我只能保住他的命,你打算怎么做?”
“倘若你出手也只能让火成为一个躺在床上的废人,那么,我会亲手杀了他!”
“不要试图拿他的性命来威胁我,你只有两条路选。要么提出你的条件给我治好他,要么你就准备陪他一起死。在我的眼里生与死,就这么简单!若活着也成为了一种束缚,死亡就是人类最终的归宿。请你记住一点,我从不介意做一个结束人性命的刽子手,哪怕那个人是我自己!”
……
似乎过了几个世纪那般之久,萧然惊喜若狂的眸子才渐渐死寂,回落在铜镜之中,氤氲成一片悲凉。
一滴清泪缓缓滑落面颊,他凄绝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的如若死人,不由大笑出声,他怎么能忘了,他们之间早已经结束了,再也找不回当年了……
“这不是真的……不是……”萧然凄惨一笑,悲凉而痛彻心扉的泪水犹若决了堤的洪水,倾泄而下。大脑里不停的重复着凌晨夏昨夜对他所说的那段话,一颗早以寂灭的心,却再度被这段话刺的鲜血淋漓……
“在我的眼里生与死,就这么简单!若活着也成为了一种束缚,死亡就是人类最终的归宿。请你记住一点,我从不介意做一个结束人性命的刽子手,哪怕那个人是我自己!”
他是真的终于等到他了吗?
可为何,让他等到的却不复记忆中的那个他?
他究竟是活着的?亦或者是早就已经死了?就在他们分手的那一天,属于他的凌晨夏就已经死了……
只是他一直不愿意去面对那个没有了希望的世界,所以才幻想出来的重生?
幻想着这个世界是他们彼此的下一世?
幻想着他们有朝一日可以重逢……
可当幻想终成为了现实,他该如何面对早已经不复当年的那个他?
“晨夏……晨夏……”一声又一声的呢喃自语,萧然仿佛一头困在了绝境之中的野兽,蓦地发出一声绝望的低吼,“不要这么对我……”若是同一人的灵魂,为什么他再也感觉不到他?是真的忘记了曾经的一切吗?真的连恨也不屑于施舍给他了吗?
又或者,眼前听到的,见到的全部都只是他的一场幻梦?
人生有如一场幻梦,这一点他早就知道。
说不定连他的凌晨夏追根究底也只是他的一场幻梦?其实从未曾失去过他,只因为他从未拥有过!
他只不过做了一场梦,一场关于……关于那世界也曾有过最美的黄粱一梦?
“哈哈……十年了,我等来的又是什么?”萧然似耗他所有的力气般,声嘶力竭的纵声大笑。
不要,不要忘记他,不要对他这么残忍。
“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要忘记我……晨夏……”错失了一次,真的等于错过彼此一生么?
如今他要拿什么去挽回?他要拿什么去见他?
可笑的是,他竟然自以为只要解释便有一线希望,可他又该如何面对凌晨夏的冷漠?
如今的凌晨夏这个世界上,已经有了放在心底的人了,那么他呢?他又算什么?
都说上辈子两个人,要欠对方一点东西,才能在下辈子继续做恋人,欠得越多,越好。然而,凌晨夏却并不欠他什么,也不要他去还什么,因为他们之间的一切早已经在上辈子便彻底两清了……
摇摇欲坠的身体,似乎承担不了这突如其来的重量终是跌倒在地。
萧瑟的身影蜷曲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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