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小时后。魏诚然还奇怪了,老板怎么一个字都不吭,亏他大半夜的爬起来做事。实在按捺不住了,诡异的连呼吸声都没了,魏诚然“喂?”了声,“老板,你有没有在听,你在哪里啊?”
三分钟,梁跃江摁断了电话,平静三个字:“在江边。”
在江边,这下冷风也变热风了,梁跃江的额头还肿着,他觉得哪儿都疼,全身的毛孔就像被堵了塞子,气血循环不上,肢体不得舒展。想到刚才的电话,那种感觉怎么说?
就像是多年的疙瘩突然分崩瓦解,所有事情因他的出现而摆上了台面,时隔两年,却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解决。
梁跃江无比烦躁,重重踢了脚栏杆,他往江边跑了两步:“去你妈的!”
手机被狠狠扔了出去,黑色机身在半空里折出一道光亮,“噗通”一声,落了水。
梁跃江回到宋允清吃面的夜宵摊,那辆卡宴停在路边招摇得很,夜宵摊的老板有点惊慌,看着这个喝了三瓶酒的男人实在不敢上前。梁跃江真想喝死自己得了,胃里满满的,酒精刺激着胃壁,都能感觉到它一阵一阵无规律地收缩,酸水不停上涌,梁跃江打了个酒嗝,一时没忍住,倾身向前吐得一塌糊涂。
“小伙子没事吧?”
老板娘递去毛巾,完了,莫要出事才好,这男人一身考究,气质看着也矜贵,还有那辆车,老人家觉得有车的人都了不起。他要真出点古怪,小店可惹不起大麻烦。
梁跃江摆摆手,扶着膝盖站起,他歪了两步差点绊倒,“呵呵,我不会给你们惹麻烦,我惹了够多的。”
他走到车边,钥匙放手里把玩,差一点就要飞出去。想到什么,梁跃江又歪歪斜斜地折了回来,“咚”的一声,老板娘傻住了。
梁跃江把车钥匙重重搁在桌上,碗里油腻的汤水也被溅了出来,粘在他的白色衬衫上,“我忘,忘记给钱了,我没钱,这个,这个给你。”
老板娘低头望着这串花纹繁复的车钥匙,再看看路边的卡宴,愣着叫老伴,“老牛,老牛你快来啊,这人是不是疯子啊。”
疯子,梅姐快成疯子了,她找到梁跃江的时候,这家伙窝在垃圾桶旁呼呼大睡,浑身脏兮兮的,胡茬一夜之间都冒了出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梁跃江。”梅姐推了推他,“梁跃江,你还好吗?”
他突然睁开眼,眼珠格外亮,梅姐心里拿不准,生怕这男人真出什么事。
你还好吗?几小时之前,她在车上也这样问,“过得还好吗?”
几乎一瞬间,梁跃江的眼眶就红了,头疼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抠着自己的手,他认出了眼前的人是梅姐,他也知道自己心里纠结难忘的是谁。
梁跃江一遍一遍地重复,“小清,你别恨我,你也不要忘记我。”想到除了恨,她再无惦记他的理由,尽管这只是一种可能,是他半醉半醒间的一个假设,梁跃江一想起,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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