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我好冷……”
南阳的呻吟声令得孙起反应极快的跑向了马车,在已然转醒的南阳乱踢乱打之下将她抱了出来,放到了火堆旁。
因为高烧的头晕,令得南阳公主迷迷糊糊的,后知后觉的才发现了凌若忆就坐在她的身边,这便“哇”得一声哭出来了。
“怎么又是你!又是你!本公主就不能不见到你吗!”
面对南阳公主的哭诉,凌若忆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将捣碎的鲜姜全都放进了烧开的沸水中,不紧不慢的说道:“能啊,你闭上眼睛就见不到了。”
如此话语令得感到委屈的南阳公主哭得更大声了,高烧之下的头晕令得这位极为受宠的南阳公主褪下了她平日的高傲面具,只是一个劲的发泄着堵在她胸口的情绪。
“我……我从九岁起就开始喜欢郁哥了!宫里谁都知道,可父王为什么就是不同意把我嫁给郁哥!要是他同意了,我犯得着成天装出一副那么惹人厌的样子让别人都不敢娶我吗!可是郁哥为什么就总喜欢躲着我!
是我不够漂亮吗?是我不够温柔吗!?在他面前我明明一直就很温柔!可他为什么还是不和父皇求亲,说他想要娶我?父皇最疼他了,只要他开口了,父皇一定就会同意的!”
听着南阳公主的哭诉,凌若忆似乎想到了什么般的心下一阵唏嘘感慨。默默的起身,从自己的马车上抱下一条草原上的人常用的毛毯,披在了南阳的背上,并在她吃惊的目光中盛起一碗姜汤递到了她的手中。
“你的身体底子不差,喝下之后用毯子把自己裹紧,发了汗之后病就会好了。”
说完这句,凌若忆便再不看南阳,将双手靠近一些火堆后搓着手取暖。而后,她便把思卿琴从木箱子里取出,手指轻柔的抚起琴弦,拨弄出寥寥几个音节。在如此的磅礴大雨以及破庙之中倒是显出几分特别的韵味。
“这首曲子好好听,是你们月族的曲子吗?”
哭过之后把眼泪都擦干了的南阳从凌若忆拿出那柄形状独特的思卿琴起便未将目光将她的身上移开过。这位从不愁穿不暖的公主殿下不住的紧了紧凌若忆披在她身上的毯子,好奇的问道,令得恍然失神的凌若忆抬起头来,这才发现……从她的指尖流泻出的曲调,竟然又是那首月妃常在冷宫之中唱出的曲子。
“不,这首曲子……是我母亲教给我的。”
“能弹给我听听吗?”
“你不会喜欢它的。”
“胡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喜欢?要我说啊,它明明很好听,我很喜欢。”
南阳的额头还在发烫,就这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气鼓鼓的对凌若忆说道,令得她不禁失笑。
“这首……是我的母亲在被父亲抛弃之后天天唱的曲子。这样,你还会喜欢吗?”
说完这句,凌若忆抬起头看向仿佛被噎住了的南阳。只见她的表情在经历了几重变化之后终于是吞吞吐吐的说道:“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那三个字似是很少出现在南阳的口中,令得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格外的别扭,倒是令得凌若忆在这一刻对这个被人宠坏了的女孩讨厌不起来了。
然而凌若忆的这句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正在烤着火的赵晖听到了凌若忆所言,不由怔怔的低头以掩去他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因为……他无法相信,能够生育出如此女子的人……竟会被人所抛弃。他更无法想象,究竟是何等的男子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至于孙起,他早就知道凌若忆的父亲想要杀她,这才将她逼去了草原突利之处,却是未想到……之间还有着这样的故事。
三人再不做声,只余凌若忆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靠近破庙门口的地方,倚着门栏,听着外面的雨声,时不时的拨弄出几声琴音,又回想起了些什么。
随着时间的渐晚,孙起和南阳都已围靠着火堆睡着了。凌若忆本以为赵晖也已睡着,准备明日雨一停便开始赶路。怎知,这位总是在北疆带兵杀敌的猛将竟是在此时向她走了过来。
“这件衣服已经烤干了,你盖上吧。我看你穿得不多,小心凉病了。”
说着,赵晖将那件才烤干了的长衣递给了凌若忆,接过时还带着火烤过的暖意,那令坐在门口已被冷风吹了许久的凌若忆在将那件衣服盖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舒服得微微眯起眼睛。至于赵晖,他则笑着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在下名叫赵晖,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
“大家都叫我月族琴师。”
凌若忆的答案并未告诉赵晖她叫什么名字,令得赵晖怔了怔后不在意的笑道:“那,我以后就称姑娘为琴师了?”
“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凌若忆。”说罢,凌若忆又转过身来朝着背对着她的孙起好笑道,“喂,那边偷听的那个,我叫凌若忆你听到了没?”
怎料,凌若忆此言一出,在火边躺着的两个人竟是同时坐起身来,甚至连起身的动作也丝毫不差。在发现对方也与自己也是一样的动作时,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么的精彩了。
见这两人竟是都醒着,凌若忆也便再不固执的打算抱着琴和同行的几人一起坐到火堆旁烤火。虽已在北疆的苦寒之地待了数年,常年习武对于体质的改善也令得凌若忆并不似普通的中原女子那般惧寒。
然而……温暖的感觉,怕是不会有多少人想要拒绝的吧。
在起身的时候,凌若忆发现赵晖已从她的手里接过了思卿琴,想要帮她拿着这柄半人高,看起来份量并不轻的琴。然而赵晖才小心的将思卿琴抱起,这柄琴的重量便令得他皱起了眉。
“凌姑娘可是一直都抱着这柄琴?”
“很重?一开始的时候我也这么觉得。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
说着,凌若忆一手撑着破庙的石砖地站起身来。怎料长时间都保持着一个姿势,又被冷风吹了很久,令得她感到脚一阵发麻的身体向前倾去。就在这个时候,赵晖将思卿琴换到了左手,并揽住了凌若忆的肩,帮她稳住身形。
当那个属于女子的柔软身体撞到赵晖的胸膛之时,两人都愣住了。确认了凌若忆已经站稳,赵晖立刻松开了揽住凌若忆肩膀的手,并后退两步的向凌若忆一个低头表示歉意。而这名数年来都一直在北疆一带活动的琴师却是笑着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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