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堪。
极度的难堪。
回想过去我对库洛洛那些揣测、琢磨，回想我曾自以为是地觉得库洛洛对我的感情有别于他对其他人的感情——至少他把我当旅团的一员……
“呵呵……”我自嘲地笑了起来，退后一步，却被椅子绊倒，跌坐在地上。
旅团成员……
或许从一开始库洛洛就没把我当蜘蛛过。对他而言，我的价值只有我的两个念能力。
或许他曾把我当成蜘蛛过，可从三年前我离开的时刻起，我就已经不是。
对他而言，我只是个普通人，和被他抢走能力、被他杀死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啪”！
我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正好与库洛洛扇我的那一掌相对。脸火辣辣地疼着，却比不上我心里感觉到的火辣。
“魏央，该你下了。”夏伊洛淡淡说道，好像根本没有看见我的失态一般镇定自若。
我深呼吸一次，站起身，扶起倒地的椅子，慢慢坐下。
棋盘上已有了变化。
我没注意到夏伊洛是何时动手移动的棋子，却看到其中一颗往前移了一步。
“我不懂规则。”
“没关系，这盘棋没有规则。”夏伊洛露出慈祥的笑容，“你能否胜过我，看的是你的决心。按照你所想的去下，不要犹豫。”
“随便我怎么下？”我挑眉，冷冷一笑，随手抓起一个棋子，就往夏伊洛移动过的那颗棋子放去。
不知道每个棋的走法，但游戏基本的胜利条件我还是懂一些的。
既然夏伊洛这么说，那我随便一个棋子都能吃掉他的棋咯？
带着尝试的心态，我用自己手中的那一颗棋子碰上夏伊洛的棋。
碰触的一瞬间，我感受到从那颗棋子上传来的巨大的阻力。一失神，手中的棋子已经被碰飞，连我的手指都好像触电一般疼痛、麻痹。
“我说过，你得有决心。现在的你还没有那份决心。”夏伊洛笑着说道，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那颗被弹飞的棋子再次出现在棋盘上。
我皱起眉头，眼睛用上‘凝’，仔细察看起这盘棋来。
棋盘和棋子上都包裹着一层念力，但是夏伊洛身上并没有使用念力的痕迹。就算他学习念力的时间比我长，段数比我高，可没道理我一点痕迹都发现不了。
这么看来，这盘棋虽然是出自夏伊洛之手，可从它出现之后，就不再受夏伊洛控制了。
我咬了咬嘴唇，看了眼一脸笑容的夏伊洛，手指把其中一颗棋子往前推了一步。不多不少，就是一个格子，也正好就是和夏伊洛走的那个棋子遥遥相对的那颗棋子。
夏伊洛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他并未动手，但棋盘角落的另一颗棋子往前移动了一格。
我依旧模仿夏伊洛的下法，和他走一样的棋。边动手，我边问起来：“夏伊洛先生，能和我讲讲你那个朋友的故事吗？”
“当然可以。嗯……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讲起……”夏伊洛沉吟了片刻，又有一颗棋子移动了。
“不如这样，由我来提问，你来回答。”我提议道，见夏伊洛点头，就问道：“你的那位朋友犯了什么罪？”
“哒”的一声轻响，我再次落子，还是和夏伊洛的走法一样。
夏伊洛神情苦涩，“杀人。我和你说过，他是杀人魔。为了杀戮而杀戮，鲜血和人们死亡时的神情、尖叫会让他心情愉悦。无论对方是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甚至是孕妇，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下手。其实在他眼里，这群人和一只动物、一棵植物并没有分别。”
“那么，对你呢？他对你……是怎样的想法？”我试探着问道。
夏伊洛脸上的苦涩有了些微的变化，像是哭笑不得，他说道：“想法？大概是无趣，又很有趣吧。第一次见面时我差点被他杀掉，后来因为我并不能给他带来杀人时的享受，所以才幸存了下来，和他有了相处。”
“杀人时的享受？”我疑惑地问道，见夏伊洛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到了我的身上，动作飞快地用自己的一颗棋子去碰他的棋子，想要完成刚才没完成的事情。
历史再次重演，我的棋子又被弹飞，我的手指再次被电麻了。
夏伊洛像是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做，淡定地一笑，“魏央，你还是没有明白何谓决心。”
我不服气地撇撇嘴，又开始照搬夏伊洛的下法，心里面却困扰起来。
这盘棋肯定是念力的产物，但为何夏伊洛没有用念力控制，它却仍然按照夏伊洛的意志行动呢？
要么是棋并非夏伊洛在下，而是这盘棋自己在动；要么这盘棋并不受夏伊洛控制，只要是下棋的人都能用自己的想法来控制棋局。
我眼睛一亮，心里默念着和对方走一样的棋。默念几遍，棋盘仍然没有变化，我心里更笃定了几分。
“嗯，刚才你问了什么？啊……杀人时的享受。没错，他喜欢看到人们对死亡的恐惧，尖叫、求饶、狰狞地威胁……可我当时什么反应都没有。”夏伊洛调皮地眨眨眼，“其实那时候我已经被吓呆了，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可惜那时的我缺少面部表情，有些像和你们一起的那个怪人，满脑袋都插着钉子的那位。”
我“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这也算因祸得福吧。”夏伊洛感叹地摇摇头，“因为这，我活了下来。他觉着杀我很无趣，可我本身很有趣，头一回看到这么个人，所以就和我相处起来。我那时很傻，对于一个之前还想要杀自己的人也没有什么敌意。阴差阳错，我们成了朋友。”
棋局继续着。
可我对这盘棋已经没了兴致。我不知道夏伊洛口中的决心是什么，又怎么能赢？
战胜他的决心？没有危险的时候，我这人就没什么动力做事情。成为猎人的决心？这就更没有了。我只想用猎人执照换钱而已。这么想下来，我根本就没有获胜的希望。
倒是夏伊洛的故事更吸引我。
我好奇地问道：“接着呢？猎人考试结束，你们还在一起？”
“不，当然不。当时我一心想当赏金猎人，想要成为三星猎人那样顶级的存在。”夏伊洛垂下眼，长长叹了口气，“既然往那个方向走了，自然就会接触到一些通缉犯，其中就有他。”
“你原先不知道他是杀人魔？”
“不知道。我原先只是个傻小子，懵懵懂懂地想要当猎人，虚荣心作祟吧……”夏伊洛停顿了片刻，“看到通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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