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擦肩而过的路人了吧?
最心狠的,究竟是他,还是她?一个月来,她常常这样问自己。
“是你,当然是你。世上没心没肺没良心的丫头除了你还有谁?可怜我那阳阳小徒儿啊,一颗痴心所托非人,十几年的痴情付之东流。”
哀怨控诉的声音突然从她背后传来,原来她不自觉地问出了声。坐在窗台上的小树回头看了来人一眼,无精打采地道:“妖人师父,你来啦!小鱼儿呢?”
“小鱼儿说,从醉桑楼看小娃娃回来,心情很不好,回房睡了。也是的,瞧人家小娃娃有娘亲有爹疼,他的心情能好到那里去?天黑了不睡觉难道还有爹陪着聊天下棋泡温泉,识趣的早点睡就对了,或许运气好,梦里能见到想见的那个人。”这是小鱼儿新编的说词,她只是奉命来转诉一下,真是有够煽情的!颜玉落背过身,恶寒地搓搓自己的手臂,想搓掉被这番话冻出来的鸡皮疙瘩。
心情不好?傍晚在醉桑楼明明笑得很开心,就为小洛子替元宵节那夜早产出生的次子取了个“常元宵”的名字,最后被小家伙一意孤行铁口神断改成了“常赢”,将“元宵”降为了乳名……
难道小家伙在强颜欢笑?这不象他的性子啊!小树将怀疑的目光落在颜玉落脸上,想找出说谎的蛛丝马迹来,瞧到她眼里掩饰不住的笑意,她无奈地唤了声:“师父!”
这一个月来,这一老一小在她耳边已经说了太多诸如此类煽风点火旁击侧敲的话,似真似假,连她都分不清了。
“师父,你下次去燕京,如果小鱼儿想去,也带他去吧。”如果小鱼儿真那么想他,找机会去见他不就行了。如果她想他,以后该怎么办?她真能坦然地面对他和他的王妃?她狠狠地甩甩头,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颜玉落斜睨她一眼,凉凉地道:“人家都说了没有你就不要小鱼儿了,你还让小鱼儿去?”
“师父怎么知道?他跟你也说这话了?小鱼儿也听到了?”小树的眼神蓦地犀利起来。
“没有,没有……呃,其实是我猜的。你也知道人家事事以你为重嘛,小鱼儿当然是放在次要的位置,次要的位置就是不太重要,最重要的你都没有了,他当然会伤心难过、痛不欲生,甚至心灰意冷,自然很容易将小鱼儿忘在一边了。你看,这很容易想到嘛!”颜玉落打着哈哈自圆其说。她才不会承认,那夜她和小鱼儿一直躲在暗处偷听,某人因为太入戏说错了狠话,事后让小鱼儿好一顿数落。大名鼎鼎的杨小公子居然有人敢说不想要,那不是自讨苦吃嘛。
小树辩护道:“他只是心里怨我说的气话,不会真不想见小鱼儿的。”他只是把她看得太重,却并非寡情薄义之人。
颜玉落颇不赞同地挑挑眉。说来不怕小鱼儿伤心,以她对某人十几年的认识,那句话说不定就是他的真心话。真要没了小树,他什么狠决的事情做不出来?在他眼里,除了他的小树,什么都是不重要的……天啊,她一不小心居然收了个情痴做徒弟!看在某人一片痴心惊天地泣鬼神恶心死师父的份上,该是时候下点猛药了。
“以后小鱼儿想见当然可以,只怕,唉……”颜玉落摇摇头,欲言又止。
小树催促道:“只怕什么?”
“只怕到时候小鱼儿识得他,他却不认识小鱼儿了。你知道他临走的时候向我要了什么?”颜玉落叹口气,遗憾地瞅一眼小树,压低嗓音,十分沉痛的说,“是忘情丹!他说了,此生得不到你,活着不如死去。但又不得不苟活于人世,一是不想让你愧疚,二是舍不得,因为你还在这里。他说不如选择忘了你,如你所愿地好好活在这个有你的世上。”颜玉落说完,自己又是一阵恶寒。不亏是父子俩啊,连煽情的功力都一模一样。她再接再厉,继续下着猛药,“服下忘情丹后,与你有关的所有事情都会忘记,包括你生下的孩子小鱼儿,你们之间的情份真是要断个彻底了。算算日子,他不会已经服下了吧。唉,你又是何苦为难自己为难他呢!错过了他,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就是再多折腾几世,你也找不到这么痴情的人了。”
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小树她愕然惊呼:“师父,你知道?”
“知道什么?你我都是有前世记忆的所谓妖孽?”看着小树又一次被雷霹中的表情,某位妖人暗爽在心。哈哈,有些事她不说,那是她懒得说好不好,真当她的妖孽是白做的?唉呀呀,不要跑题,她现在在替某个情痴办事呢。她神秘兮兮地又道,“五年前你将人家打包偷运到翼州,人家一醒来要找的就是你。你知道后来为什么他乖乖回了燕京而且还耐心地守着你们的五年之约吗?”
“为什么?”小树的神志仍有点发懵。她压在心底准备一辈子也不告诉任何人的秘密,妖人师父居然早就知道,而且还跟她有相同的经历,那与尘阳五年前回燕京又有什么关系。
颜玉落不急于回答,反而又提出一个问题:“你知道玉澍宫前五任宫主是谁吗?”见聪明的小树一脸傻傻表情,颜玉落笑得好不得意,清清嗓子,抛出一个字的答案,干脆利落又劲爆:“我!”
“你!”小树彻底懵了!半响才从犄角旮旯里找回少得可怜的意识,联想到自己的经历,并不难找出更容易理解的答案,“你是说,你有这一世和前五世的记忆!”妈呀,前辈老妖孽依然高调存在,她这小妖孽还矫情什么,亏她低调隐忍地活了二十二年。
“师父,你前五世是哪里人啊?我们会不会是老乡……呃,不对,你在这里做了六任宫主,你不可能是从那个地方来的。师父,你前五世是怎么样的,快说给我听听。你每世都长一个模样吗?对了,有没有哪一世运气不好,不小心变成了男人?我……”这能不能叫他乡遇故知?小树显得有点兴奋。
“现在我们来回答前一个问题,为什么阳阳小徒儿五年前乖乖回了燕京而且还耐心地遵守你们的约定。”又跑题了!颜玉落打断小树的漫天想象,硬生生又将注意力引到某人身上。
小树从善如流地问:“对啊,为什么?”该不会尘阳又是另一个妖孽?
“你是,我是,他不是!”“啪”的一声,颜玉落不客气地敲了一记小树的额头,直接否决她已明显露在脸上的无端猜测,难得认真地道:“因为我给他讲了一个六世妖人的故事。”
“六世妖人?就是妖人师父你的故事?”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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