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挑断了自己手经。”
“我还没那么容易死。”郇黎抬起双目看着秀璟,瞳孔中有着生命鲜活的色彩。
“真是不好意思,现在我的手不能用了,看来无法完成你的期望了。”郇黎说道。
“脆弱的一只手掌就能捏碎,却拼命的挣扎,郇黎,你实在是很让我在意。”秀璟的表情,沉沉的看不清楚。
郇黎双手无力,垂坐在床边,缓缓的说道,“软弱的人有时也会竭力踩着这块脆弱的浮冰往上爬。”
生命往往只要一个圆点就能无限延伸。
此时,门外有人进来,秀璟回头,声音阴冷的说,“不会敲门吗,那手要来何用?”
那人马上跪下,颤颤的说,“奴婢的错,请阁主宽恕。可是,实在是有事要告诉阁主。”
“什么事。”
女子起身在秀璟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秀璟蹙眉,便和来人一起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郇黎和那个原来要被剐去双眼的女子,那女子缓缓走到郇黎面前,撕破了衣服帮郇黎的手一层层的包扎起来,动作小心缓慢。
她说,“郇姑娘,你这又是何苦。我真的不在乎我的眼睛。”
郇黎看了看她,说,“你叫什么名字?”
“渡月。”
“这样。”
渡月包扎完,说“先这样扎下,我去帮你找点药来。”说完便走了出去。
郇黎流血过多,此刻已经昏昏欲睡,渐渐的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起来时已经清晨,空气微凉,淡蓝的天际,薄纱般的白雾在房外山林间缠绕,一副江南水乡的画卷。
郇黎看着自己的手,好像已经被换过药又重新包扎了一遍。想尝试着自己起身,却发现,完全不能起来,只好作罢。
此时,渡月打开门走了进来,端着一碗汤药,药香加重了空气的粘稠,混合着晨起的阳光的味道。
渡月把要端到郇黎面前,郇黎也没有拒绝,便由着她喂她药,虽然很苦,但是郇黎很努力的把它们都咽了下去。
边喂药,渡月边问郇黎,“郇姑娘,我助你离开,如何?”
郇黎有些不可意思的看着渡月,她不能想象如此忠心的渡月竟会说出如此的话,“真的,可以吗?”郇黎的声音有些颤抖。
“或许可以。”渡月淡淡的说着。
“渡月,那你没关系吗?”
“我们一起离开。”
“那,如此的话,我们……”郇黎有些激动的不知该如何说是好,渡月竟然会像和她一起离开。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郇黎因为激动而微微的有些轻喘。
“现在。”渡月放下碗,便开始收拾行囊。
“不好意思,渡月,我……一点忙都帮不上。”看着自己垂坠的双手,郇黎有些过意不去。
渡月没有回答她,说,“阁主一早就带着几个亲信出去了,所以现在不在,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整理完,渡月便带着郇黎从一条幽秘的小径离开了房间。小径又细又长,蜿蜒曲折,前方的一点亮源是郇黎的全部希望所在,仿佛那点光源承载了千年银河。
很久,光源渐渐扩大,郇黎露出了微微的喜色,她们终于要到了。走出了密径,迎接郇黎的是一袭月白长袍的秀璟。
看到郇黎出来,秀璟走到呆滞的她面前,撩起垂于胸前的发丝,说,“想去哪里呢。”
“离开。”郇黎恪守礼教,所以即使在万分愤怒,无限悲戚下也不会大声说话。
“我给你最后个机会,随我出谷,然后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我就要了她的命,恩?”说完秀璟指了指渡月。
“你最好不要再惹我,不然我不保证你和她的命。”说完抬了抬郇黎的下巴,说,“乖乖的,跟我走。”
郇黎闭上眼睛静静的思索了片刻,复而睁开眼,点了点头,便撇过眼睛,不在去看秀璟。
脸却又被秀璟用力的转了过来,秀璟的力气捏的下巴生疼。他说,“我不许任何形式上和心里的违抗,你懂了吗。”
郇黎咽了咽喉咙,艰难的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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