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一下?”
杨莲亭竖着耳朵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只恨自己为甚没带上十层八层的人皮面具。
两双款式一样的、绣着暗色云纹的皂靴最先进入杨莲亭的视野。
不用妄想了。他们的确都还活着。
“杨莲亭,你可想到过今天?”他听见东方不败如此问道。
杨莲亭自嘲一笑,“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杀便杀,要刮便刮。”
“怎会这样便宜你?”他的仇人冷冷地说着。
杨莲亭终于尝到了绝望的滋味,然而他还是不甘心。
“那至少告诉我,我败在哪里了?”他绝望而不甘地瞪着那居高临下的两人,嘶哑地低吼着——他想,就算是死,他也要弄明白他是在哪里失的手、弄明白为什么那穿盔裂甲的利锥奈何不了两个血肉之躯!
“火器么,终究也是器物——形而下的东西。乔大人英明神武、算无遗策,哪有载在自己手里的道理?”东方不败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尴尬的乔清易,甩袖而去。
不再看杨莲亭一眼,也不要那路边的大红宋锦了。
……
腊月还未过半,然而天幕上那弯月亮,已渐渐地有了丰润的形状。月周无晕,颜色是极好极干净的清白,亮得皎洁。
酉时已过,对门儿酒楼已经打烊了,济生堂的灶房才刚刚升起青烟。
喝得半空的白瓷酒瓶“咯啷”一声磕到桌沿,摇摆了一下,往地上坠去,不过,在半空中就被一只切了肉、做了菜却还干干净净的手截住,搁到高高的橱柜上。
东方不败眼睛一竖,瞪着满脸无奈的乔清易。
东方不败为什么生气,乔清易是知道的——今日之事,若他与东方不败易地而处,他也难免光火。
“先吃饭……”乔清易把做好的饭菜摆到桌上,好声好气地哄着东方不败,然而却只是火上浇油。
“这结果不是挺好的么……多大的人了,还赌什么气?”乔清易叹了口气,心想,这人果然是生来克我的,从小到大,真是拿他没一点办法——不由闷声道,“三岁看老,古人诚不我欺。”
东方不败带着几分酒气冷哼一声,却是不理他,心里恼恨乔清易明知道任我行、杨莲亭的计划,却瞒着他。
乔清易叹息一声,给自己夹了菜、盛了饭,默不作声地吃起来,却是把东方不败晾在一旁,一搭不搭、爱理不理。
——与其被他逼着一步步理亏,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要比谁沉得住气,他乔易什么时候输过?
东方不败眼冒火光地瞪着那看起来心安理得得让人牙痒的乔清易,终于没沉住气,抄起筷筒,打飞了乔清易的正往红烧肉上戳的食箸。
“为什么瞒着我?”东方不败冷冷地问道。
乔清易道:“你那执拗的性子我还不知么?告诉你,你必不肯走。”
东方不败哼了一声,斜眼道:“我很碍事?”
乔清易长叹一声,抚了抚额,良久才道,“若不这样,怎能诱他们入陷阱?”
“我走了你便能对付得了么?”东方不败摇头道,“你真当自己‘算无遗策’?任我行他们还不是差点儿取了你的命。”
——可我更怕你重蹈覆辙。
乔清易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不知道该如何与东方不败解释他对于这个世界本源存在的恐慌。
“武功再高,也是凡人。”乔清易轻声低语,“生为凡人,却做逆天之事,谁能不惧……”
东方不败讶道:“这与逆天何干?云三说的不错,他们原不值得你这般费心布置。”
“小柏,我其实瞒了你一件事。”乔清易苦笑,起身取了方才放好的酒瓶,就着瓶口一饮而尽。
东方不败道:“你瞒我的岂止一件事?你说,你是何时知道任我行被我囚在西湖底下的?你再说,你在黑木崖上埋下了几桩暗探,任我行他们的密谋和行藏都能被你知道?还有,你怎么就算得那么好,料定他们会先对付你?”
“我若说,我生而知之,你信么?”乔清易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不愿说,也犯不着用这种借口。”
“……不信?那算了……”乔清易舒了口气,决定将那个秘密带进棺材,“还没告诉你,‘风波亭’的整个运营,都是半夏主持的。”
“那个‘风波亭’!”东方不败恍然大悟,沉默了片刻,忽而扯开了自己的衣襟,指着里面的黑色罩衣道:“那这是什么?”正是这罩衣挡下了那枚射在胸口的子弹。
“三个月前你生辰时我送你的礼物。”
“哐”地一声巨响,东方不败拍桌而起:
“……你那个时候就开始琢磨了?你瞒了我这么久,到现在还敷衍我?!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当时真以为……你和我要黄泉相见了!”
“……送你这个,就是为了防着这一天。毕竟,你被杨莲亭用那东西伤过。”乔清易看着那军器监三个月前刚刚在他的催逼下研制出的防弹软甲,眯了眯眼,停顿了一会儿,又面不改色地说道,“你可听说过宋时五绝中东邪所制的软猬甲?这软猬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送你再合适不过了。”这一番话却是避重就轻,一实九虚。
“这种刀枪不入的宝贝,他一下就制了两个?”东方不败面无表情地问道。
乔清易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乃是他送与妻子的定情之物,自然要做成一对儿。”
“可我看着怎么那么新呢……”东方不败犹自不信,然而语气却因为那“定情之物”软了下来,“总之……总之你这回瞒我太过,这样下去,我还不如回黑木崖来得坦然!”
“……那里风景的确不错。”乔清易颔首道,“有空的话,我们还可以一起去樊玉楼看看杨莲亭。”
“杨莲亭?!你没杀他!!”
因为气愤乔清易以身为饵,东方不败当时便即甩袖离开,其实还不知道乔清易对杨莲亭的处置,此时听到杨莲亭还活着,不由皱眉,“你让他在樊玉楼做什么?”
“现在定州,唯一能与樊玉楼相争的,也就是你们魔教的万福楼。”乔清易顿了顿道,“我看杨莲亭离了魔教总管的身份,也就相貌还算能用。本着物尽其用,让他到樊玉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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