臊眉耷眼的受用了。尽管受得自己更心虚了。
呃,有脾气又怎样。再虚的心,它经不住……这春风荡漾不是?
一时间,我那初来乍到的不安,心底里那块挠不到的痒痒角,打算背靠大树乘凉的无赖打算,样样都有了着落。
倒霉的还不知是谁呢。
至于梁颂过去怎样交待,他又是一个什么心思,真的没甚紧要。闲来无事他愿说几篇书打发我,我且洗耳听几篇。
旁的我是一概不管。
老君常说与我,能做个糊涂仙,那是福分。
就是那句话,放着眼前轻飘飘的好光景不过,思虑那些没影没边的玩意,又不能当饭吃。
我对上梁颂笑吟吟的眼睛,这般人物,小仙我难道就不是赚到。
什么是朗月如玉,什么是暗夜星辉。
忒有艳福了我。
车底下轱辘转的声响,心底里百花绽放,沙沙沙。
里头还有小人在纠正:什么绽放,这叫怒放。
还有个更老到的小人跑出来纠正:什么百花沙沙沙,那是老牛吃嫩草的声音。
想着嘴角就再憋不成笑,没能瞒住他的眼睛。
老人家我害羞万状地低下头去,却被他用探过来的另一只手,挽了一记发丝,因为挽得不甚到位,于是又挽了两挽。
天算不如人算。
这小子要怎么算计我,我实在没什么所谓。他若寻到了我什么便宜,但占无妨,他的便宜且让我占了便好。
梁颂想来眼光独特。我能有什么便宜可占,我倒真想知道。
如今我忧心的惟一桩事,只是这事,说出来有些滑稽。
我担心的,是这事正中风流邪神的预料,若教他知道了去,往后我如何还有脸在他跟前圆说、胡混。
“咱瞒着风流便是。”梁颂轻道。
“嗯?”我猛抬头。这厮难不成能读心?
“我也嫌他啰嗦,教他知道了,免不了被他一通编排。他若编排我一人还自罢了,可他若编排起你来,你俩少不得斗一番嘴,伤了和气不说,对往后要办的差事更是不利。”
嘿,这家伙,会不会吐象牙。
我点点头:“哎哟,难得你只觉我与他会斗嘴,没造出个斗殴、械斗之类的来。您真给我们留面子。”
梁颂得意地笑:“这面子必须给。”手里又轻挠了几下。
这厮就没会儿正经。可我心头上那瓣花,又开始那么拂啊拂。
我打起精神,正色问:“梁颂,从我昨天来到现在,短短二十来个时辰,还得捎上吃饭睡觉,你那样古里古怪地怠慢,难道是憋着勾搭我?回头想想,我怎么觉得一点都无迹可寻呢?心里怪瘆得慌。”
财主他再俊俏,他也是个财主,昨儿还白你老大一个势利眼,今儿冷不丁说:爷瞧上你了,爷想同你温存温存。
换你你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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