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人若生来从没有见过海,那么到了死前定然是种遗憾。
海水的美丽是陆地上任何一种景致都无法替代的,特别是夜色中的海,又凉又暗,比无垠的天空更漫无边际。
表面温柔实质阴霾的晃动着,令观者又恐惧又神往。
此刻,银白沙滩空无一人。
远处的灯,更远处的人,似乎顷刻间都在这景色中融化了,只剩下内心深处的淡桔微光。
渺茫而温暖。
.·°∴☆..·°.·°∴☆..·°.·°∴☆..·°
厚底的白色长靴,工笔画似的银色梅花精细的绣在上面,被水镜反映,熠熠生辉。
长靴往前迈一步,又一步,忽而随着海水的涌动向后退去。
来来回回。
夏笙乐此不疲的玩着这个游戏,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随着不经意的走神湿了半身,索性脱掉靴子,挽起衫摆,任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冲刷起修长的小腿来。
比起温热的南海夏夜,这海水显得格外凉爽,再看黑黝黝的尽头,璀璨星空,令他不由神往而呆若石塑。
.·°∴☆..·°.·°∴☆..·°.·°∴☆..·°
等到穆子夜寻到海边时,抬眼便看到了夏笙那有些纤瘦又有些落寞的背影。
海天夜幕,星月交辉,淡淡身姿美丽得让他心惊。
穆子夜惘然间在椰树旁停了步子,椰影打在俊脸上,模糊了羽睫的墨痕。
他忽而想起了小时候的日子,娘也经常如此,赤着脚,踩着水,看向很远很远的北方。
穆萧萧平日里为人做事总是万分强硬,唯有那种时刻,才会显得又孤单又脆弱,让人入目便不觉酸楚了眼眶。
大概几乎每个人,都会在心底藏匿一段悲哀的缺憾,永永远远放不开手。
但他一直期望,夏笙所经历的所有瞬间,都能圆满。
.·°∴☆..·°.·°∴☆..·°.·°∴☆..·°
“站在那干什么?涨潮会有危险的。”
清雅柔静的声音让夏笙回了神,他扭头看见穆子夜玉树之姿花容之貌,不自觉的便迈上岸去,近了才想起自己明明是在因为他而抑郁不欢,索性又别扭的低下了头。
“听说你没吃饭,我给你带了些点心。”
修长手指提了雕花饭盒,递了过来。
夏笙不接:“不是到那个水什么叶家不回来么,送什么饭。”
说完还梗着脖子往别处看。
穆子夜泛白的薄唇微翘,脸庞弧度越发的好看:“爱妻在这里,我为何不回家?”
“切,花言巧语的。”
太熟悉以后,夏笙基本不吃这套温柔,不满的哼了声后盘着腿就坐到了沙滩上。
穆子夜平日是个很讲究的人,极为爱干净,虽然生在这里却连砂子都很少踩踏,更别说和他学着乱坐了。
夏笙见他直直的站在那里没动静,明眸打量几眼,又哼哼:“我就这么脏,你还是和林水叶拿着扇子吟诗作对去吧。”
爱妻发了话,终于让穆子夜下过好大决心似的,小心翼翼曲腿坐在他旁边,心里却因为粘了无数的细沙而有点毛骨悚然。
“你真是的,大海多好玩啊,干吗这么嫌弃,真是浪费,我生在这里才对。”夏笙抱怨了几句。
穆子夜愣了愣,又微笑:“你喜欢这里?”
夏笙点点头,转而很严肃的问:“你干吗去了?”
穆子夜看他认真的不得了,忍不住想逗逗:“我想水叶了,去他家玩玩,吃了顿饭,然后……”
夏笙忽而愤愤扭头瞪着他,小脸绷跟什么似的。
穆子夜若无其事,打开饭盒的盖,几块漂亮的点心放在芭蕉叶上,做得极为赏心悦目。
他拿起了块,递到夏笙嘴边,夏笙还满心不平的瞅着他,怎么也不吃。
“林水叶是琼州府尹,我和他有些公事要说,是想办完事好早点带你回谷,怎么一会儿见不到我就闹脾气。”穆子夜解释着解释着,又笑:“我们真是伉俪情深。”
话音还没落地,夏笙忽然一张嘴,不仅吃了点心,还恶狠狠咬了穆子夜一口。
穆子夜吃痛将手缩了回来,分明的水目看看手指上的牙印,又看看吃得开心起来的小韩,感叹:“真像小狗。”
点心是芒果馅的,夏笙吃着很新鲜,又塞了块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谁是狗?你活该。”
如果几年前别人告诉自己男人也能可爱,穆子夜是绝不信的,即便和可爱沾点边,也不过一个傻乎乎的娘娘腔。
可是当韩夏笙鲜活的绽放在了眼前,还有什么信与不信。
纯净的,善良的,纤尘不染的。
总叫他因为内心满溢而微痛。
穆子夜忽然倾身轻吻了他一下,泛着淡淡芒果香的吻,短促而微甜。
绝美的眸子里,反映着另一双绝美的眸子。
耳畔晚风习习,海浪涛涛,合着椰叶轻轻颤抖。
很简单的瞬间,很自然的对视。
却像入到了骨子里去似的,顷刻便刻出了深重的痕迹。
.·°∴☆..·°.·°∴☆..·°.·°∴☆..·°
“你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夏笙与海南离得近了,才头一回真实的感受到了穆子夜的生命轨迹,而后,却想了解的更多,更多,恨不得生来便与他相伴不离才好。
“七岁,我和我娘出海,到过秦城。”穆子夜想了想:“真正独立,大约是十六岁吧,那时候为了建船队,满世界的跑,交际手腕,利用应酬,一点一点什么都学会了。”
夏笙点点头,忍不住笑了下,大眼睛弯弯的。
“怎么了?”
“我想起,我十六岁的时候,和姐姐到江南,在携月楼遇上了你。”
穆子夜也微笑:“是啊,当时有个小骗子学人家混饭吃。”
“还说,要不是你我就混到了,多管闲事。”夏笙痛心疾首。
“恩……”穆子夜故意点点头:“那时爱妻又不是我的,我干吗要让自己的店做赔本的买卖?”
“额……”夏笙一愣,心想携月楼也被你买下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慨叹好一阵,才想起来抱怨:“只可惜携月楼拆了,再也没有子夜歌了,我还没听过她弹琴呢……”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