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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桥上等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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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迹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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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日渐老迈,白发已经不仅仅是在鬓边飞扬,再无初见时的声如洪钟,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康熙王朝该是已经进入倒计时的状态了吧。属于胤禛的时代应该即将到来,但是在属于他的辉煌即将开始之时,他的身上却已经没了很多年前的意气风发,反倒多了些许淡然与出世。

    我有时也会端详镜中的自己,眉眼间充满慈祥之态,似乎还多了份所谓的雍容,恍若初来这清朝时德妃的样子。芸颜的皮囊虽还没有老去,但那份属于年轻人甜美、憨态早已不知所踪。二十几年,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清朝女人,进退有度,笑容可掬,言不由衷。

    春天,年氏的身子大有起色,胤禛带着她去郊外散心,府里的女人对年氏的妒意已经从最初的咬牙切齿到如今的视而不见,我也似乎已经感觉不到那微妙的醋意,常常看到胤禛温柔的对着年氏,我的脸上也会不自觉的漾起笑容,是羡慕动容抑或是感同身受,很多时候我自己也搞不清。

    年氏的小格格,身子一直不好,她与胤禛出去没几日便高热不断,打发人喊他们回来却也只是见了最后一面,年氏刚刚好起来的身体怎么承受的了这样的打击,自此一病不起,胤禛衣不解带在床前照顾两日。不怕被说是妒忌,我却必须劝他去休息,这是一个嫡福晋该去做的。

    胤禛神色平常,却身体僵直,在我的手搭上他肩膀的一瞬间,他好像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般,松懈下来。紧紧闭下了两夜未合的双眼,再猛的张开,只是冲我微微点了下头,拍拍我的手,便回去休息。

    我坐在他的位置,保持着他刚刚的姿势,继续守着他心爱的女人,心静如水。

    年氏的病反反复复,醒时默默垂泪,梦里仍是眉头紧锁,莫说是胤禛,我也心疼不已。太医来过数次,只是说她心情抑郁,身子并无大碍,但要切忌太过伤怀。我能做的也只不过让胤禛只要有有空就去陪她说话散心,而事实上,也并不需要我太着意嘱托。

    十一月,皇太后病,康熙老爷子这个孝子心情大糟,一时颇多感慨,开始反省自己的一生,念及为君的艰难与如今的老迈。康熙在他的年代里,其实是个相当开明的老人,他乐于接受和学习西方文化,喜欢尝试新鲜事物,而在面对生死时,也显示出了高于那个年代意识的豁达。

    患病床前的他,召集群臣和子嗣,说自己从春天开始便常常头晕,身体不适,如今已经是年近七十之人,颇多力不从心,不讳言自己也有归天的那一日,尤其感慨当年曾与他并肩奋战过的忠臣良将,今日居然再无一人,便也怕自己时日并不会太多。

    康熙对自己的生死十分冷静,说已经在位五十余年,足以横贯史今,并不怕自己哪日就会被召去见太祖、太宗,却只怕一旦有什么意外,事出突然,没有准备,后人妄自揣度自己的意思。而他自从四十七年大病之后,近十年的时间已经思虑良多,如今虽并没到生死关头,也要提前讲明白自己心中的想法,以备万一。

    关于治国,关于自身,康熙谈了许多,当然最后还是落脚于自己百年之后的发展,于是立嗣问题又被提上了议事日程。康熙的这些话,胤禛与十三都断断续续地说与我听过,我一边感慨于康熙爷的这份豁达,一边却也迷茫,既然已经有了临终托孤之心,为何不干脆一次言明,还要继续抻着,吊着大家的心,既然怕年老体衰,不知何日便会突生意外,又为何不赶紧做个定夺。一定要留下那么个模糊的历史,平白的要胤禛让人误会。

    腊月,皇太后病逝,这位虽不是康熙亲母,却抚养陪伴他六十多年的女人离他而去,康熙闻后大病,几日后便不能下床,缠绵病榻两月有余。

    康熙五十七年的新年就在这么举国致哀,无人敢庆的萧索气氛中结束。

    二月,大病初愈,再次讨论立嗣问题,有人保举废太子胤礽,康熙大怒,斥其以其知而违旨上奏,实乃不忠不孝之人,命人诛之。这个没个眉眼高低的大臣,就这么悲剧的结束了自己的一生,也给所有朝臣一个警醒,胤礽已再无一丝翻身可能,新太子只能另作他人人人选。众人岂有不察言观色之理,一时,朝堂内拥护十四的呼声震天。

    胤禛与十三平静如常,似乎丝毫没有要功亏一篑的惶恐,康熙爷依旧高深莫测,时常夸赞十四,却并不顺着朝臣之意,吐口立十四为储君,我不懂,我愈发不懂。

    比起这父子三人,反倒是十四的表现更像个正常人,眉宇间尽显意气风发,却又把霸气张狂隐藏的极好。只是,偶尔面对我的时候,那神情间的骄傲与志在必得毫不掩饰,似乎天下已然要被握在手中。

    他那副看来急需我的赞扬与肯定样子,似乎忘了他的四哥,我的丈夫,也一样在意那张皇位。我那写满着慈祥与鼓励的笑脸一定是令他满意,他说,“四嫂,等到了那一天,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害你伤心。”那一天,该是他永远也等不来的日子了吧,而这份心却会永远的温暖着我。

    十一月他被封为抚远大将军,出征青海,临行前,一身铠甲的他立于面前,“四嫂,等我得胜的好消息。”我依稀看到,彼时曾经随康熙出征的胤禛,眼里闪着同样的光芒,说着几乎同样的话,

    康熙老爷子似乎已经开始在为身后事一点点的做好安置,所有宠爱过的女子,都升了一个分位,有过功劳的老臣,准其退闲,世职准子弟承袭,若无承袭之人,给俸终其身。妻子、老臣一一安排妥当,唯独只是儿子,仍没有最后的结论。

    我时常困扰这样的做法,是因为仍在纠结没有确定,还是认为现在确立储君会对时局不利,所以必要等到最后关头出其不意,才不会导致横生变故。

    当然康熙虽然仍没有确立太子,也没有明示任何人将会是他的继任者,但对十四与胤禛的与众不同已经昭然若揭,时常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夸奖十四,又时常让胤禛伴其左右。康熙已经大半的时间住在畅春园里,公事之外常常与胤禛,饮茶聊天,参禅论道。我问胤禛,康熙这么时常让他伴驾,可有透露丝毫要立他为储君之意。胤禛默默摇头。我再问,那是否要立十四。胤禛依旧摇头。

    我便也一起沉默,胤禛默了会儿却拉住我笑了:“颜儿,其实如今我似乎倒真不似当初那般,对这天下心心念念了,得知我幸,失之我命。我只要能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我想做的事,就对得起天下的百姓,对的起爱新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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