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长长的睡眠,馆陶长公主刚刚睁开双眼就敏锐地发现:她的宫室,情况——有异!
哪儿不对了呢?刘嫖皇姐环顾四周:
窗明、几净;
绣幔、华帐,一尘不染;
家具、摆设,该放在哪里就呆在那里,纹丝不乱——左看、右看,都是整洁有序。
所以,一定是哪儿不对了!
一个主人急病卧床好几天的住所,没理由表现得如此井井有条,几乎到完美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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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动的都没问题,问题肯定就出在能动的身上了。’长公主看向室内能动的——人。
只一眼,长公主就判断清楚了:又出现不少生面孔,这次占三成左右。如果再加上前两轮换掉的那些,就差不多一半了。
这没什么可奇怪的。风邪,不问贵贱!不管是高高在上的贵人,还是伺候人的仆从,在疾病面前人人平等。这次风邪的第一轮打击才开始,侍从们就应势大批倒下。
上宫,是不会容留宫人养病的!那些倒霉的可怜人,都在第一时间内被带出去。因此出现的空缺,则由高级内官从其他宫殿调来填补。
‘吴女……蔡女……’想到女儿和自己身边的两个管事女官,长公主颇有些烦恼:忠心、能干、且安分的侍女不好找,培养一个很不容易。这两个现在都染病了,哎!回头向太医主官打声招呼,让他们多加照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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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就是她!
长公主的目光,锁定目标!
混迹于侍女群的女孩,衣着素净,发无华饰,和其他女孩子一样中规中矩地操持着殿中的杂务。整个人看上去——很寻常。
‘其实……不寻常!很不寻常。’长公主静卧床上,透过浓密的眼睫毛不动声色地关注那女孩。
那女孩太漂亮了!当然,这不是重点。
宫女之中,本就多有遗珠,有些甚至比得宠有封号的嫔御长得更标致。宫廷从全国各地选来的美女,大多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没有足够的钱财或渠道,空有美貌而被埋没无闻的佳丽,宫闱中比比皆是。
‘服饰很素,头上、腰上都想到了,没戴任何金玉。但是……’长公主心中,全是忍不住的笑意:却独独忘记了袜子。那双雪白丝罗裁制,并缀以珍珠的袜子,是不该出现在一个普通宫娥脚上的!
还有其它!
一位公主和一个侍女或许会穿上同样的衣服,去干完全相同的活,甚至干得一样好。但明眼人还是能从细微处轻易区分出两者的不同——是的,一个人可以非常用心非常努力,但有些习惯伴随终身,是永远也改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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