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挞……’
‘挞挞……’
‘挞,挞挞……’
……
当朝皇帝的儿子挨打,是有专门地方的。
周围用不透光的帷幔遮上,外面还要再加上一道密密的双层竹帘用以阻挡视线,让外面等着伺候的内侍宫人们只能闻其声,而不能见其景——皇家尊严,皇家尊严!
‘噼里啪啦’打完,早守候在一边的御医连忙上前验伤,太医署制备的特级外伤药往刘彻脊背上的伤处涂完了抹抹好了再涂,象不要钱似的。
见小小的胶东王憋着气咬紧牙,哼都不哼一声,监刑的宣室殿大内官不仅有些佩服:这还是个孩子啊!多少大人只挨了三分之一下,就熬不住哭天喊地,什么颜面都不论了。
要知道,皇帝陛下命令责罚皇子,虽没人敢暗里加重手,但也绝不会私下徇情。实打实的一顿鞭笞,伤筋动骨不至于,皮开肉绽痛到撕心裂肺却是免不了的。
大内官掀眼皮瞅瞅胶东王,心里纳罕:傲骨铮铮,有骨气!不亏是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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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中宫·椒房殿
卧房内,刘彻先是疼昏过去,接着又痛醒转来,反反复复好几次。皇后殿的上下人等随着小主人伤情的起落,情绪象过山车似的七上八下,都感到度日如年。
最后,还是在太医署开的安神药的作用下,胶东王才算能睡安稳些。宫人们相应的也歇口气。
坐在儿子床边,薄皇后一边给刘彻抹汗,一边偷偷拭泪。她不是没给儿子求求情,但这次伤到的不是臣子不是下人,而是另一名皇子,更别说还牵扯到长公主的心肝,她就是求了情也不管用!
刘彻眼皮子不动,嘟嘟囔囔:“水,水……”
宁女官连忙倒水送过来。“我来……”薄皇后接过水杯,试试温度,亲手送到儿子嘴边。
咕噜咕噜喝两口,刘彻无力地趴回原地——受刑的地方是后背;接下去几个月,他是别想再仰躺着了。
一个内官从外面进来,走到离皇后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躬身行礼。
给儿子掖掖被角,薄皇后侧头看了看来人,波澜不兴地问:“韩嫣……犹在??”
内侍哈着腰回话:“禀皇后,弓高侯庶孙跪请……如故。”
宁女官和其他几个女官内官的脸上,都显出不忍之色——那个花朵般的少年,已经在冬末的寒风中跪了整整两个时辰了。
看看床上只能趴着睡觉的刘彻,薄皇后幽幽叹了口气,由宁女搀扶着站起,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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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殿·前殿
“韩少君,廊桥木之事……与少君无干。”薄皇后对韩嫣的印象很好,所以愿意和风细雨地安慰他。话说,谁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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