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深夜突然离开的原因?”
“不想。”,被捆在椅子上的唐谧用力地摇了一下头,全身有种轻飘飘的感觉,视网膜上的每样事物都不是固定的,带着奇怪的重影和光晕在摆动,就像个蹩脚的摄像师在不停地摇晃镜头。她知道这是刚才自己被注射的硫喷妥钠在起作用,就是俗称的“吐真剂”,是一种对大脑和脊髓里的受体产生作用的巴比妥酸盐,有种强烈的镇定与麻醉效果,被注射的人会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回答一些问题,平日里一个小小的谎言此刻都会变得无比困难。
“就在今天傍晚,安德森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并不是安,而是唐谧,是《探索者》杂志的御用摄影师。当然,你也不是亚瑟的未婚妻,虽然你们确实是在草原上认识。但我更想知道的是,就在一个小时前,我的书房被人盗窃了,而这些和你还有亚瑟有什么关系?!”,埃米尔重重地放下酒杯,阴冷的目光像巨蟒一般缠住了她,无声地嘶叫着将她的咽喉一寸寸地勒紧。
“是亚瑟他们干的。”,在药物的作用下,唐谧觉得埃米尔的声音仿佛被放大了许多倍,嗡嗡地炸着耳膜,脑海中有一把奇异的嗓音在回答着他的问题,好像是自己的又好像不是,就像做梦一样,意识与身体彻底分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在替什么人工作?亚瑟在哪里?”,埃米尔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是摄影师,也是个孤儿……替什么人工作?”,唐谧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低着头只想睡去。
“亚瑟他们替什么人卖命?”,埃米尔的声音又传来,打断了唐谧的睡意。
“H国,军情六处。”,唐谧意识到自己开始语无伦次,但她根本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舌头。
“啪”地一下,埃米尔将手里的酒杯朝着唐谧扔了过去,玻璃重重地击中她的额际,然后弹落在地,鲜红的酒液洒了她一脸。她猛地抬起头,感到某种滚烫的液体和着冰冷的酒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模糊了双眼,火辣辣的刺痛将脑中的睡意驱赶得干干净净。
“你这个婊——子!我真该杀了你!”,埃米尔站起身,猛地跨过几步,一把扯住唐谧的头发,逼着她仰起脸对着自己。他很清楚如果这份武器合约落入H国的话会有什么后果,自己支持叛军的事情会曝光,总统会不惜一切地除掉他,而A国也会失去那份地热资源的开采权。到时他不仅会遭到Z国政府军的剿杀,就连A国也不会放过他。想到这里,埃米尔的手不由自主地就掐在唐谧的脖子上,猛地用力。脸上早已没了那种沉静的优雅,只有被怒火扭曲了的狰狞,像头野兽般逼视着她,让她有种既惊心又想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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