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像。
没有忙人能那么不紧不慢垒麻将塔的。至少我没见过。
梁颂低头笑:“也对也不对。”
给我卖关子嘿。横竖这也不是重点,我摆摆手:“你做什么的无所谓,既然你说沙财主关键,咱们就琢磨那沙财主。那烧饼铺伙计口中的沙财主,和这卖盐的,可是一个人?”
娘唉,他这都谁惯的毛病,又赞许地点上头了:“说对了。”
我就差没再挨他句夸。
他继续讲:“今日见的物价通涨,就是这食盐打的开头。早上那街市,铺子都不大,且都肯收铜板;可这沙氏代管的官盐铺子,却只收黄金。如今这盐,能比黄金还金贵。”
我疑惑:“这朝廷倒能由着沙财主胡来。”
梁颂淡淡笑:“非朝廷由着沙财主,却是沙财主,须得由着那朝廷。”
我差点车板:“没有换不了的朝代,这朝廷难道存心作死不成?”
梁颂仍笑得风轻云淡,好似什么世事都不关他的事:“可不是,这里的皇帝是个好排场的。故常有人讽他,铸我百姓千年苦,尽君一时盛世欢。”
梁颂自己的排场可也不小,不过我没这么说。他到底是巴结上玉帝的人,那傻皇帝如何搁在心间。
我一身子晃到门口,作势要下去:“我得下车瞅瞅,这盐都怎么挤购。”
勤能补拙,我且补一补还不行么。
梁颂伸臂阻止:“人太多一会儿你找不见道。”
心中狂汗,我有那么丢人现眼?
呃,他还真猜对了,我是真不敢包票。我找不见道,这十分的……可能。
要真迷了路,我也不敢滥用仙术。
想到此处,还真得庆幸这厮假装斯文,不曾让我使那点石成金的法术。
我刚光知道大言不惭答应,全忘了,我这仙元不够啊。一个不小心,金子没变成,仙术卡在了半道,真能要了亲命。
踌躇满志地下凡来,原来是为的把自己的一无是处,看个分明。
再无话可说,我只能问:“那现在怎样?过不去我俩就在这儿耗到天黑?就这一条道?风流那厮在你府上还不定怎么闹腾呢,你放心,我都替你担心。”
“风流人不错。”他居然替那家伙说话。
我心头一呸,狠道:“你会没听过他的事?那场钱雨风流下的你不知?”
梁颂乐:“听赵爷说了,他是添了阵乱。不过你多有不知,更乱的另有其事,不然,玉帝不能差他就这么下来。”
风流这乱添得可真有点……,怪道赵公明让我事事得听梁颂的,敢情人家就是这趟差事的主心骨。
我垂首叹:“什么多有不知,我就没什么是知道的。”心中本来就沮丧,现在再添多少别扭,我也麻木了。
我无趣地玩着手指头,梁颂却轻拍了拍我的肩,道:“不是还有我么?”
咱俩是一家么?我撇嘴,说了心里话:“少寒碜小仙我了。其实我知道,你一人办这事就成,根本用不到我。我还是趁早回去的好。”
梁颂假意冷笑:“闹半天还是为了赖账。”又指着车窗外盐铺冷哼:“我就知道,你要食‘盐’而肥。”
我本来垂头丧气,听了他的话,禁不住大笑:“梁财主,我说句实话,您长得实在不像个财主。快快快,您这就下去买袋盐来,我等着瞧,您怎么吃成个胖子。您要不当我面吃出个财主样,我还真就不走了。”
嘿,齁死他。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