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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遮天,一手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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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修改版)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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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仪公主。”言罢,与韩斐混在战圈中的刺客亦跳出来,往这里逼近,韩斐一个纵跃落在我们跟前,喝道:“你们是来刺杀公主的?”

    那群人中为首的人言简意赅地道:“奉命行事。”

    我思绪陷入一片混乱,脑中想了好几种可能,不知此回又是谁要取我的命?正彷徨间,臂上忽地一阵刺痛,方雅臣手中长长的发簪刺入我的肉骨,她恶狠狠地道:“原来是你这个叛徒!”

    我被这尖锐的疼痛出一身细汗,“你在说什么?”

    方雅臣吼道:“是你带本宫上这艘船!是你向人透露本宫的行踪!你……你这个混账!”

    混账……现在这是什么混乱的账我怎么完全不会算了?

    那为首的刺客看向我,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里应外合的国子监生。”

    什么里应外合?

    不等我反应过来,韩斐怒目而视,剑尖直刺向我的脸,我避之不及,为首的刺客反倒帮我拦住这一剑,把我拉向他们这边,哈哈笑道:“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这句话让我把混沌的线索串成一线。

    有人事先得知我女扮男装混在国子监中,并与国子监的某人串通在一起,企图今日刺杀。这群刺客不知襄仪公主的面貌,只见方雅臣是女子,便认定她是公主。

    而方雅臣……她方才就猜中了这些,她故意假装是我……目的是让我脱险,殊不知这般,反倒令她陷入困境……甚至韩斐也将计就计,与方雅臣一同配合,只为保我一命!

    这两个疯子!他们何必救我?他们……他们不在乎彼此的性命了么?

    我的眼前一片朦胧,眼睁睁看着他们与这群刺客厮杀在一起,身中刀上剑伤,鲜血越流越多……他们两个……明明如此相爱,经历了那么多,终于,终于能够冰释前嫌,终于快要在一起了……竟然要为了我……

    我当如何是好?

    我迷茫环顾,不知何时画舫已然飘离岸很远的地方,四下无人,孤立无援……

    等等。

    此刻水流朝西,何以画舫方向驶往北方逆行?是船夫么?不,方才那个船夫亦为刺客在其中了……那么,究竟是谁在掌舵?是刺客中的同伙,还是……另有其人?

    正思虑间,隐约感到画舫再次停了下来。或许他们仍在打斗难以发觉,此时已过了一个拐口,画舫顺着湍流愈急,而此时的方向……莫非?

    我转身跑至船尾,没看到任何人。却在蓦然回首时看到角落忽闪而过的什么……

    我心砰然一跳。

    有人想利用河流的变势灭掉这群刺客,但……却不愿挺身救韩斐和方雅臣。

    但我必须……要保住他们。

    我缓缓退后,缓缓的解下发髻,装作不经意间,让他们发现的我异状。

    要救他们,只有一个办法。

    为首的那人被韩斐一个击退后,忽然瞥见我的长发,大喝:“住手!”

    已然遍体鳞伤的韩、方二人也随他们一般看过来,脸上震惊不言而喻。其中一个刺客瞠目结舌:“她不是国子监生,她也是女人……”

    “那究竟谁才是公主?”

    为首的那人来回看了看,狰狞地道:“不管谁是公主!宁枉勿纵!杀!”

    我飞快的往船尾方向奔跑,身后传来韩方二人与刺客奋力拼杀的声音。

    刺客总共有十三人,韩、方已经除去三人,还剩十人。此时他们精力消耗殆尽,若以二敌十,毫无取胜之机。所以第一步,要分散开来他们的刺杀阵容。

    至于第二步……

    我感受到身后一阵剑风,必是刺客已追到我欲要一击即中,我紧闭阖双眼,这第二步,就是一赌……

    “哐”的一声,两刃相抵之响划破长空,我倏然转头,但见一道身影落在我的跟前,手臂平举,握有一剑,剑未出鞘,蓝色衣袖在风中轻轻漂浮。

    第二步,就是赌他会为了救我性命挺身而出。

    一直处在暗处伺机而动的,聂然。

    聂然的武功我见识过,那日丛林中杀出来的武林高手远远多于此时,他单凭一人之力便抵挡了许久,现下……

    乌云翻卷,风渐起,聂然长剑出鞘,霎时杀气弥漫,刺客虽说身手矫健,然而聂然一剑击出,绝非等闲。不消片刻,几位刺客皆死于他剑下,最后留下一人,用麻布堵住他的口并绑了他,作为活口。

    我见此番无碍,便急着要去看甲板那边韩、方的情形,方踏出脚步,身形一滞,聂然一把拉住我。

    他沉声道:“你是故意逼我出手?”

    我反问:“你是故意不出手,希望韩斐死于这个‘意外’吧?”

    聂然道:“我为何要这么做?”

    “据我所知,”我道,“这个监察使,打一开始是要预留给你的,却让襄仪公主的阻挠将你们的计划统统打乱,所以不论今天的事是谁所为,结果却是利于你们……你又岂愿出手救人?”

    聂然又再上前一步,“你究竟是何人……”

    我没有回答他。

    聂然手中用劲,把我的手腕捏的极痛,我一个扭身碰到了发簪刺到手臂的伤口,闷哼一声,聂然道:“你凭什么笃定,我会救你?”

    我注视着他:“你欠我一条命,你那么想要和我撇清关系,这条命,你一定会还。”

    聂然冷峭一笑,我看不明白那笑容的意思,待他缓缓放手,我正要转身去找韩、方二人,只觉画舫剧烈一摇,整个人撞到扶栏,金簪再陷一寸,疼的浑身发颤。聂然上前扶起我,看了那金簪一眼,道:“必须拔出来。”

    不等我应声,他直接握着簪柄用力往外一抽,我一个寒战,臂膀伤口处蓦地一空。

    聂然简单的撕下衣料替我包扎,道:“你倒是硬气,这种疼痛都可以忍受的不吭一声。”

    剜心之痛都经历过了,这又算的了什么。

    我撑着身子欲起,画舫再次一晃,脚底一片冰凉,水渗过鞋袜,聂然凛道:“船要沉了。”

    话音方落,就感到画舫愈往愈下,以极快的速度,我蹙着眉,“他们毁了船?”

    聂然道:“水流向北,北有岸,只要在水中留住一口气,便有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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