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不宁的艾尔莎走出房间,下楼到书房门口,书房的门没有关,可以清楚听到里面的对话。
腾格拉尔:“子爵,这批纺织机是英国运来的最新品,比你工厂里原来的机器效率还高,喏,我一弄到就赶紧来告诉您了。”
子爵:“谢谢您的好意,但是工厂现在完全能应付过来,再增加一笔纺织机的投入好像没有必要。”
腾格拉尔:“子爵阁下,您可不要错过这个机会,以我多年的经验保证,这绝对会让您的利润翻倍!”
子爵:“好吧,阁下允许我再考虑一下好吗。”
接下来,他们又谈了一会儿生意上的事,艾尔莎听到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就悄悄离开了。
“艾尔莎小姐,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不在房间休息?”玛丽端来了水,却发现艾尔莎不在屋子,刚要去找她,就看到艾尔莎回了屋。
“谢谢,玛丽,你去走廊守着点,看到腾格拉尔男爵走了的话,过来通知我。”
“好的,小姐,你可要好好休息不要乱跑了。”玛丽不放心地出去了。
艾尔莎回想着腾格拉尔与利奥内尔的谈话,也许她可以利用上这个机会!世界三大工人大罢工就包括法国丝织工人大罢工,这些罢工运动应该就在不远的将来,虽然罢工不一定会给斯图尔特家的工厂造成致命打击,但肯定是有影响的。如果可以让利奥内尔提前做好准备,也许会把工厂损失减小到最低。而英国的纺织机是目前最先进的作业机器,增加纺织机的使用一定可以增加工厂的利润。艾尔莎想到腾格拉尔的阴险狡诈个性与喜欢投机倒把的本质,一个主意浮上心头。
在走廊里守了一会儿的玛丽轻轻跑了回来,“艾尔莎小姐,男爵走了!”
“我爸爸呢?”
“他在书房。”
“好极了。”艾尔莎满意地笑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去和子爵谈谈。
玛丽歪着头不解地看着艾尔莎,“小姐,你好像又高兴起来了,你的身体好了吗?”
“好了,谢谢玛丽你拿来的水。”
“真的好了?那太好了~”玛丽开心的笑。
艾尔莎来到书房,子爵正心不在焉地捧着一本书,他抬头看到女儿来到门口,顺手就把书合上了,“艾尔莎,有事吗?”
“爸爸,我刚刚无意中听到了腾格拉尔男爵的话,他是要来卖纺织机吗?”艾尔莎走进去。
“是啊,艾尔莎,你怎么对这个有兴趣?不过……我已经告诉他不想买了。”
“我劝您买下这批机器。”
“为什么?”子爵诧异,随即摆摆手,“这都是工厂的事,你们女人家不懂,还是不要管了。”
“我最近看了许多书和报纸,听了男爵的话之后突然产生一点想法,但是总觉得不太妥当,请您听我说说怎么样?纯粹是理论上的,我想让您指导我一下,好让我知道自己哪里不足,好吗,爸爸?”艾尔莎知道冒然地提建议他是肯定不会听的,用这样委婉的请教的方式,子爵应该会乐意指导的。
子爵果然很高兴,艾尔莎的请求正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当然,你说吧。”
“这几年,法国各地都发生了工人罢工,相继出现在不同行业。丝织业是最近发展得最好的,工人多,待遇却一直没提高,如果有人煽风点火,是不是很容易发生罢工呢?”
“是的。”子爵回答。
“如果我们增加了纺织机的使用,就会减掉许多人力,万一发生罢工,因为工人少,局面便容易被我们控制,可以很快地平息、恢复生产。再说,纺织机生产已经是潮流了,虽然买机器要投入一笔钱,但机器能用很久,这笔钱可以从减少的工人工资上省出来。”艾尔莎说。
子爵认真地听着,他从没发现女儿竟然如此聪明,她说的全都正确,其中一些是他也正在考虑的。“艾尔莎,你说的对,可是这笔投入可不小。”
“腾格拉尔男爵说机器已经在他手里了,就说明他必须要找到买主,否则他自己留着有什么用呢?他又不是开工厂的,又为什么要进一批纺织机?我推测这批机器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很便宜地被他买到了,他想转手卖一笔钱。所以,你只要狠狠地压价就可以了,他只要得到些利益就会卖给你的,毕竟找买主也不是容易的事。”
“你说的对……可是如果他不肯卖呢?”
“那我们也没有损失啊~”艾尔莎摊手。
伯爵放下手里的书,兴奋得站起来扶住艾尔莎的肩,“艾尔莎,你提醒我了,你说的没错,我会去试试的!幸好今天没有买,他一定正发愁呢,我会去和他谈的!”
艾尔莎满心欢喜,不动声色地告别子爵走出书房,这次谈话结果她很满意。毕竟救人需要人力物力,而这些条件只有用钱才能买到。子爵夫人一直不肯给她零用钱,她只能从子爵身上想办法了。
一年后,伊夫堡。
悲痛万分的爱德蒙斜靠在法利亚神甫的身上,把手按在他的心脏上,手掌下的那具身体正在逐渐变冷,心脏已停止了跳动。法利亚的眼睛仍然睁着,却再也无法发出睿智的光。昨夜,法利亚神甫第三次发病了,那瓶特效药水也没能帮助爱德蒙把神甫从死神的手中夺回。
一种无法克服的恐惧笼罩上爱德蒙的心,他把神甫在床上放好,试图将他的眼睛合上,可是徒劳无功。爱德蒙不忍心再去看那床上的尸体,他吹灭了灯,小心地把它藏起来,然后钻进了地道,把洞口的那块大石头堵好。
整整一天爱德蒙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中度过,晚上狱卒过来了,这一次,他先到了爱德蒙的地牢,给他放进一碗饭,接着就向法利亚的牢房走去。爱德蒙马上钻进地道里,跑到那一端的洞口里侧耳倾听。狱卒正在大声叫喊,不一会儿,传来了好几个脚步声。
“行啦,行啦!”有一个人喊道,“这疯子去找他的宝藏去啦。祝他一路顺风!”
“他虽有百万,却买不起一条裹尸布!”另一个说道。
第三个接上一句:“伊夫堡的裹尸布可不贵!”
爱德蒙一个字都不漏地听着,那些嘲讽的话语像刀子一下下割着他的心。屋子里变得安静,但他仍然不敢进去。过了不知多久,监狱长带着医生和随从来了。房间里沉寂了片刻,紧接着,医生宣布法利亚已经死亡。
“不过,”典狱长说道,“我们还是再确定一下吧。这不是怀疑您的诊断,而是出于责任,我们应该对犯人的死亡十分确定才行。”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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