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等于承认容槿是清白的,容槿也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被人相信的感觉总是很好的,他微微地牵了牵唇角,眼睛里露出一丝笑意。
苏太后见他这样,笑着摇摇头,心里也奇异的柔软起来,一时间很多往事悄然浮上心头,“你是秋湖的孩子,算起来也算是哀家的孙儿。以后和静深一般唤哀家便是。”这孩子的眉眼肖似秋湖,秋湖的相貌又像极了柳五,当年意气风发的柳五将军,即使后来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也很难让人去恨他,一晃神,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也老了,谁能想到彼此的后代还有这么一段姻缘。
容槿轻声应道:“老祖宗,我晓得了。”
“恩,以后没事的时候,和你父亲常来哀家这里坐坐,哀家老了,就想有人陪着说说话。”
“老祖宗寿数还长着呢,以后我和小槿的孩子都送来给老祖宗带。”南宫静深神态放松,居中打趣了一句。
苏太后面现惊奇,拉着桃娘的手,笑骂道:“桃娘听听,他这是什么话,他是想累死哀家吗?”
桃娘侍立在一旁,抿嘴笑:“老祖宗,皇上这是孝敬您呢,您可不是日夜盼着皇上多子嗣吗?”
“这倒是真的,为这,哀家也要多活几年,对了,刚才说到什么地方了?容槿的案子。”
“案子的事情,我们已经有证据,现在就缺一个恰当的时机。”南宫静深回道,在路上的时候,他们就坐在一起商量过了,当初慕亚离开昭阳回北原之前曾经给过小槿一个荷包,里面描述了事情的所有经过和真相,还有他的印鉴,作为证据翻案应该是不成问题,慕亚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可能早就想到了回国之后将面临什么境况,可他还是回去了,真让人猜不透,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小槿当年的假死变得顺理成章,而不仅仅是逃脱罪责,最好的结果是能将容王府的事情一并解决了。
“这事你们心里有章程就好,只是不要拖得太久。”苏太后的目光扫过容槿的肚子,这里可不等人。
有人进来通传,太后来了。南宫静深敛了笑意和容槿一道起身相迎,两个小家伙懂事,点心也不吃了,从上边跑过来,站在容槿旁边。
当年的瑜王妃,现在的梅太后,进门先给太皇太后问了礼,然后示意南宫静深等人坐,照例说了些场面话,母子之间的气氛就冷了下来,容槿不是那种会暖场子的人,再说当年的事情瑜王妃插手其中,即使这人是南宫静深的母亲,他不再追究,但心存芥蒂是一定的,任凭谁也无法对曾经想杀自己的人笑脸相迎。
苏太后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她也没指望见一次面就能将多年的矛盾化解了。
永寿宫里留了中饭,饭后两个孩子见莫南槿要走,死活要跟着一起出宫,什么东西也不要了,好说歹说,才将他们劝下。
“我会派人时刻跟着的,你放心。”
“恩。”容槿疲累地将头枕在他肩上,他还是不习惯皇宫,尽管所有人都没为难他,可那里就像个牢笼,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要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景止和行止永远都是你的孩子,谁也抢不走。”南宫静深轻吻着他的鬓角,手势熟练地从肩背揉按到要后腰处。
“恩。”他对这个人是付出全部信任的。
“不用勉强自己,也不用强迫自己去习惯,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一切交给我来处理。”小槿已经为他放弃这么多,他不想连这点仅有的自由也剥夺了。
估摸着时间,南宫静深推开马车的窗子向外看了看,回头对莫南槿道:“再往前走,经过仁亲王府,渔阳和云止你要不要去看看?”
莫南槿探头看看这座气势恢宏的府邸,说来也巧,仁亲王府门前停下一辆马车,南宫宁阁抱着云止下来,也许是有所察觉,云止转头,恰好看到容槿,眼睛发亮,扭着小身子就要下来,欣喜道:“爹爹,爹爹……”
容槿猛然关上窗子,隔开了云止的视线,可隔不开外面传来的孩子的哭喊声:“爹爹,爹爹……”
“走吧。”容槿深深吸口气。
“不下去看看她吗?”他知道小槿把云止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的。
“不看了,她现在挺好的,仁亲王应该很疼她。”那是离开他近三个月的小女儿,只匆匆一眼,也足以让他看清楚,孩子还是白白胖胖的,衣饰妆扮一新,南宫宁阁脸上的疼惜也不是作假,这就够了。不是不想看,是不能看,南宫宁阁也不希望他现在打扰吧,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点父女亲情。
后面是云止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容槿还是毅然决然地说:“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党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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