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贺静妍帮妈妈在厨房里忙活。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要求给妈妈打下手,也是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将做饭当成今年的必修课。
偶尔空闲,贺静妍会看看手机,发发短信。她的祝晨冬的暗度陈仓就在众多同学的拜年短信中穿.插.进.行。
下雪了,小妍,你在干嘛?
在家啊,你出门了?外面很漂亮吧?
挺漂亮的,有小孩在街上放炮。
阿姨也要准备年货的吧,你怎么不在家帮忙?
我去新房,扫尘除旧。
贺静妍端着手机发愣,那个房子自打她从海南回来就没去过,妈妈天天在身边,她一点单独的时间都没有。还是他有心,帮她做这些事情。
谢谢你哦,明天请你吃饭。
这么客气,你能把明天的假提前请到手我才高兴。
我请好了,给老师拜年。
小妍,我要是你老师我会气得吐血。
那没办法,总不能说和你约会吧。
放心,我会耐心等到那一天。
……
晚饭,回不了家的叔叔们陆续赶来,和爸爸在餐厅里交杯换盏。电视上,依旧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联欢晚会。此时,贺静妍的眼中,大红绸子漫天飞舞、欢庆乐鼓此起彼伏都比不上和祝晨冬相处的时光。
电视里喧闹,餐厅里喧闹,妈妈的厨房也在喧闹,可贺静妍心里却觉得空荡荡。手机成了唯一的慰藉,没了手机就好像丢了祝晨冬一样。
浑浑噩噩地在厨房和餐厅之间徘徊,将菜盘端上餐桌,将空盘撤回厨房。耳边尽是叔叔们对妍妍长大了的称赞声,她木讷地扯着甜美的笑容,脑子里都是祝晨冬的模样,偶尔想起他让人颤抖的吻和大大手掌覆上后背时传来的温暖,就好想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免妈妈看出破绽。
晚上,一家人坐在餐桌旁,主桌上位的爷爷端起酒杯致新年辞。祝晨冬保持着一贯的微笑,不言不语,彬彬有礼。单独敬酒的时候,爷爷用长满了老年斑的手颤颤巍巍地覆上他的肩头,“小冬啊,又过一年,28啦,赶紧娶个媳妇进门,爷爷想重孙子喽!”
“爸,放心,这事啊已经提上今年的工作目标了,等您年底考核呢!”邢华比祝晨冬嘴快,儿子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善外露,平时在家也很少言语,这些她是了解的。
“嗯,准备找个什么样子的?”祝朴义没有看儿媳妇,继续笑眯眯地看着向来清冷、持重的孙子。
“想找个……”祝晨冬的脑海立即现出小妍的影子,“优雅、温柔、善解人意的。”
“好好,有中意的么?”
没等祝晨冬说话,邢华再一次接了茬,“上回见了证监局董局长的千金,长得还行吧,就是性子有点绵。”
“小冬,去吧,跟叔叔喝酒去,我上楼睡了。”爷爷起身由李姨扶上楼去。
“呵,这么多年了,你爷爷对我的成见一点没减。”邢华端着红酒杯子望着公公远离的背影对儿子说,嘴角弯着一抹笑,看不出来是自嘲还是苦涩,“小冬啊,年前你在公司的表现让高层刮目相看,当然了,我邢华的儿子绝对是A市出类拔萃的。爷爷刚才也说,你年纪不小了,婚姻是除了事业之外的头等大事,只是,不管你爱不爱听,妈妈都想给你的择偶标准上多加4个字:干练、有用。”
干练,有用。
祝晨冬在小妍的身上寻找。干练,就是像妈妈这样的吧,风风火火,做事情干脆利落,全然一副女强人的模样。可女强人,他不喜欢,他喜欢小妍那样温柔可人的,相处起来舒服自然。所以,干练好像和小妍不怎么沾边。
有用,是说用处么?祝晨冬心里苦笑,瞧瞧妈妈第一次给他介绍的对象就知道什么叫有用了,证监局局长的千金,那……省军区司令员的千金也算有用吧,只是不那么直接罢了。
唉,路漫漫其修远啊。
习惯了儿子的清冷沉默,邢华也不再说什么,端起杯子朝其他人走去。
放完炮一觉到天亮。上午吃完饺子,祝晨冬跟着爸妈去干休所几个和爷爷关系很好的老干部家拜年。中午开车到贺静妍的新房取了酒直接奔向军区大院。
这次可以将车光明正大地停在小妍家楼下,不用遮着掩着。摁了门铃,是勤务兵开的门。
“你好,我是贺司令员以前的参谋——祝晨冬,来给他拜年。”
“请稍等。”勤务兵敬了个礼,将祝晨冬邀请进门厅,转身进屋汇报去了。
不一会儿,“晨冬啊……”贺振华漾着洪钟般的笑声,亲自出来迎接。
“贺司令员,新年好。”
“来,快进来坐。”他揽着祝晨冬的肩膀往客厅里迎,“月梅,看谁来了。”
“哟,是晨冬啊。”苏月梅洗完刚送走了一批来拜年的客人留下的茶杯,从厨房笑着走出来。
“苏阿姨新年好!”彬彬有礼。
“好,好,快坐,吃糖,”苏月梅说着在糖盒里挑,“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大白兔……诶,在这在这。”笑着递给祝晨冬。
“谢谢阿姨还记得,那时候吃得都蛀牙了。”祝晨冬随和地跟着笑,“首长,说来惭愧,跟了您五年不知道您喜欢什么,今天就拿了两瓶茅台,这是薛昆从酒厂直接提的货,保证假不了。”
贺振华廉洁是军区出了名的,他从不显山露水,从不在任何场合流露出自己的喜好。这就让很多想上位的人没了法子,偶尔前来赠送烟酒也被拒之门外。
“晨冬,这酒不便宜,你拿回去给爷爷喝。来就来,拿东西我可不喜欢。”贺振华收住笑,一脸严肃地说。
“首长,过年嘛,下次来我还要向您讨酒喝呢,就当斗胆寄存在您这里的。”曲线相赠。
“你这小子,转业到了地方学会油嘴滑舌了。”贺振华说归说,心里还是欣赏这个外圆内方的小伙子。
正聊着,贺静妍从楼上下来。穿着过年的新毛衣,里件依然是学车时穿过的碎花衬衣。
“来,妍妍,看看还认识么?这是祝爷爷家的小冬哥哥,好多年没见了吧。”贺振华坐在沙发上呵呵地笑,苏月梅给祝晨冬递了茶水也在笑,此时的空气,只有祝晨冬和贺静妍两个人能闻出诡异的味道。
祝晨冬起身,笔直地站在那里抬头看着贺静妍扶着楼梯一步一步优雅地走下来,就像《泰坦尼克号》里的Jack注视着从船舱楼梯下来的Rose一样。
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听到特殊的声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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