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亮。
这花园子确实是花了心思了。
江南园林山水写意的那种风雅韵味,在水景、山石、花木、小楼的结合运用之下,表现得淋漓尽致,满园子都是素雅而富于野趣的意境,每一处的小景致都让人惊叹匠心独具。
荷香一面介绍着园子里各处的景色,一面不骄傲地说道这园子,当初建造的时候就花了数万黄金,是从江南本地请来的名匠设计,就是皇宫里的御花园也没有这样精巧的。
“在我们王爷进京之前,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想要这座府邸,冲的就是这个花园。有多少人跟皇上讨情呢,甭管是皇亲国戚还是朝廷重臣,皇上就没有松过一次口。但是我们王爷一入京,皇上立刻就把这座宅子给赐下来了,不知让多少人红了眼。
“那日我们和王妃一起入京的时候,多少人来祝贺乔迁之喜,每个人都说要看看这园子,进来以后就两只眼睛就都不够用了,都是羡慕的不得了。”
荷香恨不得将这花园吹到天上去。
扶摇和青宁走在她后面,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桐城的私家园林已经是天下闻名,她们苏府的后宅就是最著名的一个园子;而进了宫之后,皇宫的御花园也不是没见识过的,那真是汇集天下园林的精华;现在住的西山皇家别院,也是借助山景,美不胜收。
但是,这三处园子,却都比不上靖王府这个花园,将单独的一种江南园林的野趣和雅致发挥到了极致。
饶是如此,荷香这样的夸赞,也是有些过了,难免有王婆卖瓜的炫耀嫌疑。
看来跟了雪华这个主子之后,连带着荷香,也不复林春乔期许的那般聪明本分了。
果然有样的主子,就有样的下人。
一行人走到了一处亭子里,扶摇便站住了脚,道我有些累了,就在着亭子里歇歇,荷香你带着三把剩下的景点都逛了。”
荷香道要不两位都在这亭子里歇会儿,然后咱们再从这边过去,绕过那个湖,再过一座小桥,这园子也就算看完了,正好回去跟一道用午膳。”
她倒是好意,可扶摇哪里是真的累了。
扶摇微微侧过身子,冲青宁眨巴眨巴眼睛,眼里露出了恳切之意。
青宁自然她要做,见对方巴巴望着她跟小狗儿似的,也不由好笑。她用手掩嘴咳了一声,对荷香道我倒是不累,不如这样,大就在亭子里歇着,阿棋留下伺候,荷香带着我把剩下的地方都逛了,回来接了大一起去用膳。”
荷香犹豫道这……”
扶摇眼睛一瞪道,我们不是你的主子,说话就不管用了?”
荷香忙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大和三都属意这样安排,奴婢照吩咐行事就是。”
她对扶摇道那就请大先在这亭子里歇着。”
然后又转向青宁道三,咱们走吧。”
青宁点头。
于是她们一行人出了亭子,继续往前走,扶摇和阿棋则留了下来。
待到荷香、青宁一行人都走远了,消失在花木后面,扶摇才一拉阿棋道快走。”
她提着裙摆,踮起脚尖轻快的跑起来,阿棋也赶紧跟着,主仆俩做贼也似地往东北方向奔去。
靖王府虽然比其他府邸占地都要大一些,建筑也更加巧妙,但是岳京城的建筑最鲜明的特点,就是布局大同小异,包括花园的位置,基本也都是固定的。
一般花园都处于府中各条道路交汇的中心,靖王府的也不例外。
方才往花园走的路上,扶摇就已经装作意地问了荷香这府里各个院落的方位,还指了远处东北方一个垂花门说做得精致。
荷香便说那垂花门过去是大慕容的住所。
扶摇立刻就了,慕容所说的见面地点,就是那里。
所以现在花园里支开荷香等人之后,她就带着阿棋往东北方向走,一面避开府中来往的下人,一面寻到了那处垂花门。
两人扶着门框站在门口,偷偷地往里探头观瞧。
难怪慕容说了一句东北角垂花门,就也不交代了,这地方,实在是太他的有特点了。
垂花门进去,头一个就是四四方方的一个院子,四周抄手游廊,中间却不是常见的十字路,而是一片平整的青石板地面,四面种了一圈的树,棵棵华盖如荫,树下还设着一些兵器架子。
隔着这片四方院子,跟垂花门正对着的又是一道月洞门。
而扶摇和阿棋在这垂花门口一露面,就这院子里冷冷清清,只有正中间的地面上,突兀地站着一个人,一个板着脸跟石雕似的人,脸上还带着一条令人过目不忘的刀疤——铁英。
铁英正对着门口,负手站立,看见她们两人,一点儿也不惊讶,冷冰冰地开口道扶摇请直行前进,阿棋姑娘请留步。”
他说话的时候就像是某种机械运动,硬邦邦的。
阿棋撇了撇嘴,这慕容也真有意思,弄这么个人接待,多煞风景呢。
在铁英炯炯有神的注视下,扶摇也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其实是抱着兴师问罪的目的来见慕容的,可铁英这么一看,好像她是来偷偷和情人约会的呢——虽然这的确也是情人约会没。
铁英说完话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动作了,扶摇和阿棋面面相觑,尴尬得半死,却也没想到有能说能做的,最终还是就按照他说的,阿棋留在了这个院子里,扶摇则一路前行,从那月洞门进去了。
进了月洞门之后,果然才是正常的院子布局,中间十字路,将院子分割成四块,左手边靠近月洞门的这块,是个水池。
院内空一人。
扶摇觉得就像一个闯进了奇幻仙境的迷途小女孩,对这环境是感到那么地茫然。
她在月洞门下停顿了一下,沿着左边的抄手游廊慢慢地走了过去。
四周一片安静,只有太阳在努力地散发着热量,没有风,树叶都是一动不动的。
走着走着,便到了厢房门口。
她扭头一看,敞开的门内,是打通的三间房屋,家具极少,显得窗明几净,亮堂堂十分大气,正中间放着一张花梨大案,透着那么地旁若人。
一个英挺的身姿正站在大案前,挥毫泼墨。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他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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