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忆与扎乾顿,一个是近来在河中城之中人人都想见上一眼的,河中王拓跋慎的心上人。一个则是河中王阵营之中战功十分抢眼的新锐武将。两人在河中城怎么也算得上是颇有名声的人物,然此刻竟是毫无形象的在此处宅院内上演着这般追打跑逃的戏码,实在是让熟悉的人哭笑不得,不熟悉的人瞠目结舌。
就在这附近的凌封乐得看到眼前的一幕发生,还因为从前与扎乾顿积怨颇深而幸灾乐祸起来。巴不得自己的妹妹把那厮好好收拾一顿的凌封这就冲着自己的宝贝妹妹大声喊了起来。
“小若忆!记得我前天和你说的那招么?就算没法与对方的刀刃相击,你的刀也不能就这么直着出去,要在攻击的时候保持月牙刀的弧形动态。没错,就是这样!对,对,还可以那样,那样也不错!”
凌封唯恐天下不乱的指点着凌若忆这样又那样,凌若忆越进攻越勇猛,扎乾顿则凭借着在凌若忆的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轻身功夫左闪右躲,更同时分神对凌封呲牙咧嘴。
就在三人在拓跋慎平日里安静不已的府邸中制造一连串混乱,把内院到外院都闹开的时候,隔壁先由凌封及月族勇士们暂住的院落之中突然出现了吵吵闹闹的声音。三人因此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互相看了一眼后这几日闲来无事的三人各凭本事在府中侍卫及武将的面前跳屋顶的跳屋顶,翻围墙的翻围墙。
凌若忆及凌封的轻功本同属一家,又是在大尧邺城之中摸爬滚打惯了,自是先扎乾顿一步的到了发出吵闹声音的庭院之中。在远处定神一看,这竟是一名月族的校官命人将一名满身是血的少年抬回有着极好大夫且地方宽敞的府中。而方才的吵闹声则是因府中人不允许那名校官将一名不知来路的少年抬回府中所引起的。
那名校官看起来是一名心肠颇好的老实人,而拦住他的府中管事则一是一,二是二,说什么也不允许武将将此人带回府中,两人便在府门的入口处僵持不下起来。
听着那名校官所说之言,被他抬回府中的那名少年竟是因咬伤了要将他卖给别人的奴隶贩子而被拖去斗狮。怎知这少年看起来并不强壮,却还是能与那饿了好些天的狮子斗上一番,甚至还将那狮子打伤。最后,少年只因许久未有进食而没了力气,给不了狮子最后那一击而险被咬死。
那名校官正是因为看不下去如此英勇的少年就如此命丧虎口而在半路把他救下,又因其血流不止,伤势极其严重而几乎不治。所以……那名校官才会不顾府内的规矩而把他带了回来,希望这里的大夫能救这位少年一命。
听着那些争辩声,凌若忆不禁回头看了自己的哥哥凌封一眼。然兄妹二人还未以眼神就此少年的问题达成一致意见,后面的扎乾顿已然追了过来。然就在凌封以手势令扎乾顿噤声时,凌若忆已然从屋顶上跳了下去,就这般出现在争执的双方人员视线中。
凌若忆虽平日里并不多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但府中管事到底是认识他们的公主殿下。而那名校官在此次随凌封一起来到河中城暂驻的月族勇士中还算是等阶比较高的武将,因此他也在由月族调派至河中城的这段时间内知道了凌若忆的身份。
公主殿下既已来此,方才还在争执的两方自是即刻停了下来,毕恭毕敬的向凌若忆行礼。凌封见自己的妹妹如此,倒也不出现,乐得拖着扎乾顿,让他和自己一般在那处躲着,看凌若忆是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石奇将军,方才你们的争论,我且听了一些。不知事实是否如我理解的那般,是你不愿看这个少年伤重至死,因而自作主张将他抬回府中,希望府内大夫能够给予他救治?”
“是的,公主殿下。属下不忍看着如此英勇少年就这般死去。还望公主殿下能准许属下的请求!”
听闻那名月族武将的发自肺腑之言,凌若忆一声叹气道:“可正如府中管事所言,此府住着月族太子,又怎可就此将此不明身份之人带入府中?”
石奇虽是一名十分年轻的校官将军,却也明白凌若忆与府中管事所说的确是事实,自己此行也的确犯了大忌。然他终究是不忍心看着那名少年就此死去。因此,他竟是豁出去的单膝跪在凌若忆的面前,希望他们月族的公主殿下能够答应救下那名伤重的少年。
在突兀的沉默之后,只听凌若忆如此开口道:“我以为,今日之事管事所做决断十分对。石奇将军也的确是违反了府中规矩。功需赏,过需罚。因而,管事赏一个月的俸禄。石奇将军则罚饷三个月。你们二位觉得此项决断可否称得上公平?”
本是少女的柔美声音,然而凌若忆偏生要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然其严肃的样子倒真是感染了在场的人,令管事肃然点头。另一边的石奇将军虽是不甘就此不顾这少年的死活,却也知凌若忆所说之言确是在理。
“很好,理既已说清,情义二字便可再言。”看到眼前的月族武将既是接受了自己所言之理,凌若忆悦声道:
“若事情正是如石奇将军所言,我也觉十分佩服这名少年,不忍见他就此死去。既是不能将他带回府中,不若……我们就在府门外搭个简易帐篷,令府中大夫前去救治。待他脱离危险,我们再为他找寻一处养伤的住所,如何?
我以为,石奇将军三个月的粮饷应该足以支付这笔银两了。”
凌若忆所言一出,即刻使本已要放弃希望的石奇掩饰不去眼中的万分惊讶,就这般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他们月族的公主,连一句一言也说不出口。然石奇虽不言,凌若忆却不能放任这个浑身是血的少年继续被放在担架之上,无人理睬了。
她急忙招来月族勇士,令他们为少年抬出一张床榻,令大夫能够在简易帐篷还未搭好之时就能够为那少年诊断。做完这些事之后,凌若忆忙走到担架的旁边,看了一眼那名月族石奇将军口中的勇猛少年。
少年似是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露出的手臂及双腿上有很多陈年的伤疤。他的身体也的确称不上强壮。然而就是这个仅仅能够用不单薄来形容的少年,即使是在被狮子咬伤,奄奄一息的时候,他的身上也依旧散发着一种蓬勃的力量。
他喘息着,印着红色血迹的胸口一起一伏,然而他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平静。他的皮肤很白,眼睛也是极漂亮的琥珀色。还不知其姓名的少年是那样平静的看着刚刚下命,令他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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