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大将军吴蒙即将凯旋归来,嘉元帝携百官出城十里外迎接。上次得到该礼节待遇的是章算大将军,彼时乃是章算大破大戎,威震漠外。
章贵妃对此很是一番不屑,倾国之力攻打业已腐朽的南越,初时势如破竹,遭遇李兰生后受阻,不久之后便陷入了胶着,虽结果乃是大轩所求,然其军功并未大到帝王百官出城十里相迎吧。
因着嘉元帝携百官出迎,水淳便放了水湛一天假,何况,水湛习书认真,并不用如何叮嘱看着。
水湛习惯性的去东宫找水湜说道说道,却见水湜在吩咐詹事府召集属官,预备着监国等事宜,水湛便问了,二哥,父皇欲要行何事?
水湜笑道,南巡。
水湛随口问了问,这是为哪般?
水湜道,还不是为了江南的那些个人,大轩数年未有大战,他们一个个的荒唐,横征暴敛,不知检点,逼的父皇不得已南征南越,事情解决了,你说,是不是该料理他们一番。
水湛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水湜也忙自己的事去了。又是一个人了,水湛带着绿云便在东宫闲逛了起来,不巧,不久便遇到了水湜的七岁长子水昊与五岁次子水晋两人正为一小太监吵得不可开交,水湛本不欲管此事,正转身要走,却被眼尖的小太监清韵看到,那清韵高喊参见十三殿下,便行了礼,一干小太监也只跟着跪下了。水昊、水晋两人只好停下来,恭敬的向水湛行了礼,水湛点点头,不好转身疾走,便只好问问,才见你们争吵,所为何事?
回十三皇叔,水晋上前一步,指着水昊身边恭立的清秀小太监道,他冲撞了本宫。
那小太监脸清脆的声音颤抖的险些讲不清楚了,大约只能分辨小臣不敢之类的话语。
水湛皱了一下眉头,看向水昊道,究竟所为何事?
水昊低头不语,水湛心里大约明白怎么回事了,便道,既是冲撞郡王,便按律惩戒罢了。
那小太监看向水昊一会,见水昊并无表示,脸色愈发惨白,便磕头谢恩了。脚步虚浮的去领赐去了。
水湛将目光转向这俩位同胞兄弟,道,现在说你们究竟怎么回事!
这下子,两人都低头不吱声了。绿云忽然附耳过来说,那小太监约莫是给嗣王通晓人事的。水湛假咳了一声,便道,兄弟有什么抹不开的事,好好的,别再这般,徒惹是非。
水湛背着手,故作镇定,疾步离开。
不一会便离刚才那地方远了,绿云笑道,殿下,这脸还红嘞。
水湛暗叹小孩子的身体真是不好,毛细血管极为细腻,一惊之下,羞的脸通红通红。这一会子,脸上的温度也降了下来,水湛便正色道,少浑说。
他哪里知道只是走的快风吹的急,脸上温度是下来了,可是那颜色还在啊。
绿云想笑,水湛眼神一扫,便生生止住了。那笑意憋着,楞是把脸憋红的跟个番茄一样。
水湛心里平衡了,便迈着欢快的小步伐在东宫转悠。
水湛正转悠的起劲,忽有一宫人来请其赴宴,说是太子妃尚氏的庆生家宴,但请十三皇子不要推辞。
水湛寻思,既然遇上了,就去看看。
说是家宴倒也真真没有外人,良娣二人,良媛三人,承徽三人,及太子嫡子水昊、水晋,庶子庶女三人,宴也简单,菜色亦是平常,水湛大约到一半尚多的时间离开回含德宫去了。
回到含德宫便去见章枢,章枢正在用午膳,原是要见过便回自己寝殿午眠的,章女史示意他留下来先等下,贵妃有事要与他说。
水湛习惯的坐在一边的太师椅上,宫人们在几上摆上茶点,水湛以手托腮,研究研究点心的花色,看到讨喜的便吃一枚。
一会子,贵妃用了饭,便向他讲,皇上不日即将南巡,随侍的皇子惟有你及赵王。
水湛恭敬的应了一声,道了句知晓。
贵妃叮嘱,离宫之后一切都依仗自己了,娘不在身边冷暖要仔细。
忽如其来的出宫消息,将水湛震的晕呼呼的,章枢以为他是知道第一次要离开母亲身边不知所措,实则,水湛因为盘算着能仔细了解这个世界的事情有太多可做,想到的太多而迷糊了吧。
回到仪殿,躺在榻上,才缓过劲来,心头正雀跃着,却见绿云那厮却在旁边嘀嘀咕咕的,似是谁给了他委屈了一般。
水湛不爽的问,你是怎么了?
绿云吱吱呜呜的。
水湛不耐,说是说啊你。
绿云绞着手指,小声道,殿下。
声音中不似往日里的清脆,恩,有些鼻音,糯糯的感觉,尚可。
绿云见水湛单看着他没讲话,鼓足了勇气道,小臣想让阿弟进来仪殿与小臣共侍殿下。
水湛道,你父母怎把兄弟两人尽皆送入这见不得人的地方。
绿云连忙回道,不是我胞弟,在学礼的时候住在一起,结拜了的兄弟。
水湛抽了抽嘴角。
绿云继续绞着手指,半天没讲话。
水湛便躺在榻上睡了。
绿云沮丧的去抱来锦被来给水湛盖上,便在房中习起字来,水湛原不指着他服侍生活,便让他也去识字念书了,绿云倒也争气,水湛高兴了便将他改了名。
练了有几幅大字,绿云便停手了,一会子素蝶该过来服侍殿下,自己则要去李公公处念书去了。
傍晚回来服侍水湛进膳的时候,竟见着阿弟捧箸侍立于水湛身边,一时不知是该谢恩还是当做不知,正犹豫间但见水湛盯着他,便什么都没敢讲。
用膳之后,水湛往御花园去消食,绿云吩咐几个小太监跟着,额,当然有他阿弟了。
水湛在凤仪亭坐定,绿云便领着他阿弟谢恩,水湛也没表示什么,由着绿云的名,将他弟弟改名做玉梅素。
前日下了场雪,到现在都没有融化完全,银地虬枝的腊梅上,红梅怒放,绿云道,再有几日就该过年了。
绿云拉着玉梅素的手,小声道,阿兄有给你存着新年礼。
玉梅素怯生生的瞟了眼水湛,见水湛正看他的红梅,便更小声的回绿云,谢谢哥哥。
是啊,又是一年啊。
又是一年,都快四年了,不知道仲谋还记得那个年轻幼稚不顾一切的仲诚,水湛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都快忘了,仲谋又这么会记得,倒是不知莫小姐如何了,那么年轻,却那么的认命,眼神能看到神采飞扬,细细琢磨便能知道其中的真假,自己当时倒是与他一般的顺命从运,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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