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瑱咏登基第二十二年,龙辉三年的正月初一大朝之前,发生了几件大事。
头一等重要的自然就是一年半以前南征的大军终于回来了,虽然带着不怎么光彩的战绩。
而南征最后的结果是唐、吴签订和约,吴对唐永世称臣。
这种和约,信它是真的人才脑子有毛病,不过这也是双方各找台阶下而已。
当然大家不要忘记议和这个事情是谁提出来的,这个人是我——庄陆。(灯灯灯灯~)
而且据说大朝上会照军功依次赏赐,这个赏赐我早就得到的了,至于我那些狐朋狗友们都各自得了进爵,我的那位师兄也终于封了侯。
另一件事,就是外祖父认了若心做外孙女,长安城对我俩的传闻戛然而止——八卦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去得罪八卦对象。她目前应该是还住在相府,说应该,是因为我好久没回去过了。
最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我的腿伤终于彻底的好了,能蹦能跳,跟以前一样。朱瑱咏额外给我放了一个月的假,允许我二月初一以后去大理寺报道。
想想大理寺,我就打个冷战。多少冤案、冤魂呐,我要是被不知何方神圣收了怎么办?
不过收了也好,省的在府里面对一个尴尬的状态。
自从一个多月以前那一次,我和溧阳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也没有一起用过饭,事实上,除了太子他们来过几次,我就没出过卧房的门。
南征回来的第三天,太子就跑到驸马府来喊门,我随便找个小厅把那几个家伙给招待了。
太子无非是咬牙切齿的说什么休妻之类的事情,说什么吴王不把他看在眼里。
“太子不必这般,若是休妻对皇家颜面自然是不好的。”我想,如果溧阳不是那样的出身,不是碰巧与吴王一起长大,太子也不至于到这份上。
休妻是不可能的,再说,很可耻的,我也不想。
后来太子他们又来了几次,但是谁也没有提这件事,都是随便东拉西扯他们在南方的事情,就走了。
我想溧阳是知道太子来了的事情吧,但是她没出来过。
也好,免得尴尬。
正如朱明曦来的那几次,我都借口腿伤,在房里呆着。
正月初一大朝,是我头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朝会,不光有唐臣,吴楚还有很多外族都派来了使节。
大朝很无聊,无非就是宣布一下南征怎么怎么凯旋,外族怎么臣服,然后各种赏赐。
我心里这个得意啊,这么多锦缎,值多少银子,回去给溧阳做几件新衣服……
大朝完了之后是赐宴,那些外族使节有的和中原人长相无异,但是面前放着烤羊腿之类的奇怪菜式,有的直接就和我们长的不一样。
赐宴分两殿,外殿是臣子,内殿是女眷,公主们也在那边。
我因为尚主,地位自然不同,被安排坐在郭珝真的下首,驸马小雅座(呸,这是什么名字)。
“众位爱卿……”
Blablabla的一通说,然后开饭。
比较值得庆幸的事情就是朱瑱咏好像把我忘记了,不像以前非要逗我一下才开心。
这群臣子们一high起来就会忘了还有个皇帝,当然皇帝看着这猴戏也是乐在其中的。
但是有人给我敬酒的时候我就郁闷了。
“小侯爷在南方勇冠三军,蛮子望风而逃,真是少年英雄……”兵部的一个姓郑的员外郎跑过来一通说。
于是干杯。
“驸马和珝真已是连襟,和珝珩情同手足,日后多蒙看顾了。”郭启的面子不能不给,于是又是一杯。
于是一杯接一杯。
其实我也心中郁结,而饮酒,似乎是最好的办法。
为毛我进殿之前没人告诉我是会竖着进去打横出来的?
其实我是竖着出来的,但是是郭珝真和另一个驸马谈松架着我出来的。
“溧阳……溧阳……”我想问溧阳在哪里,但是一说话酒气就直往上顶,甚是难受。
“溧阳公主马上就出来了,子乔你先等一会。”谈松都快跪在地上求我了。
喝醉的杯具就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阻止不了自己。
我把手按在谈松的帽子上,傻笑起来。
“快、快叫人去找溧阳公主,快啊。”谈松平时一派书生形象,今天是真急了,我看他都快哭了。
我一个弱女子,把一个大男人逼哭了不太好,我干脆放开他,坐在地上。
地板好凉,我今天不是来月事的日子吧?嗯?是不是?
我自己也不记得了。
谈松和郭珝真蹲在旁边很没形象的、紧张兮兮的盯着我。
“公子……”这个声音我到死都不会听错。
“公主殿下,您可算来了。”谈松如释重负,“小侯爷一直叫你。”
“劳烦二位姐夫了,能否帮我把公子抬到马车上。”
喂,我不想坐马车,那么颠,我会吐的。
但是没有人理我。
不过我也没有吐。
坐到车上时,我的意识有点清醒了,虽然身上还是软的。
“公子,能坐稳吗?”
“我……我试试。”我努力的坐直,一下子又往边上栽。
“唉,算了。”溧阳很无奈的,让我的身子靠在她身上。
嗯……我闻到了淡淡的梅花香。
“溧阳,你用的是什么香?”我很纳闷一直不怎么用香囊的自己怎么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自己熬的,府上后院栽了很多梅。”果然是梅花,冬天的梅花啊。
“你好香。”该死的嘴贱,我在说什么呢啊?!
可能是这句话把溧阳弄的尴尬了,我头很重,抬不起来,看不到她的表情。
到了驸马府门口的时候,我敢担保我是已经睡着了被叫起来了,因为头更疼了。
“公子,下车,好不好?”我已经比在宫里时好多了,把一半的重量压在溧阳身上,然后艰难的挪动着。
“溧阳,我想……”我本来想说我想吐的,但是醉酒的感觉再一次在理智之上,我直接就吐了。
“公子!”我感觉溧阳像是要炸毛了。
不管怎样,我吐完之后感觉好多了,脚步轻盈——在两个家丁架着的情况下——回到了落星阁。
哎,这个房间不是我的啊,莫非我被拐卖了?
“这、这是哪里?”
“这是卧房,”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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