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赵公明拉长的灰脸了。
然而我是个何其勤勉的小仙,刚才还在心中整理一上午得到的线索,药铺掌柜口中人满为患的金市一条,烧饼铺伙计口中的沙财主又一条。
风流在一旁扇风:“表妹,吃东西一口吃不成胖子,咱办差也一样道理。这儿的麻烦,得商量着办,琢磨着办,悠着办,病去如抽丝,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事儿。”他倒像是个比我还馋的。
我呸了声:“你悠你的。”
风流笑:“表妹你这是头回下来罢?头回都这样,办起差事还风风火火的,十足带劲。哥瞧着你,怀旧啊,回想起哥的年轻时光,那叫一个油光水滑。”他用的形容词还真别致。
这厮油嘴滑舌,真难让人恨起来,我只有想起赵公明头上的绷带、善财腰上的膏药,方能做到恶狠狠:“我是来收拾你的烂摊儿的。”
风流不大高兴:“话不能这么说,哥是有急躁的地方,可这但凡灾祸,那都是有因有果,环环相扣来的,并不是哥一人造了孽,就灾祸了。哥没这么大能耐,哥说白了至多是个倒霉点炮的。唉,说多你也不明白,你只用脑子想想,哥若是造了天大的孽,玉……哥能容哥活得那么自在?”
我是不明白:“我既不明白,你在我跟前瞎辩白个什么劲。”
他解释:“哥不是这意思,你得容哥让你慢慢明白,。”
我白了他一眼,还是没挪动。
梁颂一旁低声劝:“金市下午不开,得明儿赶早。用完中饭,还有个要紧的去处等着去。”
我点了点头,开步走。
风流不依不饶赶上我的步子,拦了去向:“表妹,我说那么多你一步不挪,他说一句你就听了?这我得说你两句,在这儿凡事不听哥的,自然也该听你的,你怎么事事都听他的。灭了自个儿威风,倒长外人志气。”
我脱口而出告诉风流:“人家比你靠谱。”全忘了自己昨晚是怎么憋了一肚子委屈的。
也不是我多想捧梁颂,然而风流这厮,就算没他之前犯的那些个事打底,单凭他这人我也瞧着不甚牢靠。昨天我哪曾服气了,可今日一上街一比对,梁颂就是要比我俩都靠谱得多。是我自己之前看人低了,我既知各人自有各人道行,更不该小瞧梁颂不是?
风流老大不高兴,嚷嚷:“不吃了不吃了,伤自尊了,哥烧饼吃饱了,哥烧饼吃撑了!”
这人跑到凡间来就不用怎么乔装,多少仙味搁他身上都只剩股子焦糊糊的味道。不过这会儿没人理会他,我正追问梁颂那沙财主的细节。
风流被晾了会儿,就又凑上来嬉皮笑脸:“表妹,你不对劲哦。”
这号人我知道,你跟他讲道理,他就和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就和你讲道理。
我了解是因为……善财评价,我身上有些凡间的糨糊气,胡搅蛮缠起来,也相当叹为观止。
搭腔有陷阱,不搭腔他就烦到你搭腔为止,风流见我不吭气,冲我眨眼睛:“你不想想哥是管什么的?”又往梁颂那方向抛个眼色,一脸的诡笑。
我的头顿时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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