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我惊,这道声音明显不是出自我口,我回首一望,不由绝望,这是怎样一种绝境,前有恶虎,后有豺狼,玄皇找上门来了。
夹缝中逃跑成功的机会不大,我便识时务地踱步到江城身边,江城给我一个等会找你算账的表情,我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皇儿,有何事?”江城抓着我的手,走向玄皇。
“夏后被司幽捉了去,还望师父能救了她。”玄皇面露愧色,我难得见他有这样的神色,想张口奚落他两句,被江城抢先一步。
“为师将她交于你,你也答应为师好好照料她,何以会陷她于如此不复境地?”江城的心情雪上加霜,冷气煞得我很想不着痕迹地悄然离去。
“我去了趟人界皇城,司幽便是在那时劫走了她 。”玄皇愧色更重,我瞥一眼江城,已开始握拳。
“为何自己不去丛极?”江城握紧的拳又松开,随手一拖,我又回到他周身。
“去皇城时受了些伤,我只是怕,去得晚些,夏后便会被炖了,师父……”玄皇拜于归鸿门下,只是想参考归鸿君的心态,如今,学了几千年,依旧输了归鸿君大截,扑通跪在地上。
我慢慢挪了步子,正对玄皇,唔,战神跪我,战神跪我,今后好一段日子又有谈资了。
“你堂堂战神,我以为四海八荒内无人能伤你分毫的……”江城动容。
“我也曾这样以为,奈何,偏偏叫我遇上了他……”玄皇眼神平淡里泛着汹涌,似在怅惘。
他这样的神色实属难得,江城君似乎完全被他打动,凉凉开口“起来吧,留在这里照顾好阿七……”
我心一颤,立刻贴上江城的胸“师父……让他随你一道去吧,我怕你会受伤……我这里有小水便足够了”
一来,我是真的怕江城再伤一次,
二来,当今战神最听得便是他师父也便是我相公的话,江城发话让他保我周全,我便是上个茅房,怕是也要随侍左右,我实在对这样的日子有刻骨铭心的记忆。
“我怕天君趁我不在,再来劫你,我已没有多余的一条命葬送……”江城这样漆黑的眼眸这样深情地望我,我无力招架,只得先敷衍下来,他不知的是,这回,不用天君来劫我,我便会自动送上门去。
为了紫竹精,这般值么?
挽救一条命,我想江城知道了许是不会怪我。
江城走的很仓促,大片三色堇中,他在我唇上辗转了许久,抚着我的脸轻轻道“弦儿,等我回来……”
我含泪惜别,江城刚刚消失于眼帘,身后便响起小水欢腾的声音“阿爹出远门了么?太好了,我不用思过去了……”
唉,小水性格这般,其实不能怪我,谁叫他前三百年都是跟那只鸟过的呢?
其实骗过玄皇是件容易的事,我这千百年了,根本从未正眼瞧过我一次,我想,他根本就连我到底长个什么模样都没有清晰的印象。
是夜,我着了江城的青色衣衫,别了他的骨簪,背了些路上行走必须的干粮,说来惭愧,我这些年的仙术呈飞流直下之势倒退,如今,比往常人多的功能便只是能唤朵云飞在空中。
月色下,我从木窗上跳下,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玄皇……
那时,正值新月破云而出,如水月光照在我脸上,也照向他,我看见他怔愣着……
“是你……?”
白月光笼罩下来,我将他脸上的迷惘,困惑,不解尽收眼底,趁着他怔愣的当下,赶忙伸手洒出一片白雾,这是花蛇以前给我防身用的,我未料到,这药用在走神的战神身上,竟如此管用。
他倒下的当下,微微皱眉,薄唇轻启,似乎在喊一个名字,清风吹来一阵,慌不迭地逃跑之中,我似乎听到他叫着“离凤……”
离凤?
父神养子?
哼,竟真将我认成个男人,罪无可恕……
在汜林时,江城要送只鹏鸟作为我的坐骑,当时被我回绝了,觉得用到得机会不多。
如今真是悔不当初,悔不当初,我未料到,江镇跟苍梧相距甚远,我踩着云端,已有些恍然。
中途已歇脚于好几座山头,途径某一碧山时,还扰了一对鸳鸯野合。
我落下去的时候,那对鸳鸯正激情澎湃地翻滚于一撮绿得晃眼的草丛里,想想,我也曾同江城翻滚于汜林好多处草丛,树林,深山里,于是,不自觉红了耳根,憋得咳出声。
这一咳,惊扰到了深陷□的鸳鸯,男鸳鸯抬眸回望我,女鸳鸯惊骇地赶忙伸手捡四周散落一地的衣裳,我摆摆手“不用捡了,你有的我也都有……”
男鸳鸯法术颇高,得此依据只因不过我闭眼睁眼瞬间,他已衣冠楚楚地站在树下。
我细细将他一望,觉得很眼熟,脑中似有无数模糊的影子,最后重叠,归结一下,原来是我从前跟着师父看了太多次决斗,某次战斗或者某几次战斗一同的看友。
女鸳鸯费了颇大功夫,还将衣裳穿错,惶恐间走到男鸳鸯身侧,低低问“殿下,是君上的人么?”
男鸳鸯笑得颇冷“是他的人,我便动不得了么?”
明显,女鸳鸯跟我同样一头雾水。
我陪了不是,踩着云往下一个山头飞去,细想着是否同这男鸳鸯有过过节,分析一阵过后,觉得不大可能,若然只身在外,我向来很孬。
便安心地飞往下个山头。
远远地看到四处有奔腾的瀑布垂下,悬于万丈云端之上,云端之外,九重山凌于瀑布之上,我以前便在那最高的那座山头被困了上百年,眼睁睁看着结界之外的归鸿被伤得体无完肤,遍体鳞伤,如今想来,依然心有余悸。
我跳下云端,走向常羲门,被门口两个银白铠甲的天兵挡了去路“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我想,我来找天君这事,要尽量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届时,我还可以将江城君糊弄过去。
再来,江城同小水都不在身旁,我能打得过这两小天兵的机会实在不大。
抬手一算,似乎青丘那位白狐近来九万岁大寿,天君与他颇有些交情,张口便道“我是青丘派来的使者,过两日是君上的九万大寿,特命我来请天君去青丘一走……”
天兵对看一眼,倏然间,银白的冷剑指上我的脖颈,冷冷看我“何方妖孽,青丘帝君九万大寿尚有两百年,看我不将你就地正法……”
天上一日,人间百年,我两眼一黑,觉得自己命不久矣,甚是可怜,救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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