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点,节目就要开始了。”耳边不断传来催促声,化妆师和服装师在做着最后的检查,所以即便两人离得近,也没有沟通的间隙。
“呈希,头低下来一点。”确认脸上的妆容没有问题后,化妆师见叶呈希衣领还敞开着,便拍了拍他的肩膀。
选手们统一的服装都是笔挺的制服,既英姿飒爽又整齐划一,被粉丝们称之为“制服诱惑”。
这次开场舞很受重视,节目组特地为选手们定制了另一款银灰色制服,配合整体的音乐印象。
服装沿袭一贯的风格,而且量身定制,更能展现每一个选手的优美身姿。
不过美型也有代价,这样炎热的天气,连最上面的扣子都要完全弄上,对选手的耐力是种考验。所以一般开场完毕后他们就得换下制服,因为里面的衬衣都会湿透。
开场是一段重金属摇滚乐,演奏激烈,气势磅礴。
整齐干练的选手们自重型军车中走出,皮靴踏在地板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
霎时舞台变得一片漆黑,火焰瞬间喷发,将现场观众的热情一起点燃。
这一个星期点点滴滴的汗水,将在这个晚上汇聚成最闪耀的每一分钟。
叶呈希的舞蹈动作如行云流水,灯光投射到身上的时候,感觉自己仿佛已经是舞台的中心。
每一位选手,都绽放着他们的光和热,尽力呈现最好的一面。
“嘭”地一声响动,烟火再次喷薄而出。
这一次的火焰比刚才高了许多,一阵热浪滚滚袭来,叶呈希有些眩晕,所以花火溅向眼睛的时候,他根本来不及闪躲。
眼前变得漆黑一片,灼热的温度。
过了一会,叶呈希眨了眨眼睛,发觉没有刺痛的感觉,他有些奇怪,尔后眼前又恢复了清明。
演出还在继续,没时间再去考虑其他,所幸他站的位置偏离舞台,很少人注意到这段插曲。
变换位置的时候,叶呈希与左右的人错开,也就是在这时,他看到了苏牧风被烧伤的手背,但只来得及看一眼,对方的身影就离了很远。
抑扬顿挫的鼓声宣告着这绚丽开场的终结,在一片尖叫声中落下帷幕。
退场之后,叶呈希见到了两位同样被灼伤的选手,一位眼睛通红,眼泪止都止不住;另一位情况没那么严重,但眼角红了一小块。
他们都明白今晚比赛的重要性,所以撑到了最后一分钟。
比赛还要继续,工作人员只能暂时为他们做简单处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没有一位选手愿意放弃。
叶呈希急切地在人群中寻找苏牧风的身影,但是一无所获。
等到他出现,已经是在舞台上。有评委好奇地问苏牧风手上的纱布,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是洗澡时不小心摔倒,引来台下笑声一片。
叶呈希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他一直担心苏牧风会影响到比赛。
火焰一共造成了三位选手受伤,如果不是苏牧风,他恐怕现在已经不能再站在舞台上。其他两位选手也在坚持,眼睛受伤的选手一直眼眶含泪,评委觉得他比以前的演唱动情,所以也算坏事变好事。
等待结果的时间很漫长,真正进入二十强才由观众决定选手的去留,现在的决定权还在评委手上,所以今晚的评委增加到了五人,以求做到公正。
在现在这个阶段,叶呈希还没感觉到威胁,所以听到晋级的消息虽然高兴,但没到欣喜若狂的地步。
节目落幕时候,他看着身旁同样平静如水的人,重生以来第一次有了难以言喻的心情。
比赛结束之后,无论晋级还是离开的选手都留了下来拍照留影,毕竟也是一段难忘的记忆。
告一段落后,叶呈希习惯性搜索熟悉的身影,但已经不见了苏牧风的踪影。
匆匆追到演播室外,才发现他已经收拾完毕准备离开。
“你……你的手……”目光落到他缠着白纱的手上,叶呈希记得刚看到的时候上面一片深红。
苏牧风将手举起,在他面前扬了扬,“没什么事。”说完之后就迈开了脚步。
“你是不是在躲我?”
那天在餐厅的时候气氛已经有些不对,后来连续几天都没来训练,今天帮了他之后又不见人影,实在无法让人不多想。
听了他的话,苏牧风脚步一顿,“没有,你想多了。”
“如果没有,那现在就跟我一起去看医生。”叶呈希跟上他的脚步。
苏牧风闻言立刻皱起了眉头,“我讨厌医院,我不去。”
平日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实际上也不过是二十开头的小伙子,这话在叶呈希听来就像在撒娇,不由露出了笑容,“怎么听起来像害怕打针的小孩子。”
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苏牧风继续向前走去,“反正我就是不去医院。”
虽然已经见过伤口,但解开纱布之后,叶呈希还是皱起了眉头。
只做过简单处理,伤口变得又红又肿,破裂处还有血丝不断溢出,很是棘手。
见俊朗的脸因此浮现了几分痛楚,叶呈希再一次建议:“不如还是去医院吧。”
意料之中没有回应,他已经劝阻过很多次,但苏牧风只同意跟他一起回家处理。
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医院那么排斥,叶呈希叹了口气,只得拿起刚买回来的药品为他处理伤口。
自己处理肯定比不上医生专业,但现在箭在弦上,也只能尽量放轻动作避免弄疼他。
只为伤口清理了一遍,叶呈希额头就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几缕湿漉的黑发贴合着温润如玉的侧脸,淡金色的灯光在眉梢辗转流连,额际汗珠折射着晶莹的光芒,砸落在地板上发出微弱的响声。一双浓墨淬染的眼睛全神贯注,动作小心翼翼,就像对待着心中的珍宝。
如此专注的姿态。
就像世界只剩下了眼前的东西。
苏牧风默默凝视着,直到一阵疼痛将他唤醒。
“怎么了,很痛吗?”听到抽气声,叶呈希立刻停下了动作,向着伤口处轻轻呼气。他小时候是个调皮捣蛋鬼,经常摔伤弄伤,每当他喊疼的时候,养母就会这么做。
带有刺激性的药水让撕裂的伤口一阵阵抽痛,缓和的柔风减缓了灼痛的感觉,对方低垂的睫毛就像一把小刷子,一下一下刷在他的心上。
生在富裕之家,身体又很健康,苏牧风连生病都很少,更别说受伤,但是这一刻他发现,让人照顾的感觉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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