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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树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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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蒙兰山中小树遇险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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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玉楚情不自禁的失态,被闻燕笙清楚地看在眼里,他瞅瞅身边的柳烟儿、贤妃等人以及几十步开外被士兵们阻拦在外的百姓,悄悄地走到君玉楚身后,压低嗓音提醒:“皇上,何不请……柳姑娘到主帐一叙?”想想无论是燕皇后还是夏夫人,都不是师兄此时愿意听到的,于是他聪明地挑了个中规中矩的称呼。

    “闻公子,别来无恙!”小树冲闻燕笙颔首笑言。她记得曾经偷听到闻燕笙的志向,该是做个行游天下、吃喝玩乐、赏景赏美人的逍遥公子才对,没想到如今却成了镇守边关的大将军。或许同她一样,梦想虽好,终因放不下某些东西,有需要妥协的时候。只是不知,他放不下的东西又会是什么呢?是与君玉楚亦兄亦友的君臣情份,还是……

    小树不经意地瞥眼,对上柳烟儿的视线,定了会儿,然后淡淡地移开。她的眸光平静,无波无痕,倒是瞅到柳烟儿身边的春雨和秋霜,眼中浮上些许他乡遇故人的亲切笑意。

    春雨和秋霜愣了愣,齐齐地向她福身行礼。她俩至今不明白为何身为柳家女儿的烟儿小姐始终得不到皇上的宠爱,为何五年来苍烟山庄几乎断了与烟儿小姐的联系音讯全无。此次跟随柳烟儿从苍都到沙州,一路上听到许多传闻,都是关于这位不知何时成了苍烟山庄义女的燕国皇后的,她甚至有了一个与烟儿小姐相似的名字“柳烟树”……所有这些,都让春雨和秋霜的心里疑问重重,但在柳烟儿面前,却是谁也不敢提起。

    乍见到小树的容貌,闻燕笙也不禁称奇,一袭紫衣、素面朝脸的她,仿佛仍是五年前那个跟在云济身后的小姑娘,恣意率性,笑得慵懒自在。只是在轻颦浅笑间,隐隐又多了份让人捉摸不透、深不可测的邪气,让他恍然意识到,除了柳家女儿和燕国皇后的身份,传闻中她还是江湖中最神秘的门派玉澍宫的宫主。他抱拳行礼道:“柳……宫主一路辛劳!久仰玉澍宫威名,今日得见,闻某深感荣幸。”

    闻燕笙语调不高,却将“宫主”二字咬得极重,象是在故意提醒尚有些失神的君玉楚——此人早已不仅仅是你错失的心仪之人了……

    闻燕笙的这句话,无疑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望着小树的君玉楚,痛惜的眼神深处,又多了些复杂难辨的东西。

    小树见状,心里哂然一笑,身处高位者就是不同,敌我阵营总是汉河楚界泾渭分明,于是朗朗地回了闻燕笙一礼,淡淡地笑道:“闻将军客气。如闻将军和……苍皇不疑本宫主是平王派来的探子,本宫主倒是很愿意进帐一叙,忆忆昔日玉澍宫在苍国的一些阵年旧事。”

    听出她言语之间明显的疏离,君玉楚心里一恸,怅然而又无奈地唤了声:“小树……”

    小树低头,不忍地暗自喟叹,身份和立场所限,她与他之间的汉河楚界是迟早要分的,而且会越分越明显。

    正在这时,远处被阻拦的人群中不知何人高喊一声:“看见皇后娘娘了,那就是我们的天命皇后!”聚集的百姓开始骚动起来,欢呼声和哭救声此起彼伏。

    “谢皇后娘娘救命之恩……”

    “天命皇后名不虚传,护我等平安归来……”

    “请皇后娘娘也救救我儿吧……”

    ……

    这般情景已经持续数日了,而此时此刻再听到“天命皇后”四个字,君玉楚心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他神色陡然一凝,冷眼扫了柳烟儿一眼,清冷地道:“皇后,这里交给你了。”又转向小树说,“柳宫主,请!”

    柳烟儿目送着君玉楚和小树走远,平静的脸色才有了松动,猛地黯了下来,语气却依旧维持着镇定,对闻燕笙说:“闻将军,这里交给你了。”睨到一旁脸色苍白的贤妃,她又吩咐:“来人,替贤妃安排营帐歇息。”说完,顾自领着自己的侍女离开。

    经过贤妃身边时,柳烟儿缓了步子,用仅有两人可闻的声音道:“贤妃果真听了本宫的话,替皇上找到寻了五年的人,还亲自送到皇上身边,想必皇上一辈子都忘不了今日……贤妃的功劳。”柳烟儿睥睨地打量着贤妃,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

    贤妃呆立在那里,脸上是一片后悔莫及的惆怅,似乎正是从接过皇后柳烟儿给的那幅画像起,属于她的一切就开始崩塌了,皇上刚才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她……

    ※※※※※※

    日落时分,离沙州大营不远的马场,一个年迈的妇人挎着竹篮,跌跌撞撞地跑进马场深处的一处残颓的小院,院子里堆满了成堆的干草和废弃的马槽,衬得几间破旧不堪的马棚更显得风雨飘摇。

    “老头子,老头子,我们有救了!”妇人惊喜地高呼着冲进一间马棚。

    马棚内,正躬着背费力铡着马草的粗衣男子抬起头来,他的五官依然清矍,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位风度翩翩的俊逸公子,只是此时头发凌乱干枯,下巴胡茬丛生,眼神更是茫然混沌,毫无精神。此人正是当年的苍国兵部尚书章稽。

    见章稽没有反应,妇人再次急迫地说:“老头子,你听到没有,我说我们有救了。你猜我今日看到谁了?是你的女儿,就是那贱……就是小蔓给你生的女儿。不是听说她成了燕国的皇后了嘛,还是什么宫的宫主。今日我亲眼见到她跟着皇上进了大营,只要我们去求她……”

    “够了!”章稽猛地站了起来大吼一声,抬腿一脚,将脚边的干草踢的到处飞,横睨妇人一眼,怒道,“夫人,你有何颜面去求她救你?”

    “老……老头子,你别发火。我以前想害过她,不是都没成嘛,我去给她磕头请罪还不成吗?她娘自缢那事跟我可没有一点关系,把她娘的尸首扔在乱坟岗那也是万不得已的事,谁让她抗旨逃婚自己失踪了呢!”章夫人小声为自己辩白,又小心翼翼地道,“无论如何,你总是她的亲爹,只要你去找她,她还能见死不救?再说,堂堂燕国皇后的亲生父亲在苍国当马夫,让人知道了,也失了她的体面不是?我瞧皇上对她象是还有些情义,如果能求她替珍儿说几句好话,珍儿在宫里也能好过一些。”

    章稽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凄然苦涩,带着点认命地嘲弄。他趔趄地退后几步,颓然地坐倒在地,喃喃地道:“自作孽不可活,万般皆是命!”

    他曾经也为自己的聪明得意,以为瞒过了所有人,将两个亲生女儿送进了太子府。那两年他深得太子赏识,仕途更是春风得意,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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