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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金屋赋——天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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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3 心头刺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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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素色的简,没有雪白,反带着极淡极淡的黄。     一支支木简并排着用细韧的线串了,二十根组合在一起,形成平平整整的一幅。中间是女子的全身像;边上,则竖录着该名良家子的姓氏、籍贯、年龄、入宫年月、父兄官职(如果有的话)……     纤长的玉指,在漫不经心中滑过一幅又一幅木简画像;馆陶长公主笑得很开心很开心。     每次看到宫里为良家子准备的绘影,都会让皇帝姐姐感到分外愉快——瞅瞅,这些个画像,是多么的‘不象’啊!     案上这一溜儿铺开近二十副,最大的区别就是衣服颜色和站立姿势。至于面貌,人人都是如出一辙的‘白脸’‘细眉’和‘一点绛唇’,好像是同一对父母出产的似的。     对比中午出宫前召见画中本人时的观感,长公主含笑连连摇头,越寻思越好玩:‘没一副称得上是像的。少则两三分,顶天了才六分……这群画工!’     宫女们赖以晋身的路径,也是画工们的财源!     天子没时间、也没兴趣一一相看宫女,就通过这些严重失真的画影图简来决定召谁选谁。未入选的良家子一定时间后将搬离新宫人的住所,不再享有被伺候被照顾的优裕生活,而是被派去宫中各处或干活或伺候人。     每年都有新人入宫。除非有人为其另作安排和引荐,这些旧人很快就会被遗忘,泯灭在层层叠叠的宫阙和数以万计的宫人群中。     ‘选谁呢?’提了蘸朱砂的笔,长公主在几幅像之间游移不定——这几个她都见了,是货真价实的美人儿,各具特色。     “项女,项氏?邯郸,项……骊……’目光在一张绿衣女上停留,馆陶长公主只凝眉思索片刻,就想到了答案:“曲周侯,曲周侯骊寄!”之前听人说起过,曲周侯骊寄之妹嫁入项氏,膝下有个小女儿灵巧万端天生丽质,素有美名。     ‘那么……另外处理,’推项女的画像到一边,长公主依着记忆将有勋贵或高官背景的良家子挑出来,另取笔蘸了绿泥画上记号,搁在一起。     剩下的,就是平常人家的女儿了!     ‘这个容色一流……但口音要纠正;这个会唱歌……该安排学点琵琶增增色;这个……’刘嫖长公主执了朱砂笔,勾勾画画:‘嗯,还要和他们几个打声招呼……’     ‘姓栗的,恨我多事?怨帝王多内宠?估量我不能明着对你做什么?打算守着太子宫那个,等到云开雾散的一天?我倒是要看看,你守不守得到!’皇帝姐姐行笔如流水,睛光冷峻,笑容肆意,口中散散漫漫地轻轻吟哦着短句:“夜……未央,夜……之未央,深宫……不耐五更寒。斜倚……熏笼,坐听……沙漏……滴、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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